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女教师拿着一张病假单, 在签之前说。
“又请假啊。”
“你们学校今天应该也在举行毕业典礼吧,”林折夏捧着礼品袋问他,“你不用去吗?”
但站在她桌前静静等待她签字的这个男孩子不同,大夏天,他穿了件外套,皮肤透着某种不见天日的苍白, 整个人包裹在宽大的黑色外套里, 看起来极难接近。
”迟曜在一片喧哗里说,“先凑合戴着,等之后再给你换个更好的。所以你愿意嫁给我吗,林折夏同学。”
——给的钱多。
她抱着花,把花递给他:“毕业快乐!”
——你为什么提前那么久去工作啊?
“……”
“校门口。”
台下明明有很多人。
这些记忆碎片被整合起来,跨越漫长的时间,一路蹁跹到如今。
趁毕业照还没开始拍,她一路跑到校门口,看到学校紧闭的铁门外站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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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天迟曜叫她去校门口。
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在计划这件事了。
他们一起参加过两次毕业典礼。
“出来一趟。”
她在不断增速的心跳中,想起当初迟曜去工作时,他们说过的一番对话。
“我愿意,”话筒被人从讲台处一路往后传,传了会儿,精准地传到她手里,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响彻在礼堂内,她又补了一句,“当然愿意。”
但这些人和那些声音都在逐渐褪去。
从办公室出去之后, 他低下头去看手里那张单子。
她还想到很多和“求婚”无关的事。
到了初中,她成了那个“孤身一人”的,由于在女校没有交到很合拍的朋友,毕业那天,她有点提不起劲。
办公室里学生很多,低年级学生,个子都很矮, 一脸天真烂漫。
男孩子的手从衣袖里伸出来, 细长的手指抓住那张纸。
女教师在病假单上签了自己的名字,递给他时问:“怎么总是你自己来请病假,你爸爸妈妈呢?”
小学的时候,迟曜在班里像个“局外人”,因为不常来上课,和班里其他同学都不熟,还不如她这个转学生混得好。毕业典礼那天,她怕迟曜一个人太孤单,没有参与感,那天拿出自己的零花钱,去花店买了一小束花。
番外二
当时她们班班主任正在组织同学们拍照,她握着手机,茫然四顾:“出来,去哪儿?”
当时迟曜骗她说:“年级第一有特权。”
在女教师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说:“他们出差了。”
这个人隔着半人高的铁栅栏,把毕业礼物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