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一个屋檐下这没什么(1/10)  夏时困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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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被放上一碗绿豆汤,陈怀远凑着身体靠近,手刚抬起就见人侧过身子一脸戒备地望着他,手指捏着被子,双眼不可控地瞪大。

“做什么?”

见此,陈怀远只好后退了一步,这几日付俞只要清醒一点,就总恨不得钻进被子里永不见人,又或者说这个人特指他,躲得比之前愈加严重,手稍微动一下就警惕地盯着时刻准备溜。

“体温计。”

这两天稍微好了些,只是人还是又惧热又畏冷的,原本长出来的一点点肉快速消瘦,又变成了瘦猴子般的模样,陈怀远失笑地回着话,手里还拿着药片。

付俞依旧侧着身子,空出一只手从腋下取出体温计,自己才刚看上一眼又被人接了过去。

三十七度八。

低烧。

陈怀远瞧着,将手中的药往外拨出去了一粒,趁着付俞手还未缩回去放了过去,“吃药。”

那是几颗绿色包装的胶囊,付俞乖巧端起一旁的水杯吞咽了下去,并吐出舌头让陈怀远检查,见着人点头后才又快速收了回去。

这种行为一般只会在小孩子身上看见,因为那些孩子不喜欢吃药,将药藏在口腔内意图骗过大人。而付俞生病后也和那些孩子一样,陈怀远第一次喂药并不熟练,看着人合上嘴便叫人休息,等到再去时就瞧见床头缝隙里夹着药粒。

后来越来越难喂药,明明已经清醒了一些,也装着听不懂的样子捂着脑袋不搭理人。

现在这样乖,还是因为陈怀远承诺带付俞去城里买糖。

“你出去。”

付俞靠在枕头上,身体依旧没什么力气,说话也是软绵绵的仿佛落不到实处,微眯着眸子犯困,但有人在又害怕,具体害怕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见着人走出去后,付俞伸出手指不适地抠着喉口,端起桌上的绿豆汤汩汩喝了下去,那股因喝药产生的不适才压了下去。

刘翠花来时付俞还在睡觉,她瞧着付俞睡的客房先是惊讶了一下,陈怀远淡定地接过那袋鸡蛋和水果放到厨房后,去付俞房前敲门,人前他不好直接推门进,只能耐着性子一下下敲着房门。

最后还是刘翠花看不下去了,“还在睡就算了,我下次再来。”

“他现在身体好些没有,辛苦你照顾了。”

刘翠花才靠近时就嗅到陈怀远身上的药味,一看就经常照顾,一股子中药味散都散不去。

“一个屋檐下,这没什么。”

陈怀远停了动作,这时又听见里面传来微弱的声响,原本放下的手又靠近将门推开了,一边还笑着同刘翠花解释道:“他在叫我们进去了。”

突然打开的门使得刘翠花跟着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还未完全呈现就凝固,她迷茫地看着陈怀远,想着这人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她根本就没听见声音啊。

见人停在门口等着她,刘翠花忙侧过身子走了进去,里面并没有她以为的那般满是中药味,甚至连药味都几乎嗅不到,只有一些摆放在窗台飘到门口的花香。

付俞睁着眼睛,头发乱糟糟地盘坐在床上,见着刘翠花了就扯出一抹笑,“我没事的,让你们担心了。”

那副乖巧可怜的模样看得陈怀远舍不得移开视线,明明人就在眼皮底下,但还是会为付俞偶尔的真情流露慑住心神,目光随之变得柔和,瞧着付俞顶着红扑扑的脸颊同人小声交谈着。

付俞一边回应着刘翠花的关心,一边顶着门口那人难以言喻的眼神,抬眼碰上时又不自觉躲开,侧过身子躲在刘翠花身前,小心翼翼地不愿同陈怀远接触,哪怕眼神。

“你承陈老板的照顾,记得感谢他知道嘛。”

刘翠花的视线从付俞凌乱的发丝移到巴掌大的脸庞,原本可以捏一下的脸蛋如今真的只包着一层皮,耳朵因着低烧仍是红彤彤的,同人说话时声音有气无力,瘦小的身躯坐在床上都在不自觉晃动。

瞧得人心疼。

“我晓得,这阵子真是麻烦你们了,动不动就去不了店里。”

付俞小心地抬起头,余光中门口已经没了人影,心下不免有些心虚。

“嗐,身体要紧,店里本来就没啥生意,我都不急你别替我急。”

刘翠花瞧着孩子担忧的小模样,手痒得很,最后还是上手揉了下脑袋,“病中都苦,看你现在瘦成什么样子了,以后要多吃点补补。李建业让我给你带了一袋子鸡蛋,你记得吃哈。”

简单又说了句,见人有些撑不住便招呼一声离开了。

门被轻轻带上,只余下一丝缝隙,付俞再次睡倒在床上,眼睛盯着门口处,犹豫了片刻从下床抖着腿走了出去。

这几天他大多数时间都躺在床上,吃饭喝水都是陈怀远帮忙,只有上厕所才会出去。

他靠在门框上瞧着陈怀远送刘翠花离开,那人今日倒是戴着一副淡蓝色的袖套,可能是见刘翠花紧急拿的,和穿的短袖颜色一点都不搭。

付俞想着视线钉在陈怀远身上,直到人突然转身,两人的视线撞到一处,付俞来不及收回,只见陈怀远隔着庭院抬手指了指厨房,面上露出笑走了过去。

很难描述现在付俞见着陈怀远的心情,不知是尴尬还是羞恼,因着病中无赖般的举动,因着赤裸着上身叫人看去,叫人触碰。

即使记得不清楚,付俞仍记得当时自己那副烂泥一般的模样,肯定是很不好看的。

“中午不好好吃饭,刚刚给你炖的鸡蛋羹。”

付俞还在走神,陈怀远已经从厨房端着一个碗走了过来,淡黄的鸡蛋上被撒上了一些葱花,淋上香油,看着还挺好吃的。

“李建业送的那袋鸡蛋?”

