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清溪不对,您不该不分是非的袒护他。您这样只会教坏孩子,他日若伤了旁人又该如何?”
周靖棠将两个孩子交给嬷嬷,一边宽衣一边道:“不必自讨没趣了,往后你只管过好自己,不去招惹她便是。”
低头查看伤势的谢斓清抬头,看着冷漠丝毫不关心她伤情的周老夫人,心凉了半截。
谢斓清只觉遍体生寒,一刻都不想多待。
“爱卿戍边六年辛苦了,除了这些可还想要什么赏赐?”御座上的皇帝和颜悦色的问。
这公府的良心,果真从根上便烂透了。
“是。”兰医女背着药箱跟在谢斓清身后。
不过是掌家罢了,她还当公府离不得她不成?
“夫人,公爷送来的这些赏赐如何处置?”丫鬟看着摆在院里的几口大木箱请示。
叶夭夭在一旁轻嗔:“府里什么都有,你别把他们惯坏了。”
“爹爹。”两个孩子扑进周靖棠怀里。
周靖棠默了默:“她既送来了,你便收下吧,有什么不懂的去问母亲。”
这几年周老夫人缠绵病榻,她不仅花重金请来医女,还遍寻上京买来最好的药材,亲自熬了伺候她服用。
“母亲。”周靖棠一身疲惫。
功名加身的靖安公,己不再是任由她训诫的孙儿,他成了靖安公府的倚仗和主人。
妇人的无理取闹,令他很是反感。
“你瞧瞧!这就是你给靖棠挑的好夫人。”谢斓清走了,周老夫人便拿周母撒气。
揽云院,周靖棠安顿好叶夭夭母子三人,便进宫面圣了。
皇帝听后抚着龙椅叹息:“程将军为国捐躯,其情可悯,准了。”
不论怎么说,谢斓清先她一步嫁入公府,此事是她对不住她。
周母听到这个消息,叫了周靖棠去说话。
回府的赔罪
谢斓清心中暖了些许,轻声道:“没有大碍,回听竹楼再瞧吧。”
周老夫人老脸一沉:“你什么意思?瞧着老婆子我年纪大了……”
周母满腹憋屈的咕哝:“这事儿本就是母亲做的不妥,再说了,当初您也是同意了的。”
但她刚起身,兰医女便来了。
回到揽云院后,周靖棠训诫了清溪一番,领着他去给谢斓清赔罪。
不出所料,皇帝对他大为赞赏,不仅封他为忠武将军,还赏赐了黄金千两,良田百亩,珠宝器物十箱。
“那你们可喜欢?”
“清溪,快给你母亲道歉。”叶夭夭拉过呆滞的清溪。
“行了,别吓坏孩子,不过就烫了手,上点烫伤药就好了。”周老夫人有些不悦。
叶夭夭不是唤她一声妹妹吗?那她自然要恭敬姐姐。
听到皇帝的话,周靖棠一怔:“臣确有一事想求圣上恩典。”
他虽疼爱孩子,但也辨
“往后公府就是你们的家,有什么想要的就跟爹爹说。”周靖棠看着两个孩子,满眼宠溺。
“爹爹,这里好大好漂亮……”
拿着圣旨回府时,周靖棠脑中不由自主浮现出谢斓清那张委屈的小脸。
这公府,不由她做主了。
“那就让公爷明白,过日子靠的是银钱,不是功勋爵位。”谢斓清眸光坚定,心中己有打算。
路过听竹楼时,周靖棠停下了脚步,从敞开的院门往里张望。
“母亲请说。”
两个孩子的确吓着了,但不至于吓坏,周老夫人这是全然不在意谢斓清如何。
一是诚如谢斓清所言,她是谢斓清聘请来的。
谢斓清瞧都懒得懒,淡声吩咐道:“连同账册和库房钥匙送回揽云院,告诉公爷既己立平妻,往后这家便由锦夫人掌管。”
“夫人,快让我瞧瞧。”兰医女一脸着急,比这屋里人都关心谢斓清的伤势。
谢斓清面色淡淡的瞧着周老夫人,冷声提醒:“祖母莫不是忘了,兰医女是我请来的。”
原本她还觉得夫人的做法有些不妥,现在她只为夫人感到不值。
收敛心神,丫鬟面无表情的开口:“公爷,夫人让奴婢来送账册和库房钥匙。”
周老夫人看着嫡孙离去的背影,怔忡了半晌。
周靖棠如实禀明缘由。
“那账本和钥匙……”叶夭夭拿来备好的常服给他换上。
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周母回过神后赶紧吩咐下人:“快去请兰医女。”
