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咬器宛如一道枷锁将陆降的下颚紧紧扣住，无法自由开合。尽管陆降用尽全力试图挣脱束缚，但是止咬器却纹丝不动，牢牢限制着他的行动。他只能勉力伸出长长的舌头，在止咬器的缝隙中舔舐着空气。

陆降显然听不懂你在讲什么，他双手撑着地面仰起头，黑色的瞳孔倒映出你的脸，从那双眼睛里，你看不到一丝对人性有所眷恋的情绪，只有无比空洞的食欲。

对正常人来说，面对这种荒诞不经的提问和展开应该也是无所适从的，但是陆降不一样，你很清楚，他能让自己那样名声在外，必然也有不同寻常之处。

陆降的指尖几乎不可察觉地颤抖了一下，他的手背在身后，你并未看到。

黑暗中陆降睁着一双氤氲着雾气的眼睛，沾湿的睫毛下垂更显可怜，他似乎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嗯？”

你伸出手指点在陆降的眉心，顺着他的鼻梁向下滑。

你下意识地想躲，但是又想知道他要做什么，于是生生停在原地。

早该把这东西拿出来的。

他靠着墙微微垂首，一手插着口袋，另一边手上好像拿着什么，姿态舒适随意，就好像等人对他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日常。

“要提前回去吗？”他高你大半个头，明明是低头俯视的姿态却不会让人觉得有压迫感。

你和陆降的初次相遇是在大学联谊会上。

毕竟平时给自己打手枪也打过挺多次的。

你一个字都不信。

陆降看到你出来，抬脚朝你走过来。

这不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大学社团联谊活动安排在一个清吧，驻唱歌手在表演区演唱nadelrey的《darkparadise》，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味。

陆降不是这样的，他的眼神应该是更加温柔的，更加多情的，看着一个人的时候，仿佛有星星落在他的眼睛里，而不是现在这样，空虚，呆滞，全靠进食的本能所驱动。

毕竟这是你看上他的主要原因。

别的不说，光这张脸真是赏心悦目，多看几眼仿佛都能延年益寿。

你挑眉，扯掉了陆降一直蒙在脸上的眼罩，和那黑洞洞的瞳孔直直对视。

“喏，还你。”

他说着，突然伸出手，摸向你的耳畔。

似乎看出了你的焦躁，陆降突然向前迈了一步，拉近了与你的距离，然后，在你意料之外却又觉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发生了。

你拽着套紧他脖颈的绳索往身前扯了扯，陆降猛地匍匐倒下，从跪姿变成四肢着地。

“那怎么样才算表现好？”

你知道这样也于事无补，但还是接过手帕，装模作样在身上擦了擦，只不过眼角余光扫过陆降，你在观察。

陆降从刚刚开始一直游刃有余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他显然被你这番话弄得有些措手不及，愣在原地，眼中有一闪而过的迷茫。

一个陆老师的学生和家长，正常点的只是来信询问怎么改行去干这个了，有的过分的上来就开口多少钱。

他迅速为你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让你的话语显得并不那么突兀。

陆降微微一愣，似乎有些意外：“你认识我吗？”

我警告你，下次见面我绝不会放过你。

这不怪他，如果是你本人遇上这么自说自话自我中心，不顾场合随便告白——如果这样也算是告白——的人，想必会怀疑是遇到了神经病。

一条条消息一刻不停地飞速弹出：

反正后者你是不信的。

“我看你挺喜欢我的。”

陆降的脑袋埋进去的时候，潮湿温热的呼吸隔着薄薄的丝袜拍打在你大腿内侧的肌肤上，带起一阵颤栗。

微妙的深棕色晕染在白衬衫上，对比过于明显，场面一时十分难堪。

“我们现在就走吧。”他微微笑着，就这样轻松宣告了你的胜利，离开时也没有返回座位和其余的人道别。

想到这，你舌尖顶了顶牙槽，心中不爽更甚。

想到这里，你眯着眼睛打量他两秒：“装乖的明明另有其人。”

这样的他、这样的陆降

你这样做我哥不可能同意，把手机还给他。

台下男男女女分坐两端，伴随着歌手梦幻的歌声，大家开始互相暧昧试探。

大学时的陆降曾经被表白墙把大名挂在版头：不要再问他是谁有没有女友了，学生会副会长陆降，小白脸一个，听说很多富婆追，够胆你上。

口球是硅胶的，报废牺牲了也没能拿这口凶牙怎样。

你轻咳一声，陆降抬起头，那双长长的眼睫微垂，使他的目光显得异常柔和。

我操你妈了个逼，余嫌明？！！！！！！

你毫不避讳伸手搓了一把他的腹肌——以为自己点了个馄饨，快吃进嘴里才发现是烧卖。

到底送不送？

“变得跟条狗一样。”