“对,天天喝粥换个味道也不错。”

付俞接过碗,让开身子朝里走了一步,然后堵在门内瞧着陈怀远,一脸你可以走了的无情模样。

直到盯着人走远,付俞才将门合上,坐在床边慢悠悠吃完了那碗蛋羹,除了有些无力他觉得自己几乎是要康复了。

又歇了一天,付俞彻底好了,测体温也都是正常的,原来的精气神都回来了,人不愿再躺在床上站在院子里来回晃荡,最后还是陈怀远见着人热出一身汗也不回屋,撵着人跟着去了堂屋里。

“才好的身子,又在闹腾什么,没事就帮我把花梗修了。”

趁着付俞还未反应过来,手里就被塞了一把剪刀。

桌上摆放的花材分成了两边,付俞瞅了一眼又瞅着自己手中的剪刀,最后将视线落到陈怀远身上,满脸疑惑,“我不会。”

“先将距离花苞最近一组的枝叶一下的剪掉,然后……”

陈怀远的手从指着花枝上的叶片渐渐移到了付俞的手上,双手相触时分出视线瞧着付俞的表情,见人只是微皱起眉头才露出笑。

“从这里,花根四厘米左右斜切,这样操作。”

付俞感受着陈怀远带着自己的手握着剪刀将多余的枝干剪去,睫毛缓缓眨动着,只是一直垂着眸子不敢去看身边的人,他不断告诉自己这是正经教学,没什么的。

没什么的……

这样不断告诫着,却又在陈怀远收回手时,迅速垂下那只手,另一只手覆上不住揉搓着,垂着脑袋叫人看不见神情。

付俞瞧着手中渐渐能扎成束的花枝,低下头轻嗅着,花粉不小心沾染在鼻头上也不知道,只愣愣地盯着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放在一旁就成,你去歇会儿。”

陈怀远放下剪刀随意瞧了一眼,最后定在了那处淡黄上,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声才终于引得付俞的注意,随后笑着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擦一下。”

付俞对上视线迅速埋下头,手指敷衍着摸了一下鼻头,看着指尖的花粉碾动手指磋磨着,空气安静了一会儿,他才又斜睨着陈怀远小声说道:“走了。”

比起两人之间莫名尴尬的氛围,付俞还是选择在自己房间里走动。

陈怀远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眼底的那点笑意瞬间消失了,盯着手中锋利的剪刀看了一会儿,指腹碰上摩擦着,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紧皱在一起,直到指腹被划伤刺痛才猛地放手。

他还没跟付俞提及,在人生病期间大门上被人系上了一条沾上血的红布,第一次见着只当有人恶作剧,可第二次,第三次,陈怀远无法说服自己这只是个恶作剧。

红布上的血迹氧化发黑,一股子血腥气,仿佛才从哪里捞出来,脏得让人不愿多碰一下,最后被陈怀远夹去烧了。

镇上的孩子不会做出这种没礼貌的行为,可大人之间,陈怀远同镇上的人交流不深,想不出有谁会做出这种举动。

“麻烦。”

陈怀远嘀咕着,将受伤的指腹凑近唇,伸出鲜红的舌舔了一口。

付俞病愈后第二天就一大早爬起来准备去上班,拎着陈怀远以防万一准备的药和一大瓶绿豆汤出门。

那装绿豆汤的瓶还是上次运动会陈怀远拿着装水的那个,提着十分扎实。

付俞出门还没走几步看见转角躲着一个人,探头探脑地,被发现又很快缩了回去,以为自己真是只老鼠呢,自以为藏得极好。

人走到近前,他瞧着堵在身前毫不退让的人,往后退去,“老鼠怎么舍得冒头了?”

李冲身量不高,总是常年劳作导致腰椎间盘突出,显得愈发矮了些,此刻站在付俞身前也才堪堪多露出半个脑壳。

他是经人介绍找上陈修的,那之前仅仅听着旧友吹牛说那处破工厂多了个卖的,人嫩滋味也好,本着好奇的念头想尝尝,却不想是个男的。

那时李冲进了那破门板里面,瞧着那一身白肉,深深浅浅的伤痕变成了涩情的点缀,半张脸被杂乱头发盖住,只露出尖瘦的下巴。

他盯着人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最后视线停留在付俞的下体,是个带把的,准备走人又想到那钱肯定是拿不回来,脚步顿住,最后秉着不能浪费的想法睡了一次。

男人本就是下半身生物,有了第一次的新奇,就会有第二次的回味,第三次第四次便接踵而至。

“怎么发展到镇上来了吗?小付我想你的紧,给我抱抱。”

男人自说自话着就展开双臂凑了过来,付俞原本就没有表情的脸瞬间又黑了几分,微眯着眼打量这不知好歹的老鼠,唇瓣溢出声轻蔑的笑意。

“你不怕人撞见?不怕人知道你是个嫖客?不怕你儿子知道自己爸爸是个烂人?”

付俞一句句化为现实的重锤狠狠砸向李冲,手臂停滞在半空,离付俞的身体只有一拳距离,他好笑地看着对面的人,冷冷将支在身前的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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