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酒后真言(1/10) 灵童记
我们正在喝酒的时候,一个面容姣好的女生突然走了过来,对着程思泯说什么她和她的朋友打赌打输了,惩罚她过来敬帅哥一杯酒……程思泯很潇洒的喝掉,女生又跟他要电话号码,我望着程思泯,暗想他说不说呢。
我看着他坏笑的说了一组号码,我越听越不对劲,那分明就是在说我的电话。我阴着脸望着他,说到最后的时候听到他改变了两个号码我才松了一口气。这个女生用手指比画着胜利的姿势跑开了,我听到另一个角落响起了男女的笑声。
“你这人,一点也不懂得幽默。没有情趣,不知道你家里婷婷喜欢你什么!”程思泯说道。
“我怎么就没有情趣了?我的情趣幽默是只对我女朋友的,我不如你这样的博爱。”我反驳着,顺便取笑他。
“哈哈……你这人,有贼心没有贼胆。有时候我觉得你很精明一个人,有时候却又觉得你如同傻子!一个自尊、自负、自卑的结合体。不过或许很多的女人专门喜欢你这样的人,憨憨厚厚的,有安全感。又或许你是伪装出来的,目的要嘛是保护自己要嘛是好出击偷袭别人,用老人家的话说就是——睡在我们身边的郝鲁晓夫。”这小子说完后摇头晃脑的笑。
“我自卑,伪装?你小子不要乱说话。”我假装生气的瞪着他,然后继续的反驳他:“我们本来就是诚实人,你看我的长相好稳重嘛,刚才的小姑娘都不找我喝酒,人家是尊老啊!再说憨厚有什么不好吗?再狡猾凶狠的人也不喜欢和奸诈之徒打交道,这个社会缺的就是爱吃亏的人,如果都愿意吃点亏社会也就和谐了……”
我胡乱而谈,程思泯未置可否,却自己感叹道:“范晔说:‘皎皎者易污,侥侥者易折’!什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什么‘枪打出头鸟’的。你看古人这样的乌龟哲学历来兴盛,凡谋事成业的人,自然要懂得韬光养晦的。”
我接过话来:“哈哈,什么谋事成业,这个我不懂,再说就算得到了又能怎么样?繁华百年,也不过转眼即空,纸醉金迷,那更是瞬息即逝……不过世人都是专门拿捏软柿子,老实人总被人欺负,也没有什么好的。有时候做人有点狼性反而好些,你看人都是去踢软的足球,没有人去踢路边冷硬的石头!”
说着说着我突然想到我和婷婷的婚事,想到婷婷的妈,想到自己的窝囊……我的眼睛慢慢红了起来,开始沉默,有些伤感。
“干吗说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我就是心情不好才喊你出来陪我的。别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才遇到烦心事,你身边的,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你看到的只是别人畅怀笑谈的一面。每个人,每个家庭都有不如意、遗憾的事情缠绕!也并不见得别人就比你幸运多少。”程思泯说完后也开始沉默起来,我给他倒了一杯酒,然后和他干杯。
他一口饮下,悠悠的说道:“我这次和外公去德国,主要是为了我妈妈的婚事。”
“什么,你妈妈的婚事?”我半张着嘴巴,有些惊讶的望着他。
“是的,我爸爸和我妈妈早就离婚了,在我十岁的时候。我外公家是书香门,于是追问起来。他先是支支吾吾的不说,后来被我问急我问急了,又见我有些怒气,于是说有天下午在市中心的电影院门口,看到婷婷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进去了……
我听后脑袋如同挨了一闷棍,但过了一会我又想婷婷是不是和哪个亲戚,或要好的朋友一起去看也说不定的。我们交往了这么多年,我还是很信任她的。但我还是仔细的盘查那个男人的模样,希望找出一点端倪来。
程思泯说大概一米七左右,比较胖,戴了一副金边眼镜,我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这个人是谁!看来多半是我不认识的。程思泯见我低头不语,于是连忙辩解,说或许就是他看错了,又或许是婷婷的亲戚什么的也不奇怪,可千万不要冤枉了好人。我了解他的性格,这样的事情他一定不会乱说话的,他一定是追上去看了个明白才告诉我的。
我父母忙着张罗晚饭,程思泯也没有走的意思,饭桌上我母亲不停的给他夹菜。我开玩笑的说我都有些不平衡了,起码我还是个病人,需要多补充点营养的!大家听后都开怀的笑,这样响朗的笑声,在这个家庭里,好久没有过了。只是我这笑,却未免有些做作,我的心里,并没有想笑的意思,我那脑海里不停的在想程思泯刚才的话。
吃过晚饭后,父亲送程思泯下楼去,母亲在收拾碗筷,我眼睛瞪着电视,心里却想着其他的。我一直在想我和婷婷的事情,从我们的认识想到现在,我们之间经历的风雨坎坷,所有的甜蜜往事……不是我不相信婷婷,但我不相信她的母亲,在我的眼里,这人早已被魔鬼附身,为了让我们分手,她老人家矢志不渝,每天都要向上苍祈祷。
爱之深,牵挂才会特别的厉害。我们的人生,之所以活得很累,因为我们的身上,挂满了太多的东西,觉得珍贵,这些东西舍不得抛弃,于是让我们沉甸甸的。它压抑着我们的心脏,终日无法呼吸。
晚上我忍不住给婷婷打电话,她问了我的病情后就开始沉默。突然里,我也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往日的亲密无间荡然无存,婷婷的冷淡让我心如刀绞,我故做镇定的说了声“晚安”就挂了电话。
我不知道婷婷心里在想什么,“难道是她听了她妈的话,醒悟了?”是啊!如今的我,病魔缠身,工作也没有了,还在靠父母伺候过日子,我有什么资格去爱婷婷,婷婷凭什么再来喜欢我!
