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阳怔在原地，一时间都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他完全没想到封阳今晚会回来，更没想到自己在书房里抽烟被他当场逮捕。

他看着许泽川错愕的神色，沉默片刻后表情复杂地问道：

许泽川开会时说了不少话，又抽了半天烟，此时唇瓣有些干涩。

鼻尖相抵，呼吸交缠，他轻声笑道：

如果是身体上的惩罚他倒是都能忍，但要是封阳铁了心要赶他走，那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该怎么回应才不会让他失望？

许泽川想不出来。

但封阳没接。

想到这里，他赶紧按灭了烟头，就在他绞尽脑汁想辩解两句的时候，封阳又问道：“什么味道的？”

他一手扣在桌子上轻点指尖，一手夹着一根细长的香烟，眉宇间尽是挥之不去的焦虑之色。

“……啊？”许泽川愣住了，一时间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但封阳脸上的表情是那么愉悦，像是在期待他的回应。

封阳的印象里，除了被折腾进医院的时候，许泽川就没离开过他身边。

虽然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偶尔抽两根烟根本不算什么事，但他下意识地不想让封阳知道这件事。

缭绕的烟雾间，他脸上焦虑的神色逐渐淡了，取而代之的是有些伤感的释然。

他颤抖的指尖几乎要捏不住滑溜溜的烟盒，但还是坚持着往前递了几寸。

许泽川向来清醒镇定的大脑彻底宕机了。

许泽川慌了。

他整个人就像是被托举着升上了云端，但他不敢细想也不敢动作，害怕自己还没来得及品尝出欢欣雀跃的滋味，下一秒就被毫不留情地砸下地狱……就像上次那样。

说完，他切断了通话，摘下了耳机随手丢在桌上，开始小口小口地抽烟。

封阳有洁癖，找起茬来蛮不讲理，说不定真的会揪着他弄脏了书房这事儿不放。

平心而论，许泽川这个人智商和情商都没话说，床上床下都体贴周到，不管是做人老公还是做人老婆，都完美到无可挑剔。

那许泽川呢……也会走吗？

他呆滞片刻后回过神，想明白了封阳可能是想抽烟，便抓起身旁的烟盒递到了他的面前。

剧烈跳动的心脏像是要冲出胸膛，“砰砰砰”的声音震耳欲聋。

“原来你也会抽烟吗？”

……太吵了。

封阳的嘴唇在他微微抬头就能触碰到的地方，他耗尽了所有的理智才控制着自己没有贴上去，实在分不出神来思考别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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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阳很久没有回过城郊的别墅了，父母和老爷子都不在，那个地方就不能算是家了。

果然是在联系工作上的事，封阳顿了顿，没有着急进门。

他走到桌子旁边，一错不错地盯着许泽川慌乱的眼神，而后视线划过挺拔的鼻梁，落在他微张的嘴唇上。

他微微俯下身，吻上了那双薄唇。

封阳却像是有用不尽的耐心，伸出湿润的舌头一点一点舔舐皱缩的唇纹，又将整个唇瓣含在嘴里用力吮吸，直到里里外外都染上了淋漓的水光，才稍微退开些距离。

这时，他听到许泽川开口说话了：“上次推掉的出差日程就安排在这周五吧。”

然而，没过几秒，许泽川又说道：“找个中餐私厨来做饭，少做冷菜。”

开视频会议。

“晚上要是没人吃饭就煮碗牛奶放在厨房的保温桶里。地址等会发给你，就这样。”

他茫然地看着封阳，脑海里反复播放这两个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这种情况下，喜不喜欢，爱不爱的，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毕竟真爱还磕磕绊绊呢，但跟许泽川在一起，多半连吵架的机会都不会有。

他的思绪漫无边际地游荡，不知何时他伸出手推开了那扇掩映的房门。

心

分明出门前是想赶他走的，但现在听到他真要走了，封阳居然想象不出来许泽川去做别人的“完美”老公或老婆、组建自己的“家”的模样。

封阳从来没见过许泽川抽烟，这烟的味道十分清淡，近乎于女士烟，对于封阳来说实在是太娘了，但放在许泽川身上似乎又恰到好处。

“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