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畅想，白炀好笑地打断他：「我没有和人结婚的打算。」

要和小孩子搭档拍戏，首先就得学会和他们和睦相处，白炀记得当初自己为了哄那个小他几岁的小演员，被迫学会了编辫子和翻花绳。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宴会厅。

海浪追逐的声音隐匿在看不见的黯然的蓝里，犹如一声声来自大海的低语，像在说着什么只有它自己听得懂的悄悄话。

「虽然有点脏兮兮的，但是得到零食和玩具时的笑脸实在太过于可爱了，光是看着他们就能让人打心底觉得幸福。」

紧贴耳边的话筒传来熟悉的、呼呼的动静——是海风的声音。

「黑色西装很适合染上精液的白色，真想要亲眼看看，不过不是穿在你身上的话就毫无意义了。」

正欲说什么，白炀感受到一道强烈的目光，他抬眼望去，看见了几个少爷堆里的一个少年，少年目光与他相撞，有瞬间的惊讶闪过，随即远远对他露出微笑。

付豫抓住他的手臂，低低地笑：“没教养这点又挺像的。”

休息室里空无一人，白炀阖眼休息了一会儿，被手机信息的声音吵醒。

“做什么？”白炀摁着额头，起了些微的好奇心。

他垂眼看着屏幕，是陌生的电话。

来信戛然而止，白炀关掉手机，眺望窗外的海滩。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打断了白炀的出神。

「我还有五年才能满法定结婚年龄。」

「参加别人的婚礼时，自己会不会有想要结婚的念头？」

「被你丢进马桶的那个布偶熊还记得吗？是那里一个很厉害的小女孩教会我缝的，因为缝得太糟糕了还被她摁着额头骂“笨蛋”了。」

白炀心想果然还是“礼貌”这个修饰词更合适，真是转眼就把他的警告忘了，或者说一开始就不打算记得。

白炀扒拉掉他的手，“付总，公共场合，请保持风度。”

潮水蔓延到脚边，没来得及带走些什么就死在了沙砾里，白炀定步，眺望海平面的眼睛中仿佛装填了这片夜色的海，一样的漆黑，幽暗，无光。

黏在身上的目光恶心而肮脏，白炀不再压制心中的厌恶，“没什么事先失陪了。”

不是认识的人。白炀脑海里毫无印象。

犹豫了几秒，白炀选择了接通来电，放到耳边。

酒店内灯火通明，酒店外一片夜色浓稠，海面上黯淡的蓝被墨色包裹着，失去了白日里的鲜亮。

白炀有几分意外，心里一下浮现了一个词——“阴魂不散”，他仰头抵着墙壁，手指在屏幕划拉几下，改了备注。

意外对方竟然还是个还很有爱心的人，白炀对这个私生少年的认知又刷新了一点。

“看什么？”没得到反应的付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嗤笑，“怎么，你还认识裴氏集团的小少爷？”

宴会结束后，白炀独自一个人去了海滩上。

他听见了一个清越而陌生的声音裹挟着海风响起：“晚上好。”

「休假不是该去哪里放松放松吗？怎么来当伴郎这么累人的活儿。」

“我还

「我想要结婚的对象是你哦。」

来信是“礼貌的私生”——

男人将口中的酒一饮而尽，映着灯光的眼睛里露出势在必得的神色，“长开了，也比以前更漂亮了，脸有几分像她，就是性格不像。”

「这么说可能有点太早了，不过我很想和你拥有一个孩子。看《救日》时就在想，你看起来似乎很会照顾小孩。」

「你说多少岁结婚比较好？像你舅舅三十五岁也太晚了，三十岁刚刚好不是吗？」

“吓坏啦？总之，很感激你能接通电话。”少年在电话那头笑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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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时分的海边空气泛着丝丝凉意，洗涤净身上的酒香气，白炀沿着海岸线漫无目的地走着，张开五指，慢慢感知着无形的海风穿掌而过。

「我很喜欢小孩，可能是受了母亲的影响，每年她都会带我去福利院看望那些孩子们。」

“阴魂不散的私生”再次来信——

几乎没做多想，白炀就猜到了来人，是那个“阴魂不散的私生”。

「有想要结婚的对象吗？」

白炀敲字：「还行。」

「原来你是不婚主义者，那你喜欢小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