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乐有些生气，楚元义的身体很差，本应该积极调养，不沾烟酒，规律作息，但他工作太忙了，几乎哪一条也做不到。

后者尚且有故作深情的可能，而前者则多是一场无可奈何的缴械。

比如他这次来到京平是为了保护赵青，那在他充当保镖的一年里，就没有任何人能在他手里要了赵青的命。

戚见山脚下的力气加重，让赵青没有力气再哭喘，然后才不急不躁地回了一条消息。

楚知乐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恋恋不舍地抬起头。

对方在一条短信里把所有话都说了，像是生怕他会不同意。

他看着楚元义透支身体，经常担心哪一天对方睡下之后就再也起不来了。

他看着楚知乐突然亮起来的眼神，不紧不慢地补充了一句，“手机有监视，只能和雇主联系。”

楚知乐伸手帮他把那一缕碎发放到了耳后，“叔叔，我要怎么才能找到你呀，我会想你。”

“你该回去了。”，他又重复了一遍，但是话里没有什么强制的意思，让人很难摸清他的态度。

对面的人猛地咳了两声，“你最近怎么了？”

他把脸埋在男人的颈窝里，嘴唇有意无意地触碰颈侧的那一小块肌肤，手臂也紧紧环着男人的腰。

他去找戚见山之前以前和楚元义视讯过了，说今晚要早点睡觉。

还有不到一个星期了。

轻叹了一口气。

楚知乐神色黯然，但还是很乖地捧着手机，听楚元义在那边断断续续地说话。

赵青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立刻跪下了，膝行到了他的脚边，“k”

他已经明白了戚见山是在给赵青当保镖，所以难免发散思维，这个保镖是明面上的意思，还是有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

戚见山没有解释，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组织内部有特定的联系方式，出任务的时候会有临时手机号。”

他拿起抽屉里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戚见山在他的眼里一直是神秘的，哪怕那个男人是他见过的最直白，最不会虚以为蛇的人。

：不一定有时间。

“你才不会有想要找我的时候。”

男人微微用力，踩着赵青的侧脸，把他按在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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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知乐噘了噘嘴，看起来很不开心。

“我这样还不是为了你？要不然我早就安安心心当个小干部，何必费这么大的心。”

“时间到了。”，戚见山示意他从自己怀里起来。

就在戚见山还没想好怎么回复的时候，对面的信息又传来了。

无端地，他突然想到，如果现在被他这样对待的是楚知乐，对方又会怎样。

五分钟之后，手表准时响起，但是楚知乐一点都没有要动的意思。

或许是某些难言的情绪作祟，想到这么简单就能让楚知乐开心，他拒绝的话反倒难以说出口了。

楚知乐回房间的时候发现手机上有一个未接通的视频通话。

他年纪小，相貌虽然英俊，但是还带着稚气，所以做出这种动作也没有什么违和感，反而看着娇憨可爱。

“乐乐，小宝贝，不是说今天要早点睡觉吗？小骗子。”

但这个担心显然是多余的，视频对面的楚元义面色泛红，呼吸急促，说话断断续续，明显是喝多了。

戚见山的眼神罕见地有了波澜，楚知乐的手心是温热的，就像他整个人一样，永远散发着恰到好处的灼灼光芒。

戚见山在看到楚知乐住的屋子亮灯之后才转身回了别墅。

戚见山见他想要舔自己的鞋子，便轻轻把小腿抬了起来，赵青也跟着直起身子，脑袋向着那双皮鞋的方向转动。

男人不再说话，楚知乐知道这就说明他同意了。

突然，他几乎从不使用的私人手机振动了一下。

心下不解，但他深呼吸了一下，还是回拨了过去。

他躺在床上抽烟，看着烟圈交错升起，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了楚知乐的脸。

对面似乎思考了一会儿，才又有信息传来。

他刚踏进大门，就看到赵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他，只穿了睡裤，上半身赤裸，上面还有明显的鞭痕。

“我没有微信。”

赵青呜咽地叫了几声，但喘息的声音更大了，甚至下身已经硬了起来，真的像条发情的狗一样在地上磨蹭。

在手表上设了一个倒计时，“给我五分钟的时间就可以了。”

