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住进陈怀远家(2/10)111  夏时困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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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少被念叨是不是故意的,只最近才眼疾手快了些,打死了好几只总才没惹得李建业再念叨。

期间有人带着装备来到岸边寻窝钓鱼,几人简单交流了几句再次恢复寂静,付俞的注意力又转到了自己手臂上被咬出的红包上,抹了花露水早已经不痒了,但还是忍不住用指甲抠挠,在包上掐出个十字才安心,最后又沾了点口水涂上。

付俞乖巧点头,见陈怀远干脆转身,便也收回脑袋关上了门。

“李大哥不愧是老手,今天不会白跑了。”

付俞的脚步未停,自然地走过去在小木桌前坐下,陈怀远原本还想询问他想吃什么味道的,瞧着他那副乖巧的模样最后点了两份一样的,随后才走向一旁的小商铺买了两瓶水回来。

盆边还放着一个小铁盒,付俞抻着脖子看去见里面是被剪碎的蚯蚓,微弱的土腥味混在鱼饵的异香里,只有离地近了才闻见,那一段段的碎尸还在里面扭曲着,分泌的体液混在一起看着有些恶心。

她想着还起了恶寒,可能场面真的很恶心,付俞顺从着说了两句话,将这一话题揭过。

陈怀远絮絮叨叨的话语在付俞久远的回忆里似乎也曾存在过,靠着那段温暖的往日他挺过了一次次卧病在床的伤痛,也挺过了一次次灰暗无望的日子,最后坐在此处恍如隔世。

窗台上被陈怀远放了一个玻璃瓶此刻插上了荷花,一阵阵清香顺着风拂过面庞,他微仰着下巴,感受着风自身躯流动的轨迹,兀自发着呆。

两人的对话结束,安静地等了一会儿又默契般地同时缩到了一旁树荫下,知了的鸣叫声在头顶吵个不停,付俞抬着头寻着踪迹,却又被树叶遮挡住了视线,但并不妨碍他看了许久,直到丁响开着车又转了回来。

两人在路边站着,李建业跟着看了一眼什么也没发现,又将目光放向街道,殷切地盼着丁响的身影。

湿热的发丝黏在脖颈上,惹得付俞愈加气虚,他低头抬手抚弄着,越过陈怀远想要进屋,那把蒲扇轻轻拍在了露在外的腿上。

付俞满足完好奇心很快又将脖子缩了回去,看着李建业徒手从盒中抓起一把合在那团糊糊里。

付俞笑着给他竖起大拇指,然后从塑料袋中掏出花露水躲到一处擦去了。

付俞隔着门看了一会儿,试探性地推了一把发现门缝打开了一寸宽,正好够人扔进一只老鼠。

水花四溅中付俞又瞅了一眼毫无动静的丁响,他似乎困极了,眼皮半闭,手中的鱼竿在水面上小幅度晃动着。

“还不进来吗?”

付俞随着李建业来到饭馆时,下意识看向昨晚安置的红布,此时那片空空如也,他走过去用脚小心扒开草里面的捕鼠夹已经不见了,泥土里溅落了两滴暗红的血色。

后续两人再无对话,端着眼前的碗安静地吃着,间或耳边传来店铺老板之间的几句闲谈。

李建业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将鱼放进身前的小桶里,又扭头冲付俞得意地挑眉。

终于还是陈怀远先解了付俞脑中忽生的尴尬,院里一阵阵夜风吹过,他穿着宽松的衣物胳膊上终于没有再套袖套,上面布满了青红的花纹,付俞小心看了一眼收回视线,迈着脚踏过门槛将大门合上。

李建业满面堆笑,仿佛已经看见自己一直上鱼的美景,手里的动作随之加快了几分。

眼前正好有一对交媾的蜻蜓,上下尾部相接,像是先天一体似的,付俞瞧着那鼓起的腹部,又瞧向那不合礼法的尾端,一时间根本无暇顾及另外两人。

饭馆开门的时间不算晚但也不算很早,只是白天总有店子开得早不可能这个时间,那只可能是晚上没人的时候。

付俞绕着钻进房间,李建业床下正放着一个盆,里面是一团粉色的糊糊,中间星星点点的黄白色,一股奇异但好闻的味道。

李建业的动静使得他猛地睁开眼,身子晃了一下又坐稳,看着李建业的操作嘴里发出一声声赞叹。

中午饿了,三人就啃着饼子喝着水壶里的水,只李建业带的是菊花茶,一打开盖子那股味儿就冲了出来,付俞只想到了房间里的衣柜。

熟悉的摩托声响起,丁响挎着一个大红色的水桶冲付俞两人仰了下下巴,速度未减驶向了另一条路。

“付俞,想不想去吃馄饨?”

