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释吗?”,楚惜浅笑地问到,单手紧拽着男人一丝不苟的领巾。
落地窗外,晨曦的阳光洒在雪山的山尖上,那万丈金光神圣而耀眼,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报纸头版头条上,楚惜身着一袭深红色晚礼服,光彩夺目,正高高举起奖杯。
“祝贺。”
从衬衫,顺流至西裤,所到之处,尽是棕色的污渍。
倒完整杯咖啡后,楚惜歪着脑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优雅地看向男人,一字一句道,
“我不喜欢,重说。”
寂静悄然从餐桌上蔓延开来。
深色的黑咖啡顺着衬衫缓缓流淌。
丝绸领巾下的金属在阳光下闪烁出异样的光芒。
这是女孩最依恋的角色,也是女孩最厌恶的角色。
楚惜久久地驻留在这张照片前。
“不要用餐刀指人。”
毋庸置疑,在楚惜过去二十多年的经历里,男人一直扮演着一位负责任,且极有耐心的监护人角色。
“我知道。”,许准平静道。
一名穿着制服,围着围裙的家政员工恭敬地将事先用熨斗熨平的报纸放在餐桌上。
家政人员在准备完早餐后,体贴地退出,为注重隐私的雇主留下独处的空间。
记者毫不吝啬地夸赞着昨夜的音乐会,极具重量级的瑞士国际钢琴比赛终于在五名最终参赛选手中角逐出冠军。
“小叔叔,你真的知道吗?”,楚惜放下餐刀,低头浅笑道。
“我说到做到,小叔叔,是你将我推到地狱的入口,深渊前,你别想松手。”
弯月下,她永远记得小叔叔找到她后焦急的模样,领带松开,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着,深红的眼睛里尽是担忧与自责。
那时候,她天真地认为这个世界就是以良善的法则所运转。
咖啡杯微微倾斜,楚惜勾起唇角,将温热的咖啡慢慢地从男人的领口倒入。
今天又是新的一天。
“我已经委托律师查验dna,如果那个孩子真是小叔叔的,那无论是你,还是那个孩子,都别想好好活着。”
“祝贺你,惜惜,你做得很棒。”
男人轻轻翻开报纸到下一页,声音温柔而平静,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只简单地说了一句,
楚惜曾是一个备受争议的参赛者,她的显赫家世曾引起许多音乐评论家对她真实才华的质疑。然而,通过昨晚拉赫曼尼诺夫的第二钢琴协奏曲的精彩演绎,她赢得了所有评委和观众的一致认可。赛后,指挥家巴伦先生甚至评价说,楚惜或许是拉赫曼尼诺夫逝世以来,第一个真正演绎出作曲家情感的天才钢琴家。
女孩起身,托着咖啡杯坐在男人的膝上。
许准面对这一举动依旧无动于衷,他的目光定在刀尖上,语气平静且疏离,带着永恒不变的淡漠与温柔,
楚惜没有放下刀尖,而是自顾自地继续道,
清晨的阳光下,女孩的笑容格外皎洁,却带着异样的偏执。
“看到了吗?不祝贺我吗?”
她的身后是整个交响乐团,包括指挥家和乐手们,所有人都在鼓掌,为这位古典音乐界的新星热烈祝贺。
咖啡杯滚落在地上,楚惜离开男人的怀抱,在打开餐厅双扇门的那一刻,女孩冷冷地丢下一句话,
昨夜被随意扔在地上的奖杯已经被小心翼翼地放在三角钢琴上,和许多其他的奖杯摆放在一起,彰显着钢琴主人的荣光。
短短的两个字充满着磁性,与空气中飘散的烘焙香气融合在一起,令人骨酥。
楚惜的目光落在男人颈部的深蓝丝绸领巾上,她手持咖啡杯,故作轻松道,
餐厅的双扇门打开,客厅内,木质音箱播放着马勒的《第九交响曲》,深邃的旋律谱写着作曲家对生命的回顾和对死亡的冥想。
那时候,他们的关系亲密至极。
“我昨夜弹的是肖邦op48no1夜曲,接着弹了拉赫曼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夜曲的爱恋转化为钟声下的反抗。”
楚惜摇晃着咖啡杯,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外公第一次砸坏她的钢琴,她赌气地躲在花园的灌木丛里,无论谁喊都不回声。
修长的指尖轻轻触摸在男人的嘴角,女孩坐在男人的怀里,像一个妖艳美丽的狐狸,直勾勾地盯着男人冷峻淡漠的五官,微笑道,
许准安静地坐着,依旧没有任何情绪的变化。
“比赛前,我收到一封邮件,一个女人说,她和你有一个孩子。”
楚惜在面包上涂抹了一层厚厚的草莓酱,接着,她将依旧沾有浅红草莓酱的刀尖指向许准眼睛的方向。
许准抬头,目光专注地凝视着楚惜的眼睛,语气认真道,
明亮清新的餐厅内,楚惜坐在主位上,她的右手边是一位身着衬衫的男人。
温馨的阳光下,女孩露出半边精致绝伦的脸庞,对着逆光中的男人,嘴角微勾,清冷地认真道,
桌上散发着现磨咖啡的醇厚香气,面包篮里堆满了刚出炉的面包。
“小叔叔,你还不明白吗,狗,是永远都不可以有孩子的。”
去洗个冷水澡,出来的时候,藏好你的欲望和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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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照片中的少年对他说,“惜惜,不要在意他人的目光和期待,只管去做你自己最热爱的事情。”
时针,分针,秒针,缓缓移动。
三角钢琴上还有一张照片,年幼的女孩抱着差不多有自己半个身体大的奖杯,开心地坐在一个少年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