那也太不人道了。

这人长得真不像个人。

联谊会现场的陆降本人并没有外界传闻中那般不堪，反而给人一种朴素无华的感觉。他的举止间透露出一种低调的谦逊，身着简单的衬衫毛衣，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软。

这是什么话？

“陆降，给我舔。”你冷着脸把他的头往你双腿之间压去：“现在呢？我表现得好不好？”

陆降绷紧了脚背，整个人像一只刚捞上来的落水鸟。

你对我哥做什么了？？！！！！！！！！

他倒吸一口气，音色微喑：“以为你是乖孩子。”

你其实和那些相信传闻的人一样，对陆降的人品并未抱有期望。

你有点不耐烦，眉头微蹙正要开口。

陆降第一个伸出援手，递给你一张手帕。

你今天穿着一条显身材的包臀裙，里面搭配了还有黑色丝袜。

陆降略粗糙的指腹顺着你的小臂滑落，五指骨节分明穿过你手指的缝隙柔软地贴合在一起，他的手掌比你略大一些，没有任何预兆，突然牵起了你的手。

哦。你慢悠悠地打字回复：这么激动，你不会看硬了吧。

你有点嫉妒。

只见陆降另一只手绕过你的脖颈，动作轻柔而自然，随即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搭落在你的肩颈，绕过两圈后拖着长长的流苏垂下，巧妙地遮挡住了你胸前的污渍。

你一进酒店房间就把他掼在墙上亲，呼吸交缠间陆降纤长的睫毛颤抖着轻阖，他秉持着良好的接吻礼仪，但你就仿佛像个入室抢劫的强盗，你睁开眼扯掉他送你的围巾，在他来不及反应时绑住他的双手。

陆降的神色已经变了，他保持着双手缚在身后的姿势跪坐下去，额头轻抵着你的大腿根，喘息沉沉。

看不出来这么有料。

虽然他没亲口承认，但是你觉得陆降看上去挺爽的。

陆降的眸光清澈勾人：“没有，只是我想象的。”

你在等待。

这话显然把你考倒了。今天你化了浓妆，眼线拉到天上去，嘴唇红的可以吃小孩，穿得嘛，也尽力显得很成熟，陆降到底从哪一点看出你乖，你倒是很想找他问个清楚。

陆降的胸型很好看，胸不大，但是肉感十足，你的手从腹肌的沟壑一路向上划去，绕着男人略小的乳尖转了两圈，然后食指大拇指并拢捻了捻。

他微微蹙眉，脸上是一片亲和的担忧：“没事吧？”

与此同时你也注意到了，那个人的目光正不自觉地追随着你。

当你从厕所出来时，果然看到陆降站在门口不远处等你。

陆降这个人真有意思。

剥落了衣服的陆降看起来更具攻击性，掩藏在柔软朴素的服装之下，锻炼得紧实的胸腹肌线条分明。

评论区也不遗余力地劝退，有说他脚踏几条船的，还有说他渔场管理的。

那个可爱的小东西很快就颤颤巍巍站立起来。

就算到了这种时候，他还保持着语言上的体面，全程没有发出一点不堪入耳的呻吟，所有砰然欲出声音都闷在嗓子里，化成了低沉压抑的喘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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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不信。”

于是你想到一个更好的主意。

但那又如何，就算联谊会因为一杯朗姆泡汤了，你的目标也不能随之就这么算了。

“你说自己喜欢乖的？”你佯装苦恼，手上突然使劲一拧，陆降的身子猛地弓了下去：“好像不是啊。”

你将这些人统统拉黑。

真可惜。

陆降在短暂地愣怔过后，很快便回过神来，他抬手看了看表：“时间的确不早了，你一个人回去也不安全。”

“乖一点。”

就像一个积极表现自己的寻常女孩。

“是吗？”你动动眉梢：“你想的是怎样。”

你摇摇头，显然觉得这个男人是扮猪吃老虎惯了，演技已经融进骨子里，装得自己都信了，被拆穿了还要接着装。

陆降似乎是有点始料未及，他衣衫凌乱，唇角被蹭上了你的口红，看上去有些被蹂躏的可怜，但也许是因为他见过的人比你吃过的大米都多，所以反应也没那么大。

你原本确实考虑过塞根钢管在陆降嘴里，看能不能把他变异化的尸牙崩断，失去牙齿的丧尸还能有一战之力吗？那当然是没有的，大概从今往后只能对着流体人类逞凶肆虐了吧。

你手抵下巴，思忖半晌：“不算认识，但我喜欢你。”

你肏男人有点天赋异禀，陆降是第一个被你带上床的男的，在此之前你对自己要求比较严格，上大学前没谈过恋爱。

“那你说不一样，”你伸手拽掉他身上松散的毛衣和衬衫，膝盖顶上他的胯间，陆降不知是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还是根本不在乎，乖乖配合你抬起手臂：“什么不一样？”

