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章 夜半惊魂(1/10)  灵童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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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洋大梵,寥廓无光。混沌初开后天地始有,生万物皆赋灵性,阴阳调和正化为善而邪生于恶。然世有物存三千三百三十万种,人眼仅现两千万内,故鬼异邪祟之说,多出梦魇懵懂之中。

我最近却老是做噩梦,总梦到自己满脸鲜血的在悬崖绝壁上吊着,下面云雾缭绕深不见底,等费尽全身力气快要爬到悬崖口子上的时候,却不管怎么用力也爬不上去了。那种死亡前的惊恐和绝望,如果你没有梦到这样的情景,一定不会明白。

这天夜里也不知道睡到几点,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心头一惊,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咚咚咚……”

我睡意全无,立马警觉起来,侧头看看窗外昏暗的夜空,又仔细的听。

“咚咚!”

很清晰的敲门声,正激烈的敲打着我家的铁皮大门。

“谁?”

外面没有传来回答声音,那门还在继续的敲着。

我有些怒气,于是一边抱怨着一边找着睡衣,怒壮人胆,等我打开门后却看到门口什么人也没有。

“谁啊!”我又冲着黑洞洞的楼道下面喊了一嗓子,还是没有声音。

我骂了声“神经病”便关门进来卧室,正准备上床的时候,那敲门声突然又响起了!

我气冲冲的跑出去猛的一把拉开大门,只见一个陌生的女人站在外面,手里拿着笔和本子,面无表情的说道:“收水费。”

我问到:“今天才几号又收水费,以前不是另外一个大妈在收的吗?”

那女人不回答我。

我又继续问道:“刚才开门怎么没有看到你?”

得到的依然沉默,她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我只得满怀怨愤地把她让了进来,她直杠杠的进了我的厨房去查看水表,我想到钱包在卧室的裤兜里,于是进去拿钱包。

等我出来的时候,发现那收水费的女人却不在厨房,回头看了看客厅也没见到她的踪影,我‘喂喂’的叫了几声,并没有人回答。

防盗门大大的开着,于是我又冲楼道口叫了几声,还是不见她。

“怎么走了都不说声,水费也不要,大半夜的收什么水费,来了又不收,真他妈的……”我嘀咕着进了卧室,关了卧室门准备继续我的美梦。

当我关门转过身来的时候,透过昏暗的光线,我猛的发现床沿上赫然坐着一个人!我迟疑了片刻,认出她就是那个收水费的女人。

“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胸口咯噔一下,屏住了呼吸,颤抖着嗓子问道。

那女人不说话,慢慢的抬起头来对着我。等我瞪大着眼睛望着她那面部的时候,惊得我的心脏仿佛吊到了嗓门口,身上的每一根毫毛都倒立起来了。我无不惊恐的看着对面的那个女人,她那凌乱的头发下面惨白的五官,就如同一张白纸蒙在脸上。那嘴微微张着,游离的眼神对着我挤出一丝瘆人的笑意,表情如同一张手术台上的探照灯,透晰着我的五脏六腑……我喘不过气来,想逃离却迈不开步伐,双腿直直的僵硬在那里了。

“啊……”我一”我一惊,睁开眼睛看着惨淡的天花板,大口的喘着气,此时自己已经是大汗淋漓,枕头被窝一片湿润……

原来又是一场噩梦!

我稍加平息内心的激动情绪,看了看床头的闹钟,才凌晨三点,我又看了看窗户和卧室的门,都关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整个下半夜,脑袋里全是那梦境里的场景,已经再无法入睡。

,未见驴字!”看来真是该用到这样的人头上。

当老板突然点到我的名字的时候,我吓了一跳,立即回过神来。“小程刚来策划部,公司的业务需要时间熟悉,现在策划部的郑经理休事假,以后小程就由石九负责带一下。”

我连忙应着,又听他说道:“小石是公司的老员工了,工作负责,业务能力强。最关键的是对公司忠诚度很高,公司就是要培养这样的员工……”

朱老儿连比带画的表扬着我,还故意把“忠诚”两字提高了分贝。没等他说完,我感觉自己的面部肌肉都已经如同木乃伊一样僵硬了,如同贴张膏药一样的别扭。

俗话说不怕夜猫子哭就怕夜猫子笑!忠诚度?这老狐狸这样的表扬我,他把我往统治阶级的阵营一放,无疑是把我树立成雇员的叛徒。

这下子好了,以前凡是迟到早退,旷工请假、损公肥私、说老板坏话的被老板开除惩罚的,肯定都要怀疑是我打了小报告吹了耳边风了。明显的是在把我架在火坑上烤嘛!夜宴还没开始,我倒成了晚餐席上的犹大。