那股痛到现在也没消,付俞微微抬眼瞥向陈怀远,这人还是站在一旁嘴里正张张合合说着什么,只是在他耳边只有嗡鸣声,心里那团火徐徐上升,又在陈怀远拉住他的腕子时陡然熄灭。

倒是李建业斗志昂扬地钓着鱼,目光停留在水面上,只偶尔瞥向丁响的水桶,见那孤零零一尾鱼在水中游,心里自然又是一阵美滋滋。

他探着身子很快又坐了回去,手里还在下面捣弄着什么,“我还在准备鱼饵,你先坐会儿。”

李建业问起,丁响便回了一声,随后又迅速结束话题,两人各自准备着钓鱼竿。

“这可是钓鱼利器,里面添了油饼,配上相关的饵料,再加上这个绝对满载而归!”

他见已经八点半了,才准备好东西去找李建业。

“小付快来帮忙,我刚一进来店里居然有只死老鼠!”

但如今的行为就不一样了,付俞盯着那红白相间的污秽看了一会儿,嘴角勾起一抹笑,想来他也应该很喜欢老鼠。

刘翠花面露恶心,就连肖小莹也是皱着一张脸拿着抹布擦拭桌面,付俞拿过一条抹布跟着忙活起来,对于老鼠这种生物比起恶心更多的却是平淡的熟悉。

刘翠花又不厌其烦地念叨起那只死老鼠,李建业听着皱起了眉,昨晚是他最后离开的,他想了又想也想不明白怎么突然会出现老鼠,“行,我去把后厨也打扫一下。”

陈怀远目光停顿了半秒变得有些无可奈何,手指搭在门锁上摩挲了片刻才又笑着说道:“厨房的早饭记得吃。”

他行步到后厨将那些堆积在垃圾桶里的剩菜残渣拎出去倒了,将厨具收起,拿起清洁洗剂挥着膀子忙活了起来。

他端着豆浆喝完仍不见动静,原本觉得突然打扰不妥,准备直接回屋的身子在客厅门口站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做了怎样的思想斗争才转身走去偏房。

径自处理了老鼠,白天的营业时间一晃而过,临走时李建业喊住了付俞。

李建业瞧见付俞的表情简单说了一句,引得丁响别有深意般瞧了他一眼,随着太阳移动那处树荫也变了位置,付俞抛弃他们再次回到阴凉处,靠着树干开始打起瞌睡。

付俞茫然地看着陈怀远,耳边的嗡鸣声消失恢复为日间的风声,陈怀远的关心清晰地传入耳,一字一句顺着两人相接处融入血管最后才传向大脑。

“这是什么?”

吃完付俞告别陈怀远去了饭馆,这时刘翠花带着肖小莹正在打扫卫生,惹得他惊奇地看了一眼,他很少见刘翠花这么早亦或者说是这么全面地打扫卫生。

咚咚。

“黄鳝啊,现在市价还行。”

陈怀远运动完洗完澡,在厨房准备好早餐仍未见付俞出门。

往日李建业休息时总是随手拿着苍蝇拍,一旦被苍蝇落在脸上就让付俞拿过去打,只可惜付俞的动作总不够迅疾,最后总是拍到李建业脸上。

第二天店里又出现了一只死老鼠,毛皮被扒开正扔在门旁的桌角,暗红的死肉因酷热生出了蠕动的蛆虫。

馄饨放入锅中,上空冒出的烟气似乎没有之前看见地那般清晰,才从锅中飘出就消失在空气中,付俞盯着那缥缈的烟气看了一会儿,直到馄饨端上桌才又将视线移向自己的碗里。

毕竟在以前的生活里,老鼠实在太常见了。

“你最近脸色都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

他在半途找了还开着门的小超市买了个捕鼠夹,在路上晃荡着走了许久才又转身踱步回去,那人还没来,付俞拿着捕鼠夹思忖了一会儿,将其安置到店前水泥地裂开生出了野草丛中,然后在上放了一条红布。

李建业好一会儿才来,见着店里忙碌的几人还有些惊讶,张着嘴哟了一声才继续道:“今儿个咋都这么勤快了!”

