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琉璃天的路上他心乱如麻,感受到她的一缕命丝牵着他,他有些心安,却又暗暗惶恐。心安是能时刻感应到她在何处,即使相隔千里,也不会消失;惶恐是怕她受他连累,他们修为差太多,若他受伤,她很可能丧命。
他摇摇头,她的手柔软又温暖,他发现自己不太想松开她的手。
……她想留在这,也罢。
他晕晕乎乎,去抓她的手,被她紧紧反握住,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在她的小院子里住下,每天替她浇那些草药,松松土,然后把医馆开张起来,有时一起去山上采药,日子悠闲恬淡得像一场梦。
有一次他外出采买,迷了路,直到深更半夜才被她找到,她急的发髻都乱了,喘着气匆匆检查他上下:“怎么搞的还会迷路啊?有没有哪里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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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没再做尸傀了,他修为这么高一下发现了,不得把她就地正法啊。
然后真的碰上了。对方很强,但似乎不想与他交手,趁他不注意对他施加了禁咒,然后将他推下了云间。
她嘴角带笑:“小理为人忠厚老实,没有人会不喜欢吧?”
邪修也没有关系……以后,他会为她指引明道。
他好像这才反应过来,谴责地看了她一眼,一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躲开,说不想和他走。
确认没事后她一下松懈了下来,然后被他轻轻地抱在了怀里。她笑了一下,也伸手环住他,说:“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照顾好自己行吗。”
就凭这个,她就不能随意脱身了,甚至连死也很难死了。
现在问题就是鬼有心情在这悬壶济世啊,干不了就赶紧转移阵地,她最讨厌耽误时间。
“十日后。”
“……什么时候?”
然后就被一个女子救了下来。
她发现他都看见了,笑了笑,招招手让他过来。
几月后她和仙君说:“我要成婚了。”
她说:“你别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瓷片水渍落了一地,他脸色非常难看:
神魂被禁锢的感觉很奇怪,修为被压制到近乎于没有,也很难去思考一些事情,大脑混混沌沌,连话也不会说。
她沉默,她捂脸,她不想再玩过家家游戏了。
仙君在喝茶,闻言把她的茶杯捏了个稀碎。
解开禁制的那天,他识海一阵清明,修为回到了化神,灵力不受控制地溢出,压的她受了伤。
他站起身大概想拂袖而去,但是没有,而是沉默了许久,看向她:“你……喜欢他吗?”
他深深地看着她,久到她有点挂不住笑容,礼貌地问他:“仙君不为小女子高兴吗?”
故事其实很简单,一年前他收到传息说凡间出现了魔域的波动,根据强度推测很可能是来自苦君,于是他就去了。
他有自己的身份职责,加之近来魔域苦
他没有说话,感受到她在怀里的温度,突然觉得也许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在一个小村子里,开一家小医馆,和她在一起忙忙碌碌。
她坐在一地狼藉中,笑着想:你没事吧。
是了,她还不知道。他默默走近她,擦去了她脸上的血渍。没关系。
直到……她说不愿意。
她本来就心力交瘁,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血从她的脸颊上滴落,他呼吸一滞,俯身想替她擦去。
可是……她挖了个坑自己跳,这具身体的命丝和他连一起了,本来是想能随时感应到尸傀的,现在成了他们俩能随时感应到对方了。
但她在他混沌的世界里非常清晰,她给他换药,她喂他水,她捂住自己的眼睛,用神识去触碰他的禁制,还试图打开……
他感觉自己越来越奇怪,好像被诱惑着一点一点陷入了泥潭,却甘之如饴。甚至当发现她其实是个训练魔物、炼制尸傀的邪修时,他的第一反应也是担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