我汗津津的听他表扬完我,心想这老儿脖子上的油葫芦里面,简直就是活脱脱的装了一麻袋兵书。坑害完我后,朱老又唾液横飞的把公司曾经的辉煌,未来的展望再三的炫耀了一番。等他演讲完后,我们一个接一个的都快晕倒在地上了。

我把程思泯带到了旁边的空位置上,给了他一份策划部当前业务的资料,又给他说了一些他电脑里面工作软件的具体运用事项。那小子是电脑高手,我随便说了一下后感觉他什么都会弄了,不愧是海归回来的高材生。

他突然对我说:“你叫石九?”

“对,石头的石,七八九的九。”我回答道。

“这名字独特!呵呵……”那小子微笑着说道,因为靠得太近,我闻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让人有些晕眩昏昏欲睡。我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他。

“朱总刚才表扬你的时候,为什么用那种表情呢?”他笑嘻嘻的问道。

我一愣,一时搭不上话来。我抬头望着他,他的五官长得很好,可以说是精致,皮肤如同女人的细腻,不是很白的那种,如同加多了伴侣的咖啡,那一对眼睛黑白分明,正凝神的望着我寻着答案。这样的模样,确实是天工造就,连我这样的大老爷们看了内心也会砰然一动,禁不住多看上两眼。

“什么?哦……我只是不习惯别人的表扬,从小就是坏孩子,经不起表扬,呵呵!”我故作轻松的面部表情掩盖着内心。

“其实我们倒没有必要老是去在乎人家的想法,自己问心无愧就可以了。你想想就算你再怎么的迂回,别人照样有想法。所以啊我就这样,从来不去想别人怎样在想,自己洒脱的活,让别人伤神费思量去。哈哈……”

这小子一下子击中了我的心底,我力图掩盖自己的心虚,微笑着假装很疑惑的看着他。他摇摇头,不再说什么。我看见他的眼神很坦诚,没有任何的敌意,我又想到自己的虚伪,于是我淡淡一笑的说道:“世间的一切,就如同演戏,生末净旦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装扮,人各有异,无法做到千篇一律。当然,我想没有人愿意很累的过活,不过是不得已罢了!”

他没有反驳我的话,开始摆弄着电脑。

下班的时候,我在站台等着公交车,那小子骑着单车从我身边飞驰而过。歪在一边的鸭舌帽和休闲的中长外套,一条时尚的牛仔裤越发的突出阳光帅气。我想婷婷一定喜欢这样的翩翩少年,可惜我无法做到。

每天的公交车上,人们如同是在垒人墙!各种的声音夹杂各种的味道充斥着整个车厢。频繁的站台,不停上不停下的人们,纷纷扰扰,熙熙攘攘。看似为名而来为利而往,然而更多的,却是生存。

我望着窗外流动的私家车,想想一样的人生,却有迥异的活法,富贵与劳作,这是上天诙谐、大而滑之的安排,我们如果不想接受,唯一的办法就是喧哗或咆哮,好让上天知道我们的本意。

回家的路上,我突然感到很害怕,害怕回到家中。

楼道、风声、怪影、噩梦……

我该怎么办呢?我突然的感到很孤立无助。茫茫人海,自己仿佛如同一只迷路的羔羊。

今天下班比较早,我想约婷婷出去吃饭,拨通婷婷的号码,哪知道她还在加班,说今天老板下达了很多任务,起码要加班到九、十点钟后去了。那噼噼啪啪的键盘敲击声,从电话这头我也能听出来她有多忙碌,于是我吩咐她一定要记得去吃晚饭,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回家的路仿佛格外空旷,刚走到单元门楼下,就碰到五楼的冯阿姨,她提了一篮子菜,正准备上楼去。我要帮她提菜,她笑着谢绝我的好意,说篮子不重,自己可以提上楼。说完后她仔细的端祥了我一会,我有些诧异,见她并没有急着要上楼去,而是继续神神秘秘的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后严肃的对着我说道:“小石,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我一惊,吞吞吐吐的说道:“没有啊冯阿姨,怎么了?”