“等我找你就好了。”

“刚去个新地方就得罪政府部门，破天荒头一次吧，结果作为处罚安排给你的任务倒还挺积极。这次可没钱拿，这你知道吧？”

“那个任务能提前吗？”

“得寸进尺。”

“行呀，提前几天？”

：那天是小年，要和朋友一起过的，就这么说定了。很晚了，我要睡觉了，叔叔晚安。

他只回复了一个字。

这只是让他能最快射出来的一种方式。

他胡思乱想着，忽然发现自己的兜里有什么东西。

挂断视频电话之后他一个人躺在床上，没来由地又在想戚见山。

楚元义看起来还不清醒，但这些话却一气呵成，流畅极了。

“叔叔，我有点冷。”

戚见山不清楚民俗习惯，也不知道小年有什么寓意，但是他知道楚知乐在盼着他答应。

戚见山听出了他话里的不满，但是没有任何反应，他从不回应自己没有把握的事情。

这

他双手环住戚见山的腰，把脸搭在他的颈窝里，闻着那股熟悉的冷杉味道。

他掏出手机，“叔叔，可以加你的微信吗？”

他经常会想起小时候，楚元义还不是什么大官，他们住在闹市区不大不小的筒子楼里，楚元义会变着花样给他做饭，陪他写作业，星期天的时候带他去游乐场玩。

他拿出来一看，是一张小卡片，上面是一串电话号码。

戚见山甚至翻了一下日历才知道小年是哪一天。

楚知乐几乎立刻就知道了这是什么，他小小地惊呼了一声，把那张小卡片紧紧握在掌心，心跳如擂鼓。

：嗯。

不得罪当地的政府部门，几乎是每一个雇佣兵刻在骨子里的常识。

戚见山已经把束起的长发放下来了，此刻发丝迎风飘动，在他精致的侧脸上反复滑过。

楚知乐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失望。

“爸爸，你少喝点酒。”

电话对面的人是izo负责行动部署的，虽然和戚见山算不上亲密，但也是少有的在组织里能闲聊两句的人。

“好吧”，楚知乐低下头，显然有些苦恼，“那我要怎么找到你呢？”

戚见山不觉得这是什么xp，他在性爱上百无禁忌，看似什么都能玩，但其实对什么都不上瘾。

“我只是告诉你一声。”

他一旦接了任务，便会把完成任务当成最高指令。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那双漆黑明亮的瞳孔，猜想对方大概会哭着求饶，喊他叔叔，然后一声又一声的撒娇。

楚知乐为之沉迷的，就是这些细枝末节的纵容，它比光明正大的爱护更要让人心颤。

“那你怎么和别人联系呢？”，楚知乐颇为不解地问。

但除此之外，赵青是想当人，当鬼，还是当他脚下的一条狗，他都毫不在意。

楚知乐仰头，难得探究地看了男人几眼，他有时候也会想搞懂面前的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来不了演奏会也没关系，我可以去找你吗？我有礼物要给你。

雇佣兵不同于间谍、特种兵、突击队，它是一个没有情怀的职业。

顾名思义，干这个的人都是为了钱，而想要长久，就要少惹麻烦。

以前的事情他不能肯定，但是现在，他知道自己一定会在那样的攻势下心软。

他知道戚见山不可能没感受到他的小动作，但是对方什么也没说，这就是沉默的放任。

楚元义这样没来由的发问，让他揪心了一瞬，差点要以为楚元义知道他刚才和戚见山的见面的事情了。

戚见山点了一根烟，百无聊赖地抽了起来。

“明天就行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楚元义已经忙到连陪他吃一顿饭都是奢侈的程度了。

戚见山没说谎，他没有身份证，没有银行卡，是一个在社会意义上不存在的人。

：叔叔，我下个星期有个新年独奏会，你可以来看吗？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宝宝你演奏会那天爸爸有个很重要的会议，实在走不掉，到时候让林秘书给你送礼物。”

戚见山沉默了几秒钟，伸出一只手环住他的腰，然后另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他从小没有妈妈，但是有楚元义在，他那个时候没有羡慕过任何同龄的小孩。

赵青喊他的时候喘的很厉害，活像是喝了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