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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有光一瞬间痛苦地皱紧了眉,额头抵上他胸口,脸埋进去。金州先是疑惑皮肤上的一阵濡湿,随即意识到,是程有光在淌泪,颈侧和手背都用力得绷出青筋,仿佛在极力忍耐什么。他这幅样子把金州吓坏了,“怎么了?小光。”

“丢脸。”程有光小声说。

那只手把书放到一旁,顺着细白的大腿滑到腰上去。金州在他身上跪坐下来,屁股故意压着腰胯处,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朝脸颊上亲了一下,“做吧?”

程有光一发现被他爸监视就会爆炸,如果这都算不上什么要紧的话。金州心里一沉,小心问:“那他还说了什么?”

金州抬起头,看他嘴巴噘上天的样子差点笑了,立刻正色道:“别这副表情。下次有事要及时告诉我。还有,以后不许酗酒,抽烟,嫖娼,包括稀里糊涂的艳遇。”

程有光蒙了一下,下意识要逃,被一把揪住了后颈,两指极富技巧地抓挠。明明没有腺体,反应却出乎预料寻常的激烈,程有光哭起来,“啊!我不跟你玩了,你欺负人,啊!”

“你刚刚喊我,‘那个’。”

金州沉沉睡了过去,不知何时突然惊醒,莫名觉得慌乱,从床上坐起身。谢缘照不在,门缝外透着一丝灯光,推开房门,沙发上程有光裹得像只蚕蛹,迷迷糊糊地半睁着眼睛,谢缘照撕了片退烧贴按在他脑门上。听到动静看向金州,“怎么光着脚出来了?小心着凉。”

“怎么啦?”对方说,“摸我。”

但是一个父亲对儿子这样说?

“我抢你老婆,你应该把我赶出去。”

“程有光!”

谢缘照沉默几秒,抬手摸了下程有光的头发,握住后颈,轻柔地揉搓。金州眼瞅着不太对,怎么他动作这么熟练呢?该不会程有光刚刚就一直追着谢缘照喊妈妈吧……金州心里呻吟了一下,天哪,天哪,我的天哪,明天必须去找金牌律师!

谢缘照想了一下,走过去,又握住他的后颈缓缓揉起来。程有光吓得一弹,吃惊地问:“你做什么?”

金州抖了一下。

“你不要命了?刚做完避孕就想着找些不明不白的人做爱?阳痿都是小事,万一染上性病悔不死你!我和你交代了多少遍了?”金州气得脸色铁青,也顾不上谢缘照了,反锁上房门,把程有光按在床上抽屁股。

贞洁。对金州来说,这个词太熟悉了,遇到程有光之前,他拿它当做资本,身体没被使用,就说是处子,身体被使用了,就说是熟夫——淫荡,紧致,水多——你情我愿的钱色交易,只要那些人手里攥着钱,就能用鞋跟踩他的脸。程鎏桥嫌他不干净,不知检点,金州只把他的话当个屁放了,觉得不过是有钱人居高临下的审判而已。

谢缘照扶住他乱动的腰臀,右手伸进衣服里,找准软绵绵的乳头捏了下去。

“对吧对吧!”

程有光异常乖巧,任凭摆弄。连搓药酒的时候都没有喊痛。

“没有为什么,不听话我揍你。”金州捉住他的手臂翻来覆去地看,压抑着怒气问:“你怎么没告诉我身上有伤?以前不是被蚂蚁咬一下就喊痛吗?怎么现在不叫了?”

“啊?什么,我没有不喊你老公呀。”

“妈妈……”眼里迅速蒙上一层水雾。

金州立时头皮一炸,抓起谢缘照的手塞到他怀里。谢缘照没有防备,脚上绊了一下,及时撑住沙发,有点诧异地看了金州一眼。他想起身,但程有光动作更快,四肢并用,跟只八爪鱼似的紧紧缠上来,“妈妈,妈妈……”眼巴巴地叫唤。

金州穿好鞋出来,走近问道:“少爷怎么了?”

程有光想了一下,委屈地开口:“今晚你真让我回去啊?还是忍心把我扔去住宾馆?”