“你这孩子,别骗我了,你看你这脸色,差得吓人,你再看看你的印堂,灰扑扑的,暗黑一团,见不到丁点血色……我告诉你,这可不是好兆头……”冯阿姨瞪着一对小眼睛,用右手食指对着我的脸面好一阵指指点点,神色肃然的说着。

我有些愕然,吞咽了一下口水,说道:“嗯嗯,我最近老是做恶梦,神经有些衰弱,也不知道怎么了……”

我还没有说完,便被她老人家打断了话:“你看看,我没有说错吧!我告诉你,半个月前我就觉得你这气色不对劲了……额头发黑昏暗,那可是霉事情……你这孩子,一个人在外面,多不容易,个人要仔细了……”

冯阿姨唠唠叨叨的好说了一阵子,她见我有些木然,这才停住了嘴巴,摇了摇头转身往楼上走去,我跟在她身后,想着她刚才所说的话,五味杂陈,情绪有些低落。整个一晚上,我都在想着冯阿姨所说的话。

的文字,故诅楚文基本就不再使用,慢慢的退出了历史的舞台。这五块石碑一直到北宋年间才被发掘出来,于是人们才开始再一次的了解诅楚文的文笔结构。这些文字类同先秦时代的大篆,史料上记载的也少,发现帛书后,当时我们国家可是没有几个人能认识这上面的文字。怎么办呢?你们知道做考古的人最擅长的就是一探究竟。于是我自己一张张的从帛书上临摹后,再带去图书馆遍查古籍篆刻文典,三个月后,终于大致搞清楚了这里面的内容。”老人说完后面色凝重,开始停顿了起来,像是在思索、回忆着过去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样的书,说的什么?”程思泯好奇的问道。

“是道教符箓书,名字是《三洞神符记》。只一卷,撰者不详,书中记载了三洞各经关于天书、神符之名称和解说,还有一点逸闻趣事和典故。我当时正在对金石研究有很浓厚的趣味,恰好看到了里面有一段记载祭祀琀蝉的故事。”卢教授一说到这里,我的心紧了一下,下意识的往前倾斜了身子。

只听老教授说道:“说的是古氏族部落祭祀的大巫师,他们的身份象征就是冠羽额琀。意思是头顶插野雉的羽毛,额头上佩带琀蝉装饰。这琀蝉的描述着墨不多,寥寥数语但能大概说出了形状,描述和小石带来的这块玉石有些相似。还说大巫师们代代相传的除了这块黄玉琀蝉外,还有一段什么暗室密传的歌诀《星宿谣》。哦!小石,你祖上有没有传下来什么歌诀民谣的?”

我心头一惊,因为我正在想那个瞎子的事情,我想该不会那《星宿谣》就是老瞎子让我念叨的那数星星的口诀吧!听到卢教授抬头问我,我只能故作镇定,结结巴巴的摇摇头说道:“没……没有!卢教授,我没有听我家人说起过什么星宿歌谣的。”

“哦!或许年代久远,歌诀早已失传。”老人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继续往下面说去:“当时我也不懂得这《三洞神符记》是本什么样子的书,更不知道这黄玉琀蝉的具体意思,怎么办呢?我想到这个既然是道家人士的故事,道士应该懂得这其中的意思!于是我专门去拜访鹤鸣山的一位年过百岁的玄门蓿老,那老道长和我有些交情,我造访这位真人多次后,他才将这《三洞神符记》和黄玉琀蝉的原由告诉了我,并且告戒我不能轻易泄露出去。”

老人说到这里,或许是口渴难耐,又喝了一口水,停顿了片刻神色凝重的说道:“所以今天你们既然问起,我也只能把这黄玉琀蝉的故事给你们说个大概。那意思大概是说春秋战国时候,齐国有个巫师叫甘忠可的,他有次在深山中练气的时候,一位无名老者传授他一块玉蝉和一段歌诀,并指点用法。还告戒他玉蝉有灵气是要靠主人的精气来养,养好了会受益无穷,但是如果弄的不好就如同云南苗疆养蛊一样是会反噬主人。”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太玄乎了。”程思泯说道。

老教授继续说道:“是呀,后来果然这甘忠可法力大增!成了战国有名的巫师,于是他和他的徒弟于吉以《太平经》为宝典,广收门徒,创立符箓派。这符箓派对后面其他的道教派别影响非常大,分支也很繁缛。所以说这黄玉琀蝉,应该是巫教里面的一种法器,据说上面附属着某种神秘力量。除这之外,还有一种说法,说这黄玉琀蝉在唐代的时候竟然跟一个宝藏有了关联,凭借那《星宿谣》的口诀,便是开启宝藏的唯一钥匙。当然,这些都只是传说,目前为止也没有人考证出来什么。”

听了卢教授说完这些后,我想到那数星星的民谣和这块从天而降的玉蝉,突然的害怕起来,害怕事情复杂麻烦。我担心他们看出我的失常,于是找了一个问题来掩饰自己,我说道:“卢教授,这道教和巫到底有什么样子的联系和区别呢?”