过去时,大门敞开,付俞瞧了一眼越加青葱的菜,挪着步子离枣树远了两步,伸出手敲了敲窗子,顿时咔嚓一声李建业的脸便出现在了后头。

付俞没多说,怎么可能正好就有人来讨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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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业水桶中多了两条鱼后,丁响手中的杆才有了动静,他不紧不慢操作着,将那尾两三斤的鱼放进自己面前的桶,重新上了饵料,坐下后那股好不容易驱散的困意再次席卷,他有些无奈地腾出手狠掐自己的大腿,但依旧无济于事。

“夜里有蚊子就来问我要蚊香点着,要是热了你柜子里面放了一床凉席,你直接铺上就行。”

明明看着还是一副没睡醒的傻样子,却还没等面前的人问出声就先一步回了话。

那把蒲扇被挥动着,突然抟弄似的拍上了付俞的屁股,陈怀远瞧着付俞欲言又止的模样笑出声,只还未高兴太久,身下的凳子就被人踢了一脚后勾起凳子腿。

可能就像他愿意在镇上开间花店一样。

可能刘翠花昨天看见的就是这幅场景,确实有点恶心。

拿出钥匙将门打开,那股恶臭成倍扑面而来,付俞捂着鼻子后退了一步将门大敞着打开来,蛆虫苍蝇仿佛寻得了美满之地,畅快地在裸露的鼠肉上窜来窜去。

又回到床上吹了会儿风才踱着步子晃到厨房解决了肚子问题,他至今也没有电子产品,只屋内被陈怀远放了个挂钟,不晓得是哪年的产物,外表的镀金已经有些脱落露出其中的黑,好在时间还是准时的。

“哎哟,路还挺远。”

“这是画上的?”

付俞撑着脑袋,时不时赶赶蚊子,在他又一次起身去拿花露水时李建业终于上鱼了,他回过头见着那条一掌大小的鲤鱼在水面上扑腾。

这是一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付俞不愿说。

刘翠花似乎这才寻着人吐槽,述说着那只老鼠有多恶心,多脏。

等他再醒来时,只听见李建业意外地吼叫,水面满是扑棱的水花,瞧不清里面的人,他迷糊地站起身靠近,李建业正脱了上衣跳进去,岸边两人都没了身影。

合着风,李建业的声音模糊地传来,付俞只感觉自己有些想吐,那股突来的失重感让人不适,苍白的脸上显得恹恹的,眼皮没什么精神地耷拉着,又在一道陡坡中猛然瞪大,手指愈发用力地攥着那已经被汗润湿的钢管。

月亮挂在头上,朦胧的光铺撒在地面,付俞脑海里还在思考那人到底是什么时候扔的,或者说到底是不是那个人。

“想着什么开心事了,笑得这么开心。”

付俞双手紧紧握住车后的焊架,整个人随着一阵坑坑洼洼的路不断向上抛起下落,只凭向后扭曲的双臂将人稳住。

李建业将装备取下,付俞见他似乎拿不过来上前搭了把手,三人找好位置席地而坐,身后的树荫正正好遮罩在头顶。

他看着陈怀远引向的店铺,熟悉得让人无奈,曾经陈修带他来过,丁响带他来过,想来可能镇上只有这一家卖馄饨吧。

他的注意力时不时会被上钩的鱼吸引,但大部分都在那些水面草丛中飞动的蜻蜓和那些试图吸血的蚊子。

付俞坐在中间撑着脸颊瞧着水面不时飞过的蜻蜓,然后在脚踝感到痒意的第一时间拍了过去,再收回来上面是一只沾满血的死蚊子。

开得正盛的牡丹,花瓣大方舒展着,鲜活地绽放在皮肉之上。

然而这才是开始。

付俞打开大门就见陈怀远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把蒲扇慢悠悠扇动着,听见声响两人四目相对,付俞瞅见他温和带笑的脸脚步一时半会怎么都迈不开,这场景怎么都像被人堵门口一般。

