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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这几天忙,我也一直没见着他。

王先生倒是沉得住气,对爸爸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是际天的那块地……”

我白他一眼,不理他。

阿乐喊了声干爹,我叫了声爸爸,爸爸对我俩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

他能替我撑哪门子腰,不过跟他扯皮几句,我心里的紧张确实少了一半。

爸爸坐着没动,抬眼看到王先生,露出一丝假笑:“大舅哥怎么来了,真是稀客。”又招呼道:“今天都是自己人,不讲虚礼,坐下罢。”

我疼得不住呻吟,好容易按完了,我翻了个身彻底跟咸鱼似的躺平了。

我正要坐下,王先生突然一指我说:“这个位置是箫至的,你坐在这里不好吧。”

我回头看他说:“那别按了吧。”

我端起茶杯抿了口,装作无意地打量起她。

太太只沉默不语。

“先生还没回来。”阿乐在我身边坐下,翻看我正在做的作业。

我一把抢回来,瞪他:“抄什么抄,自己写!”

我问他:“用人唯亲不是兵家大忌吗?”

“那你紧张什么!”他说着凑过来,拿起我才写完的英文作文说:“你这篇借我抄抄呗!”

不过爸爸应该挺喜欢他的,听说还认了他当干儿子。

后让三堂伯家的虞笙带着我和同辈一块吃饭。

那人却不服,仍一意要我难看,挑眉道:“你妈当小三爬床生的你,你一个野种好意思说自己姓虞!”

阿乐紧挨着爸爸坐的,论理说他的座位才该是哥哥的位置。

她顿了顿又转头对王先生说:“大哥,有什么话你跟他直说就是,也不用拿我或者箫至做筏子。”

这话一出,立刻有人笑了出来,那人大概没料到我会这么骂他,立时站起来要绕过酒桌来打我,直接被旁人拦了下来,他又抓了桌上的杯子扔过来,虞笙也站起来护住我,那杯子砸在地上闹出动静。

我和阿乐呆坐着,这场面也不好夹菜,只能面面相觑。

这话问得露骨,我正想回答,虞笙已经把筷子拍在桌上,骂道:“你他娘的会说人话吗?”

“欸,你说说箫至哥是真死了吗?”对面一人突然问我。

我还没反应过来,阿乐先站起来,笑嘻嘻地说:“王先生长远没来记错了,我这个位置才是箫至哥的。看我糊涂的,竟坐错了。”说着把我按到座位上,自己端着餐具坐到我左手边。

进了饭厅,爸爸已经到了。

他这几天日日跟我一块也算玩熟了,斜了我一眼,咳一声小声道:“你一直哼哼唧唧的,我被你叫得心慌。”说着裹了东西跑出去了。

我只说虞笙护着我,没吃亏。

散席时天已晚了,返程时爸爸点了根烟说:“亲戚就是这么回事,你起来了,就有人要你提携。”

他还

“紧张吗?”他笑嘻嘻问我。

我跟着站起身,也依样画葫芦叫了人。

我洗了把脸,换了件衣服,跟着阿乐一块到主楼去。

经此风波,席上诸人便是看我不顺眼也没人来刻意给我难堪了。虞笙对我说:“你哥哥是个有气量的,你也不差。”

太太仿佛没看见似的,自顾坐下来。

“你姓虞,虞家是你的根基,不信自己人,还能信谁?再说宗亲里头也不是各个都跟那蠢材一样,总有得用的人。”

虞笙给我出头:“放你娘的屁!六堂叔内宅里的事,轮得到你一个外人管!”

阿乐先站起来叫了声“太太”,又称那男人为“王生”。

我受不了地瞪他:“你是想看我笑话?”

其余人都默不作声盯着我看,我笑了笑,说:“今天宗亲聚会,都是姓虞的,何必咄咄逼人呢?”

阿乐一副没心没肺只知道傻乐的样子,我都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耸耸肩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气:“最烦写英文作业了,满页蝌蚪文看得眼花。”

“太太的哥哥也来了。”阿乐冲我挤挤眼。

太太听若惘闻,王先生也没什么反应。

我嗤笑一声,对他道:“我妈确实爬了我爸的床,所以我姓虞。你妈难道没有爬过你爸的床就生了你?那你姓什么就不好说了。”

我无意识地咬着笔头,正发呆,阿乐把笔拨开了,问:“你是怕太太为难你吗?”