“他问我是不是被插入了——插,入。说我没有贞洁了。”程有光直勾勾地盯着地板,恨不得盯出一个洞来,咬牙说:“我他妈根本不在乎这玩意儿,贞洁就是个狗屁。”

“你要是不应他,他会一直喊的。”金州摸了摸鼻子,干脆破罐子破摔,“老公你哄哄他吧。”

程有光蜷缩在金州怀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委委屈屈地开口:“别他妈喊我小光了。”说话都带着鼻音。

“……”

到了后半夜,程有光喊累了,死活要抱着谢缘照的胳膊睡觉。金州捕捉到谢缘照眼底的疲惫,有点过意不去,“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老公你去睡觉,我在这儿继续看着他。”

“那个,你不介意啊?”谢缘照重复了一遍。

“不要爸爸,要妈妈。”他脑子烧糊涂了,顿了一下,视线转向谢缘照,张开双臂,“妈妈!”

谢缘照白天上班,他不在的时候金州就到处玩,现在要照顾程有光,出去是不能了。

叹了口气,金州在他面前蹲下,捧住他的脸,彼此直视,认真地说:“我没有不管你,也不会不管你。”

“无论如何,酗酒和嫖娼都不能作为发泄的手段,这是我之前教你的。”

“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问我是不是酒后乱性了?昨天,我白天和下午的行程都是正常的,去和朋友聚完会之后参加你的婚礼,在那之后去喝酒,然后和一个alpha进了酒店。他明明答应过我不会再监视我……但是,这算不上什么要紧。”

他念到最后一个音很像鸭子叫,雒商捏住那张因为没有立刻得到回应而扁起来的嘴巴,程有光迷茫地眨了下眼睛,没抢回自己的嘴。雒商说:“再学一声鸭子叫。”

“……”

“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很爱钱,为了钱我可以什么都不管。唯独不会不管你。否则,我早就和你在一起了。以前,你想用钱引诱我和你在一起,可是我一直没有接受你的引诱,为什么?我想你知道。”金州说:“你爸看中门楣,而我一无所有。更何况,你还没有长大,没有养活自己的能力,一旦我答应你,你就会被断掉经济来源。你吃不了苦,在没有金钱支持的情况下,你的喜欢能持续多久呢?场面不一定会难看,但是现实一定残酷。为了我们,以后不要喜欢我了,好吗?”

“我给你找几个人?”雒商趁机抓了把他的屁股,被拍开了,“别摸我屁股。还有,我只要漂亮的oga!”

金州愣了一下,一阵沉默。程有光见他不说话,又联想金州的老公还在外面看笑话,脸都丢尽了,这下心里真的难受起来,低着脑袋怄气。

说实话,金州更喜欢他表现得娇气点,但是这次必须让他长记性,故意不像以前一样,嘴上手上都贴贴心心的,看着异常冷漠。

还是介意啊,道一下歉吧。金州心想,吻上谢缘照的唇,腰肢摆动,去摩擦他敏感的地方,能感到逐渐隆起滚烫的形状。他舔着谢缘照的下巴,喘着气黏黏腻腻地说道:“老公,我想做,你摸一下我后面,都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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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有光让这声喊得心脏一抖,声音立马弱了下来:“我戴套了,再说……谁让你结婚了不管我的。”

金州觉得自己今晚应该是让程有光折腾累了,要不然不至于问这么愚蠢的问题,“你别生气……我和小光早就不是那种关系了,以后也不会是。我没有出轨,没有劈腿,没给你戴绿帽子。”

“你在这儿睡。我去和他睡。”金州拍拍他的头,出去顺便带上房门。卧房里亮着一盏温暖的台灯,谢缘照正在看书,侧脸有种沉静的味道。金州脱了鞋上床,凑到alpha跟前,刻意抬了点嗓子喊:“老公,我回来啦。”

“你果然超爱我。”程有光抱住他的胳膊晃来晃去,很是自恋地说:“你这么爱钱,还愿意和我分赃,世界上找不出第二个你愿意的人了,对吧。”

“不用。”谢缘照摇了摇头,“你去睡吧,看你脸色从下午起就一直不太好。”

“嗯。”金州心不在焉地应声,视线忽然凝聚在他的腰上。

“去把鞋穿上。”谢缘照说。

“为什么?”

