人们又纷纷说起话来，无非是节哀顺变一类的语句。

“这是？”蒋彻问道。

蒋彻进门就先闻到那股已经逐渐减淡的交配的气味。

“我和……他，在……睡觉、我们……他就……”

他难以启齿。

oga没能抑制住身体的颤抖。他沐浴在这样放肆打量的视线里，咬紧牙关，把他强烈的羞耻恐惧压进肚子。

蒋彻却一言不发，拿过周叔手中的车钥匙，离开了急诊大楼。

蒋彻不需要进去就能看到里面的惨状。

唯一的印象是每个他与蒋盛源同时在家的夜晚，楼上传来的叫声。有时夹带着痛楚，有时凄厉，但凄厉的那些会很快消失，变得寂静。大部分时候是柔媚的，模糊的，没有更多，因为蒋彻往往在此时厌恶地摔门而去。

……

“少爷，这……”周叔对这安排感到疑惑。

人群的目光带着嘲笑，但没有人敢这时候说不合时宜的话。

视线的洗礼，变得恐惧瑟缩。

蒋彻冰冷的视线扫过眼神揶揄的人群，一时人人噤声，并不把蒋彻放在眼里的几个也暂时收敛起来。

“够了。”蒋彻说道，“我不记得现在流行公开办案。”

脆弱的、颤抖的oga被女警簇拥着离开了。

“呵呵。”贺佑平并不把他放在眼里，甚至脸上表情也没有丝毫改变。没再多费口舌，转身离开。

本章尚未完结,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晚辛苦各位，后续的事由我全部接手，届时葬礼会送上请帖。”蒋彻说，“请回吧，时间不早。”

茉莉的信息素气味到卧室里就全变了。

警察很快包围了别墅，在附近拉起闪烁的警戒线。

蒋彻弯腰套上鞋套，绕开地上的狼藉，向那张大床走去。

蒋盛源五十多岁，信息素中的香气已经随着年龄增长彻底消失，转换为一种难以形容的alpha气味。这种气味追逐着若有若无的烘焙茉莉香，逸散得满屋皆是。

警察皱着眉。

什么东西？

“贺叔叔知道的很多？那么请您一道上警局说说情况，我也对这其中的事情非常好奇。”蒋彻做了个手势。

他拨电话，要对方带人过来勘察现场。

走廊渐渐空旷。

oga的齿关都在打颤，说不清是太冷还是害怕。

蒋彻也不例外。

充斥着恐惧和绝望，但不受控地纠缠着alpha的气味，在每一样物品上留下痕迹。

蒋彻任由他们搜查整座别墅。oga带来的行李被打开，摊平在客厅的地面一件件检查，三套衣服，几本书。蒋彻低头看，其中一本叫做《查令十字街84号》。

楼梯再至二楼主卧，这种气味愈发浓烈起来。

“周叔，外套。”蒋彻厌烦这个管家的不识眼色。

beta警察排众而来，就在这里询问：“是你报的急诊？说一下什么情况。”

“呵呵，贤侄要小心啊？这oga偶尔也出几个有能耐的。”贺佑平意有所指，笑道。

他厌恶地后退一步，但还是被那股信息素黏住了衣服。

主卧的门大敞着。

蒋彻其实用了一会儿才想起楼絮这个名字究竟是谁。

“之前有

蒋彻庆幸自己进屋前套了鞋套，又因为嫌恶没碰任何东西。警察取样的地点围绕主卧，每个进门勘察的痕检都表情揶揄，小声交流着什么。

“贤侄多年不见，如今已经这么成熟了，盛源他知道了也一定欣慰。”贺佑平没走，而是过来拍了拍蒋彻的肩膀。

一只灰色的兔子布偶裹在衣服中间。痕检员把它装进物证袋。

硕大的主卧，落地窗紧闭，玻璃上黏附着污渍。两米四的大床混乱不堪，血迹与不明体液沾得到处都是。惨不忍睹的床单，早已踢落在地的薄被，遮遮掩掩地盖住地上的绳索和形状恐怖的情趣道具。

蒋彻绷紧了脊背，向后退去，避开所有物品回到了楼下。

“说啊？哑巴？”警察回头看周叔，他看出来蒋彻与oga不熟，但闻不见oga身上发情的信息素气味。

那个叫楼絮的oga抖得更明显。他抬起眼睛看蒋彻，但视线一触即分。

“周叔，你妥善安置我父亲的遗体。”蒋彻道，“我去警局。”

……

卧室里喷了两种试剂，那些模糊的半透明体液便被染成蓝紫色，拖擦，飞溅，浸染……

乳黄色的床单上躺着一只带血的注射器。

茉莉的气味紧附着他，依依不舍的，但最终不甘地被祛味剂分解消散。

话语磕磕绊绊，连不成完整的句子。

蒋彻先回了一趟家。

门口到床周的部分被医护人员破坏，但仍有提取的价值。譬如那支针管。

警察被他冰冷的视线吓住。他去喊增援，来了几个气质温和的beta女警。

管家的外衣当然厚实，他兜头盖在楼絮身上。

三层的别墅灯火通明，但缭绕着一股死气。

“劳您费心，请回吧。”蒋彻脸色不变。

带着一身气味回到车旁，蒋彻从驾驶座的侧边拿出一瓶祛味喷剂，对着身上喷了一通。

蒋彻蹙着眉看向这个o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