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颇为严肃地瞧了眼透窗而来的晨光，仿佛刚刚那攥紧了手指，情动不已的并非自己。

元苏又指了指自己的侧脸，催促道，“江远可得快一点，崔成在外面候着呢。”

等等。

她们……明明就已经亲过了一回，就在刚才。

天就要亮了。

“那孤也不想起。”

他似乎比几月前身子康健了不少。

意识到这些，颜昭蓦地看向还在熟睡的女郎。

她这是把他的话原封不动地推了回来，颜昭眉眼微微皱起，并不打算如她心意。

一双眼不知不觉间弯弯，含含糊糊“嗯”了一声，却没有跟往常留宿时那般唤她起床去早朝。

熟睡？？

习武多年就这点好，饶是闭着眼，也能准确无误地寻到她想要的地方。

去。

薄红爬上眼角眉梢，不安分的手指却已经轻车熟路地从衣领探了进来。

她甚少这样耍赖，颜昭瞧着新鲜好奇，只耐心地又低道，“陛下得去早朝。”

元苏比他叹得更深沉，手从颜昭捂紧的衣领挪开，划到自己脸上指了指。

“陛下。”

她昨夜里睡得并不安稳，直到身侧的男郎气息绵长，才渐渐睡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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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是不习惯与她这样亲密，可即便他早就寒了心，这会也并不觉得难忍。

唇舌相碰，奇异的感觉麻酥酥地从后背散开，一层一层犹如暗涌的波浪，将晨起的寒意慢慢推散。

“……”

“还早呢。”元苏将头埋进他脖颈，整个人几乎覆在了他身上，“孤再……再眯一会。”

见男郎怔住，有些不知所措。

“孤不想起。”

他居然不再辗转反侧，夜不成寐了？

相反地，那藏在发丝里的耳尖偷偷发红。

“陛下……”颜昭酡红着脸稍稍止住她要往下走的手，声音都结巴了不少，“该，该起了。”

这样的认知叫颜昭更加吃惊，说起来昨的晚膳，他也用了不少，却没有积食。

这样可与礼不符，颜昭声音低，本想悄悄在她耳边说一声，自己先起身。偏生元苏这几月与他玩闹惯了，这会没大醒，只迷迷糊糊听他唤了自己。

“……醒了？”睡迷糊的元苏习惯性地收紧手臂，低头在他面上亲了亲，她越是随意，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就越诧异。

“陛下。”颜昭叹气，只把自己散开的衣领又好好拢紧，“崔成在外面候着呢。”

他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抑或是等着什么。

当即朝着他的唇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