他只能下意识想起总跟踪自己的男人,也不知道这是威胁还是试探,他明明想着忍忍算了,只是毫无伤害的视线。

“今天不用去店里。”

那碗绿豆汤被放在一瓢凉水中,付俞端起靠在橱柜上看着门口那道身影喝着,今夜的绿豆汤好像更解暑了。

陈怀远将水放到付俞的桌前,两人就着滚烫的汤汁看了一会儿才拿起筷子,付俞嘟着嘴吹着,闻言也只是摇头。

实在没事了就凑近李建业的水桶,又将丁响的水桶捞到自己身前,蹲着身子瞧着里面几尾鱼游动,水花时不时四溅打在脸上,人也像无事般擦去继续看。

摩托停下,付俞下车缓了会不适的晕眩感才靠近观察着,一片绿色野草后冒出一个大鱼塘,瞧着不比之前付俞见过的水库小,四周是一些稀稀拉拉的树木,长得并不高大。

“没有。”

付俞这

付俞坐上李建业的摩托跟着丁响出了镇,两旁的树影在眼前倒行,似是被风吹了个对反一样,他依旧微仰着脑袋感受着风吹拂的清爽。

见陈怀远慌乱稳住身形,付俞才收回捣乱的脚转向厨房。

付俞嘴角扬起一抹笑朝着陈怀远点头说好,还未等陈怀远再多看一眼,他又埋头吹着那不断散发热气的馄饨。

布置安妥后付俞才心情颇好般再度走向那条回家的路,街上的店大多都关上了,路灯自夏日后便被停了使用,只有月光指引着道路。

第二天,付俞在床上多躺了一会儿,只恨身下的凉席总是被体温捂热躺着不自在,索性盘着腿坐了起来。

后来路况渐渐偏离,平整的水泥路消失拐向了乡间土路,弯弯绕绕,时不时又像要冲向天空般被猛地抛起,下一秒又心慌地落回实处。

“你明天上午直接去我家找我吧,到时再一起来这里和丁响汇合。”

粗糙的扇面一触即分,付俞顺着陈怀远的意停了下来,眸子垂下正好瞧见这人胳膊上。

陈怀远笑着回眸,黑色的发丝飞扬在空中,晨光为他镀上金边,明明从不在意他人容貌的付俞霎时间居然也有些恍惚,好一会儿才自行迈开步子走到他身边。

付俞表示可以,挥了挥手踏上了回家的路。

总不过一个愿意。

他拉开门探出一颗脑袋,微歪着脖子对上陈怀远的视线,头发还乱糟糟地翘着。

拔掉,脑海中混乱的思绪炸地他脑袋痛。

“你是没瞧见啊,上面皮开肉绽的,店里门都是锁得好好的,按说也不可能出现猫,也不知道怎么死的。”

付俞回过神侧过一点脑袋,眼睛向后斜去,觑着房门半晌,直到敲门声再次响起才回正脑袋,趿拉着鞋悠悠走去,从后看还能瞧见因着盘腿而产生的红印。

陈怀远也不知信没信,看了付俞一眼又低头吃着自己碗里的馄饨,味道其实比城里的好很多,之前他有提议过婶子去城里开店但都被拒绝了。

“到了。”

“成啊,那就开始吧。”

两人相触的部位又悄无声息地分开,付俞垂眼看着自己的手腕,上面还残留着陈怀远手部的触感,指尖下意识触上又在抬眼间收了回去。

“纹身而已,厨房放着绿豆汤去喝吧。”

“丁响,你桶里那会儿装的什么?”

敲门声在屋内响起。

夏日本就容易生些蚊虫,但刘翠花大部分时间还是待在家里哄孩子,付俞便每日大致清理了一下,并不会做得特别细致,这也使得店里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些苍蝇。

他很少照镜子也不清楚自己如今的气色到底如何,担心再不回话陈怀远又要盯着他了才开口道:“可能因为最近没睡好,没事的。”

“你看见他提着什么了没?”

“败火,夏天就是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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