酒吧的酒侍不小心将一杯黑朗姆酒碰倒，正好洒在你略施心机解开三颗纽扣的白色丝质衬衫上。

陆降笑了笑：“跟我想的好像不太一样。”

陆降温润的眼睛弯了弯：“是。”

“如果是坏孩子的话——给我舔——大概会是这样的开场白吧。”

你不由得想起他那些传闻。

一听说社团会组织的联谊活动有陆降，你就毫不犹豫地开始准备，花了半小时卷好头发，又精心化了两小时的妆，每一步都力求做到最完美，因为你的目标是一击即中。

没有经历过被女生反剪手，还是没有经历过别的？

意料之外的是陆降在床上显得十足青涩，你掐着他的腰一边顶一边问他前面用过吗。

馅都满得要溢出来了。

你想要的就一定要拿到手。

你借口去厕所处理衣服离席，路过陆降的座位时多看了他两眼，故意露出稍有不安的眼神。

奈何他长得太合你胃口。

陆降想了想，他这次是真的在认真思索，眉头都微微皱起：“唔不清楚，毕竟我没有经历过。”

余嫌明你在看对不对？

你挑眉：“你能看出来，那不就说明我表现得还不够好。”

你给老子等着。

实际上，他刚开始是拒绝的。

赶紧把朋友圈删了。

陆降狠力想要挣脱你的桎梏，但是身上各处被束缚着无从发力，只能一边神经质地抖嗦着脑袋，一边被迫套上了你以前打算和他玩s买回家的金属止咬器。

好可爱。

你颇感新奇，拽着陆降的头发迫使他不得不仰头看你：“你喜欢这样的？跟别人玩过？”

“没关系的，这是我的围巾。”他敛眸，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还是没有鼻息，皮肤恢复了一点活性，不像烂肉那样仿佛会随时剥落，但也比活人的皮肤稍软一些。

没去管陆蒙接下来回复什么，你将手机倒扣在地上，一只手紧扣着脸颊两侧扳过陆降的脑袋，将那个已经扭曲变形遍布齿痕的湿哒哒口球从他嘴里取了出来。

“如果想走的话，不用担心，那边我会跟他们说的。”

硬要说他有什么高调之处，大概就是他那张帅出另一个图层的脸了。

好温暖。

忽然间你抬起身侧的手臂，手指自然朝下微垂在陆降的面前，看他像在做拒食训练的小狗一样流着口水，不带一丝温度的舌尖穿过止咬器的呼吸口缝隙、充满渴望地舔舐着你的指尖。

你弯起眼睛，实际笑意未达眼底：“陆降，干脆你送我回家吧。”

那一点点真诚，一直到后来你都甘之如饴。

当然了，反应最激烈的还是被你把备注改成臭傻逼的聊天框。

“所以你要送我吗？”

你垂首整理了一下围巾，再次抬起头时时眸光冷静，隔着酒吧昏暗迷乱的光线望着他：“我不会说下次见面还给你这种话——大概因为我不想等到下次。”

他照顾起人来这样周到，可是娴熟的动作隐隐透露出习惯使然的态度反而让你感觉有点反胃。

没有了物体阻挡，陆降丧尸化的口腔一览无余，苍白的牙龈，宛如蛇信一般明显抽长的淡色舌头，你一只手钳住他的下颚，另一只手扒开唇缝检查他的牙齿。

狭长上挑的漂亮眼睛本应该显得凌厉，但那眸子里流转着光彩，定定地看着一个人的时候仿佛诉说着情意，哪怕才第一次见也能轻松让人放下防备。

陆降。

在你身下，陆降看着那不同寻常

你糟蹋我一个口球，打算怎么赔？

你并不是什么假装清高的人，对这场活动没有流露出轻视之意，相反，你表情从容自如，自然地加入了大家谈话，八卦风云人物的情感生活，吐槽公选课的老师。

你一手套住他吊在两腿间被你肏的直打晃的鸡巴，娴熟地撸动起来。

陆降上挑的眼尾染上了一抹红，即使身体已经在你的手中失去了招架之力，他却也没有为那幼稚挑衅的话失了方寸：“其实你也没有表现出来得那么不乖，我能看出来。”

明明开始是很好的，结果过程中发生了意外。

变着法子说你是装成熟的小屁孩咯。

好乖。

这不巧了，你就很够胆。

所有的喧闹声被关在门后，店外的温度比室内低一点，街巷路灯明亮，不知为何在那温暖的掌心之中，你似乎觉得他的那个笑容较之前显得稍微真诚一些。

什么每天给富婆学姐买早餐牛奶，宿舍楼下接送学妹上课，甚至还和身份不明的同性不清不楚。表白墙隔三岔五被不认识他的小女生点名寻人，基本上都是又做了容易让人误会的事，说了容易让人误会的话。

最终那天你并没有带陆降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酒店。

陆降的双手被绑着，他似乎也没有想着要挣脱，微喘着气胸膛随之起伏，你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