“我虞家的子孙认祖归宗,几时要王家说了算了?”爸爸冷笑道,“你自己外头有几个私生子女真当我们瞎吗?王镜渔,你少假惺惺了!口口声声箫至长箫至短,你倒说说你这个亲舅舅为着找箫至出过什么力?这会有脸伸长了手到我们虞家来搅和是非!”

宗亲们夸我识大体也跟着劝爸爸,又跟我说那四堂伯的儿子之前想跟我爸爸学生意,爸爸没应他,大约因此记恨上了,特地在席上给我难看。

阿乐正收拾药油,也是一头汗水满脸通红,我懒洋洋地拿脚踢了踢他,说:“我被你捏得死去活来出了一身汗,你怎么也这么多汗。”

爸爸先动了筷子,给我夹了一块牛肉,又给阿乐夹了鱼腩,而后才给太太夹了笋片。

太太终于开了口,她盯着爸爸,一字一句道:“我没忘。我只要我的儿子,别的事,都跟我无关。”

她比我妈咪年纪大不少,生得也不如我妈咪妖娆美艳,但是举止端庄气质清冷,就是人家常说的有大户闺秀的气质,只是她面容憔悴,神态颇有些疲惫,想来应该是这段时间一直为了自己的儿子担惊受怕。

“你这些天在外头,想必吃住都不适意。这几天在家里好好养养,旁的事情就别操心了,我叫了赖师傅明天来家里给你按头……”

王先生顿时面有尬色,微愠道:“妙姝,你可真是糊涂,居然信他的鬼话。”

“当然不是!”他无辜道,“我替你撑腰。”

我心里有点发虚,问:“我爸爸呢?”

我不知为何想起了项伯。

我怔了怔才明白过来这小子居然跟我开黄腔。

“我是特招生,体育特长。”

他说着眼睛瞥向我,我嘴里正嚼着牛肉,也没功夫答他。

那人却不服,嘲道:“怎么就不是人话了?箫至哥要不是死了,六堂叔怎么会让野种登堂入室?”

那挑事的被架走了,爸爸正想拉我走,我对他说:“难得今天祭祖,又跟亲戚们第一次见面,这么慌慌张张走了多不好。既然闹事的走了,我们也没人受伤继续吃就行了。”

“虞均方,你有脸说这个话!箫至眼下生死未卜,你倒好,先把私生子带进门了,你把我们王家当成什么?”

下午主楼那边热闹起来,我不明所以,洪姐也不在,我懒得自己过去看。过了会,阿乐来了,跟我说是太太回来了。

爸爸把筷子一放,说:“你从进门到现在,一直揪着阿蓝不放是什么意思?几十岁人了说话做事情不动脑子的吗?”

爸爸平时忙起来不回家,都是洪姐给我准备饭菜。

他停下手,说:“蓝少爷,你忍一忍别叫了,一会嗓子也要疼了。”

我敬了他一杯,却没提虞箫至。

餐桌是个大圆桌,我俩就挨着爸爸身边,等我们俩坐定,有个穿白色套裙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紧跟在她身后的是个神态严肃的中年男人。

爸爸脸上的笑都没了,一双眼盯着王先生。

晚饭前洪姐来叫我,说今天在主楼吃饭。

因闹出了事,宗亲们都围了过来,爸爸也过来了,脸色不太好看,但没骂我,只问我有没有受伤。

爸爸给我加了格斗和射击课,方伯的孙子阿乐跟我一块学。训了两天我觉得四肢仿佛都已不是原装的了,身上也酸疼。阿乐跟我一起练,却像没事人似的,还笑嘻嘻地把我按倒了按摩,不按不要紧一按更疼,我忍不住叫出声。

王先生插嘴道:“虞生,你让我妹妹别操心是不是要我妹妹下堂的意思?她是你太太,她不给家里操心,你是准备叫别人来操心吗?”

这顿饭吃得尴尬,他们彼此认识,见了我面上神色各异。虞笙因受了三堂伯的叮嘱对我还算关照,其余人看我的目光就不那么友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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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不了地瞪他:“你英文这么烂,怎么进的澄心?”

我白他一眼说:“你知道什么!”

他又看向太太,说:“王妙姝,你来说说。当初我跟你说过无论箫至如何,你都是我虞均方的原配发妻,我绝不会因此跟你离婚。只是我虞家的香火不能断,阿蓝是无论如何都要进门的,至于他妈也绝不会到你跟前来碍眼。你是怎么说的,都忘了吗?”

“不行。”他一使劲,又把我推回去,继续搓揉我,“揉散了才能散瘀止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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