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客客气气的推辞。
当天晚上华年就爬上了那张宽阔柔软的地台床,感慨于纯色在空间延伸中呈现出的创造力。落榻处即便是各占一边的睡法,空闲亦是绰绰有余。
华年低眉沉思,他对这个女人印象倒是很深刻,是个风风火火,说一不二的角色。倒没想到她在这种亲属的关系中反而有些执拗和不讲理了。
“你学着与人家多接触,华年性子温和,也不会与你闹红脸,帮你打点一下家里也是够用的。”
因为生病他的作息一直都十分规律,生物钟可谓是雷打不动。他带着自己最近在看的一本游记,在白云懵懵懂懂的目光中抖开了被子。彼时郑鸣铎还在书房为公司的一个竞标项目扫尾。
“别是好的不学学坏的,学你那个不着道的父亲搞什么分房睡。”郑曼梅顺着这说教的气势,念叨起郑鸣铎父亲的“丰功伟绩”。
郑家同s市上流圈子的其他世家有很大的差别,他们并不是代代传承,到郑鸣铎这里实际上是隔代相传。
“这小半个月我哪也不去,就看看你这婚究竟结了个什么样子。”
“自然不是,姑姑与我血浓于水,又帮了我这么多,怎么能因为一个玩意坏了和气。”郑鸣铎攥紧了手机,感觉到几分骑虎难下。
“我之前是打听了的,他身体不好,你不要欺负他,让人对郑家说三道四。他是比郑家的那两个姑娘要好得多,平日里不要有所亏待。”
“我同你通话了这么久,怎么没有听到华年的声音?他不在你身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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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怕自己睡相不好影响了你,是需要多磨合。”
“虽然说这男人不能为你繁衍子嗣,但方法总是有的。娶了男妻可不要让人看笑话。”
这可真是个关怀备至的发言,几乎瞬间让华年不适地咬紧了牙关。
“记下了?你哪次不是当面一套,背后又是自己的主意。正好海外的业务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我也想着要歇一歇。郑家主宅这边的客房,总有我能住的地方吧?”
大狗早早的换上了一身月光段的暗色睡衣,暧昧光线中刺绣暗纹影影绰绰。显然是十分上档次的面料和高端的工艺,郑鸣铎对郑白云的偏宠,已经细致到头发丝了,吃穿用度没有一处疏漏。
“你不会要因为家里养的那只狗,把我这个亲姑姑拒之门外吧?”郑曼梅忽然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有些不满地责问。
郑曼梅这机关炮一样一句接着一句的话,直轰地郑鸣铎插不上话,好不容易要说的都说完了才轮得到他收个尾。
这一份经历也使得他不得不像敬重母亲一样去听从姑姑的教诲。这个至今未婚的女人把她的全部奉献给了家族,也用最朴实的情感试图为郑鸣铎缺憾的童年找补。
“你这是什么话?你是我亲侄子,一手带大的,你同我见外些什么?”郑曼梅有些不悦,声音渐渐的走高。
“名校毕业的高材生,你有什么不知足的?”
白云很会来事,在华年准备的过程中,眼尖的替他放上了靠枕。讨巧地朝他笑。不知道是不是氛
“是,姑姑说的我都记下了。”
他父亲是个天生的风流种,一个实打实的绣花枕头。若不是蒙受着郑家荫庇,是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郑鸣铎母亲。从事着艺术创作的郑母,十月怀胎卸货后就去搞事业了。在艺术领域展现出强烈热情的女人,在亲情上却吝啬极了,卓越家境孕育出来的优雅风度,却无法遮蔽刻在基因上的自私之根。两个甩手掌柜式的父母留下郑鸣铎这么一个郑家的独苗在祖父母和姑姑的教养下长大。
“今天晚上就过来睡吧。”郑鸣铎转过身,并不意外站在不远处的华年。“我怕你不习惯。”
“我连父亲的样子都已经记不清了,哪学到他身上什么东西呢?姑姑愿意来,我自然是扫榻相迎,不敢推脱。”郑鸣铎捏了捏鼻梁,将郑曼梅的要求一口应承下来。余下谈的一些细节两个人很快就对接清楚了,这通电话也终于挂断。
“那没什么。”郑鸣铎关上手机,正色道。“总会适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