夜不能寐,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无意碰到头上的伤口,钻心的疼,但这疼,远不及心口上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入眠的,我梦到我和婷婷一起逛商场,陪她买衣服。走着走着的时候,婷婷突然不见了,我四处的找,楼上楼下的跑。正心急如焚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了婷婷,但我在这边的下楼电梯上,婷婷却在对面上楼的电梯上,我喊她,大声的呼叫,却见她头也不回的上去了……
醒来的时候,明知道是梦,我却也是很懊恼。如同一件很珍贵的东西失落,又感觉内脏被掏空了,人生从此再没有意义!行路难,不在山,不在水,只在人情反复间!
早上起来头很沉,嗓子有些痒,看来是感冒了,我知道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的缘故。刚吃过早饭,头又开始疼起来,到后来竟然忍不住把被子扯了一个大窟窿。父亲过来想按住我,被我一把推倒摔在地上去了,母亲在一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天喊地。
这疼痛的周期现在是越来越短了,从开始的半个多月一次变成现在的两三天一次,每次疼痛难忍的时候,我甚至觉得还不如马上死去的好!上午父母陪我去医院换纱布,医生说伤口恢复得很好,我心不在焉的听他问东问西的,父亲不停的问起医生我头疼的事情,问了半天,医生却是结结巴巴的扯不清楚。
“不过是些庸医罢了!”我心里冷笑道。
我和母亲出了医院门,父亲还在里面帮我拿药,我突然的毛躁起来,感觉坐立不安。我对母亲说我想出去走走,母亲坚决不答应,说我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需要好好的休息。我对她发起脾气来,说我就出去走走,一会就回去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正和母亲争吵的时候,父亲拿着两袋药出来,他不但不劝阻反而对母亲说让我出去走走也好,老闷在家里对身体不好,我分明看到母亲用不解的眼神瞪着父亲。
看着父母往家走去,我在医院门口拨通婷婷的电话,说晚上想见她,一起吃饭。哪知婷婷却说不行,说她晚上要加班,又喊我在家里面好好的休息。我听后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我一个人坐上了公交车。
因为头部受伤的缘故,我行走起来有些失衡,如同瘸子一样的步伐很是扯人家的眼球,“看就看吧!反正已经这样了。”我暗暗想到。小时候总是嘲笑瘸子行走得可笑,还给人家取绰号什么“路不平”,现在是报应到自己身上来了。
来到了婷婷上班的地方,我躲在马路的这边望着对面的一切,高大的法国梧桐一直延伸得很远,密密麻麻的遮盖着四周。我在树下,心事重重。
我知道还差半个小时就到婷婷下班的时候,我想等她,把话说明白,问她为什么要对我冷淡,如果她真的是嫌弃我了,我愿意放弃……离她远远的。
“我是真的能做到放弃吗?”我问着自己。
六点刚过的时候,对面写字楼里的人就蜂拥而出,此时此刻,没有什么事情比下班更令人兴奋的了。我注视着对面的一切,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不放过对每一个人的审视。
婷婷的出现,让我很是兴奋,我见她在写字楼门口的大理石梯子上四下张望,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人。
“难道她知道我要来找她?”我有些紧张。
过了一会,她果然朝着这边看了看,然后径直往马路对面走来,此时的我竟然莫名的害怕起来,看来她是发现我了。因为伤口的缘故我一直戴着帽子,她是怎么认出我来的?我心口砰砰的乱跳,如同少女初见情郎一样的忐忑不安。
正当我准备迎上去的时候,我见她往前面十米处的一辆黑色轿车走去。还没有走到车旁,轿车里钻出来一个四十出头的矮胖子,抖动着圆滚滚的腰,满脸笑容的为婷婷拉开车门……
黑轿车已经远去,我却憷在街头边上。