卢教授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问得好,现在好多的人都搞不懂这两者之间的联系,这道系,这道教的历史理起来还比较顺畅,但这巫就难说了,它如同一团乱麻一样,你越是去理它越是凌乱,不是没法理关键是它本身就是散乱的没有章法可言。就如同你要砍倒几棵大树比较容易,但是要叫你去砍倒一个山头的藤蔓植物就比较麻烦了。所以要搞清楚‘巫’这个字啊,最好的办法就是旁敲侧推的去一步步了解。当然这些都是不在自然科学解释的范畴内,所以不能用我们所学的东西去理解它。”卢教授说到这里,取下眼镜,用指母按摩起额头来。

“我知道巫术比道教的起源更遥远,我在想道教是不是巫教的汇总和升华呢?比如说你看印度的瑜迦和其他的一些古老的原始宗教到后来都成了佛教的一份子,佛教完善和系统了它们。”程思泯也开始发问起来。

老人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他的说法,然后继续说道:“道士的主要道术有服食、辟谷、外丹术、内丹术、引导、行气、炼神、啸法、符箓、咒语、雷法、占验、禹步手诀等等。而巫师却不会学这么多,往往就学一些啸法、符箓、咒语、雷法、占验这些术数。道教是完善和系统化了巫教,但你说它汇总了巫教就不准确。道教的创立应在周晚期春秋时代,当时楚国苦县的李耳,他做了几十年周朝管理藏书的史官后。见周朝气数已尽,于是归隐泉林。大约在老子五十岁的时候,他便离开东周去秦国,西行途中经函谷关,关令尹喜强求他著书,于是老子写下了讲道德内容的文章五千字。这就是人们所说的《道德经》,也就是《老子》这本书。《老子》一书中,他用‘道’来说明宇宙万物的演变,解释客观自然规律,阐述大自然和人体内部的神秘现象等。后来尹喜创立楼观派,他以《老子》一书为教典,尊奉李耳为教主,以得道归真为目的。这样一直传到东晋的梁谌后才逐渐的被其他的派别所取代,到后来道教的派系就枝繁叶茂了,先后出现了五斗米、天师道、太平道、上清派、灵宝派、龙虎宗、茅山、正一、太一等等的派系……”

我们全神贯注的听卢教授破析道教,正听得出神的时候贵姨端来一大盘的水果。卢教授牙不好,贵姨为他准备了一杯热茶。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我们吃过饭后不知不觉的已经谈论了将近两个小时,我想到老年人休息的早,虽然还想听下去,但是出于礼貌我还是低声的对程思泯说时间不早,我应该回去了。

话刚说出来,程思泯马上的反对,说难得有如此交流的兴致,话题都还没有结束就要撤退。又说要不等会就和他睡不要回去了,非要回去的话就开车送我回去。

我为难的看了看卢教授,老人明白我的意思,打了打手势说道:“小石啊!你难得来一次,我们也聊得愉快,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平时也睡得比较晚,我们不妨再把这个问题谈论结束。要是时间晚了,今天你就不要回去了好吗?”

我连忙答应着,说实话我是我们这里面最不想结束话题的人,只是出于礼节问题我才提出离去。老人今天晚上精神很好,神采奕奕的谈论着话题。我想到人上了年纪是很孤独的,特别是伴侣要是离去后更是如此,卢教授这样的家境看来什么物质需求也是不缺的,但他也有寂寥的时候。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时候我突然的挂念起婷婷来,想到我的这一生就要她来陪伴了,她是我的爱人是我这辈子相扶持的人。尽管现在我们之间有了小的问题存在,但我想到真心相爱的两个人是无所畏惧的……

老先生喝掉大半杯子热茶后,我们已经把一大盘水果基本吃完。程思泯找来卫生纸胡乱的搽着手和嘴巴,那小子在外面斯斯文文的一本正经,在家里面什么都原形毕露了。

老先生放下杯子,继续说道:“传统的来说,巫术的发源就更早了。巫师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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