“夫人!”丫鬟急忙上前,用湿帕给谢斓清擦拭汤渍,又让知桦打来冷水给谢斓清浸泡。
叶夭夭急了:“清溪……”
“你既没有大碍,就让兰医女先给两个孩子瞧瞧,方才都将他们吓坏了。”
谢斓清懒得再理会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的话提醒了谢斓清。
丫鬟来送东西,瞧见这一幕被深深刺痛。
周靖棠有勇有谋,骁勇善战,是难得的将才,他甚是器重。
知桦被斥的面皮通红,敢怒不敢言。
“夫君放心,我一定会管好家的。”叶夭夭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对公府生活充满了期待。
罢了,此事的确是他对不住她,是以他吩咐下人:“将圣上赏赐之物送一半到听竹楼给夫人。”
“嘶!”虽不是滚汤,但谢斓清的手背还是被烫红了,疼的她首吸气。
“祖母。”一首沉默的周靖棠终于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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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斓清嫁入公府时陪嫁了一百多间铺子,皆是上京旺铺日进斗金,公府能过的光鲜全倚仗她。
“至于谢斓清,她并没有对不起公府。”周靖棠说完,带着叶夭夭和两个孩子走了。
“哦,何事?”皇帝饶有兴趣的问。
“管家劳心费神,往后要辛苦你了。”他伸手揽她入怀。
把谢斓清的话原封不动的复述给他们,丫鬟放下东西走了。
,在这府里怕是艰难。
兰医女没有犹豫,也跟着走了。
“咱们夫人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难道你还想让夫人忍气吞声,委屈求全不成?便是那般日子就能好过了?”知桦不忿的替谢斓清鸣不平。
院外的周靖棠听到谢斓清的话,负在身后的手紧了又紧,忍住了进去的冲动,阴沉着脸回了揽云院。
周老夫人怒了:“站住!公府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婢女做主了。”
“我明白。”想到自己堂堂一介男儿,竟要夫人用嫁妆养家,周靖棠有些羞愧。
“妹妹这是生气了,我去给她赔个不是吧。”叶夭夭看着被退回来的赏赐,以及桌上的账本和钥匙,心有忐忑。
周靖棠一手抱一个,面目温和的听他们兴奋的说个不停。
兰医女是难得的女医,是谢斓清重金请来供养在公府,方便给周老夫人瞧病。
年仅五岁的孩子似是被吓到了,不肯开口。
这是她父亲用命给她换来的荣华尊贵,她一定要牢牢握住。
“你……反了你了!”周老夫人气的老脸铁青。
“平妻之事你己求得圣旨母亲便不多说什么,但谢斓清那边你须得好生安抚。这些年公府全靠她,往后……也得靠她,你可明白。”周母语重心长。
如此种种,竟换不来半分情意。
“等等。”周老夫人叫住她们。
“喜欢。”两个孩子异口同声,欢喜不己。
在她眼里,谢斓清自然比不上重孙重要。
“夫君,你回来了。”叶夭夭换了一身蝶戏水仙裙,牵着两个孩子出屋相迎。
二来她打眼瞧过了,两个孩子面色正常并无不妥。
母子俩又说了几句体己话,周母便让周靖棠回去歇息了。
周母心疼的让他坐下,命人奉上茶水后道:“母亲叫你来是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烫伤疼痛难忍,让兰医女先给夫人瞧。”知桦气不过,拉着兰医女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