我在大街上漫无边际的走,母亲打来电话,喊我快点回去吃饭。我本想在外面一个人好好的呆一会,但一听母亲的语气很焦急,甚至有乞求的意思,于是我往回走去,我不想坐车,我就想一个人好好的走走。
街上的人来来往往川流不息,我却如同一只没有脑袋的兽在行走。好久没有这样的暴走了,到达单元门口的时候我才感觉腿发软,上楼很吃力。母亲见我回来,什么也没有说,连忙端出了饭菜,我见父亲不在家里,有气无力的询问母亲他去什么地方了。母亲说他下楼买东西去了,正说着的时候父亲提着一袋橘子回来了。
我强制自己吃了一碗饭,然后跑到卧室里面看电视去了。坐在床上我想着很多的事情,根本没有管电视在演着什么。母亲端了一些水果进来,然后坐在床边看我吃。我见她似乎有话要对我讲,但终归是忍住了没有说出来。我也不想问,我现在甚至连任何事情都不愿意去想。
爱情这个东西啊,它就如同是在你饥渴难耐的时候,奉上的那一杯可口的毒酒,明明知道会要人性命,却也是欲罢不能的饮下去。
这几天里,父亲又带我到市里几家大的医院去检查,挂专家门诊的号。我被他牵引着四处的走,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别人问病情,我心里却在想着婷婷……几家大医院都走遍了,到头来不过是枉费心机和钱财!张大夫说是类似癫狂痫,李大夫说是术后惊悸恐眩晕症,到后来一位老先生甚至问及我家祖上是否有间接性精神病的案例。我一听就来气,当场就给了这老儿一个大瞪眼。
反正脑袋是照样的疼,病根却依旧的寻不出来。早上的时候,我听到姐姐在给父亲打电话,说北方有家军区医院在治疗脑腔病症上是全国出了名的,建议我们去那边看看。父亲一听立即附和起来,又说刚好他有位战友在那边的军区谋职,而且官职不小,说他们以前的关系非常的好,这次过去那人一定会尽力帮忙,请专家好好的看看。
于是父亲当天就给他那位兄弟打电话,对方说他没有那家医院的熟人,但如果我们过去,一定会盛情招待的。父亲很是兴奋,想到一来可以治疗我的病,二来还可以见见故人,于是了。
乡下的土灶台多是烧些稻草树枝做饭,于是灶台下总是有个人专门负责烧火。老人行动不方便,小孩子弄不来饭菜,于是这烧火的角色多是由这两种人胜任。这年老的公公和貌美的儿媳妇独处一室,难免叫人遐想连篇,自然有些风言风语传出来。于是也不知从哪朝哪代开始,在我的家乡凡是把和儿媳妇有暧昧关系的老头子都称之为“烧火翁”。南边喊为“烧火”,北方说成“扒灰”,皆是戏谑之语。
喝了一会茶,三叔把母亲拉到一边,说这里有他,喊她过去休息,大家准备商量给我治疗的事情,她和幺婶在这里大家反而不方便说。我知道这姓相的老头是木匠,平日做些木工活,姓樊的汉子是个厨子,做得一手好菜,这方圆百里人家操办的红白喜事,决计离不开他。
我听到三叔悄悄对母亲在说什么那二位明里是木匠厨子,其实暗地都是法术高超的巫师。于是母亲过去对大家说了些感谢的话后,便拉着幺婶往外走。幺婶本来还想看看热闹,但见母亲拉她出去也只好跟着走了。
见他们神神秘秘的表情,看来一定是有事情要商量。
三叔喊我去把门关好,便开始说道:“九儿的状况大家早就清楚,今晚鲁三斗胆相烦各位上门为我们家九儿拔除祸害,实在是惭愧得很!感谢两位长辈和樊兄弟,大家一来念及我老舅父的交情,二来看在鲁三的薄面上移驾,这份情谊我和九儿必将铭记于心。事情特殊,相邀没来的我们也不敢怪罪,来了的实在是有些担待不起,只好由九儿过来给几位长辈跪拜一下,行个大礼我们才安心得了。”
三叔说完便对我使眼色,于是我便上前给来人行礼,跪拜完莫端公和相木匠后,我便去跪拜樊厨子,刚跪下便被他拉了起来,只听他开口说道:
“我说鲁三这人就是球过场多,我们过来一来是还平日里石老爹对我们的情,二来是真心想把这娃娃治疗痊愈。他也是我们看到长大的,如今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们是决计不会袖手旁观的,其他的废话莫多谈,大家还是商量到该怎么办。”
樊厨子一说完,莫端公和相木匠便点头表示认同。三叔也跟着点头,然后过来对我说:“九儿,很多的事情,我们原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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