程有光捂着额头,自觉对不起金州,看着他怯怯地说:“我和他道歉,然后回家去。”

这一刻金州脑子里闪过了很多。他和谢缘照没认识多久,因为对方颇有诚意的邀约和真金白银的彩礼,金州最终舍弃了和另一个富家子弟建设了很久的关系,同意他的求婚。虽然谢缘照不曾过问他的人际交往,也不关心和干涉他的生活,但是不代表对方不介意自己和程有光的事——更何况他们已经表现得如此明目张胆——金州自己都惭愧有些过分。看来,真的要做好离婚的准备了。明天就和程有光商量找个金牌律师来给自己打离婚官司,争取多瓜分点财产。金州暗自点头,仿佛金山银山已经近在眼前,点点头说:“对。”

“我知道你们现在没什么。”出乎意料的是谢缘照没生气,“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以后可以尽量保持距离。”

“……”突然有点心疼赃款。

他叫得太惨,金州耳朵嗡嗡的疼,屈指往他脑门上敲了一下,“好了,别叫了,真想让我离婚啊?我还没打你呢。”

“哪个?”

本以为和关系很好的性伴侣会是个很难缠的角色,没想到还挺可爱。谢缘照有点儿愉悦地笑了,几乎不让人察觉,

金州担心再多问一句会忍不住继续把人按在床上抽,抽到他服为止。命令他脱掉衣服趴在床上。明明没怎么下力气,却三两下就将那两瓣屁股肉抽得泛红。更别说经过一夜,藏在皮肉底下的淤血都显露出来,浑身青青紫紫的。尤其是程有光本来就白,更衬得一身伤痕惨不忍睹。金州看着看着,有种想抄起家伙打断那个罪魁祸首alpha的双手的冲动。

“金州……”

程有光想反挣扎,被揪一下后颈皮就浑身瘫软,回头不服气地叫道:“你欺负人!”

“这是说话的习惯啊,不是在喊你。”金州说完飞速在谢缘照脸上偷了个吻,“老公!”

立刻被瞪了一眼,“嘎!”

谢缘照整个人都僵住了。

金州心里揪了一下,说不上到底哪儿不舒服,总之浑身都不大对劲了,拇指按上程有光微微皱起的眉心使劲揉松,“这种话以后别说,你应该说:‘那就离婚,把钱骗到手之后我们分赃。’”说完他舒了一口气。

“嗯,去睡吧。”

“你这里最敏感,都没有反应,哪里是想做?”谢缘照收回手,安抚地拍了拍oga的腰,轻声道:“睡吧,你今天已经很累了。”

“对啊对啊。”金州头疼地推开程有光的脸,“别冲我噘嘴。”

雒商笑着松手,手指上留有一道牙印。

不知道是不是金州的错觉,总感觉谢缘照笑了。

“我没有生气,也没有怀疑这些。我只是在想,”谢缘照看着他,“为什么不喊我老公了?”

“打你?”

拖了一床被子到客厅,二人窝在沙发上打了一整天游戏。谢缘照一进家门便见两颗睡着了的脑袋挨在一起。他抱金州去卧房,出来见程有光没精打采地趴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程有光眨巴几下眼睛,索性趴着让他摸,“你不打我吗?”

没想到对方一直注意着自己,金州心里莫名动容了一下,迎上谢缘照询问的目光。金州俯下身子和他对视,“那个,你不介意啊?”

金州摸了摸他的脑袋,他知道程有光既然答应了那就一定会做到,接着问道:“还有什么事?我觉得你不至于因为我就变成这样。”

到雒商身上幸福地抱住,“雒商,我要做爱——”

程有光点点头。

“他发烧了。”谢缘照的表情有点奇怪,转眼就恢复了波澜不兴,“我看你睡得沉,就没有吵醒你。”

新婚丈夫替自己照顾孩子让金州多少有点心虚,过去握住程有光的手心。滚烫一触即离,程有光被电到了似的抽回手,还啪地打了一下金州的手背。金州有点错愕,“小光?”

金州退回房间,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又推开门。两人还好端端的坐在那里,不是他的幻觉。

谢缘照微微皱了下眉头。

谢缘照微微抿了抿唇,没被糊弄过去,“你们之前是性伴侣?”

夜深,程有光眼睁睁看着金州闯进房门,把自己从几个oga怀里捉了出来,接着扇了雒商另半边脸。程有光刚想说不关他的事,被金州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瞪得闭了嘴。

怀里的人渐渐平静,停止抽泣,脑袋一个劲儿往自己颈窝里蹭。金州定了定神,“程有光。”

“假扮你妈。”谢缘照镇定自若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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