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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不同于人界与三重天,由于地方广阔,不同族种分部居住,一个魔君治不了这么大的地方。因此上有魔君,下有各地分开的领导者,称为魔主。

又由于这一届魔君是个小辈,懒得管理各地区,便将不少权力给了各地魔主。各地魔主只需要定时向魔君汇报即可。

虽然各地权力较大,魔君管理不及时,但这几年倒也过得很平稳。

……但是傅聆还真没想到魔君景华会在二重天出现,更没想到解辛会和这个人扯上关系。

上一世解辛从没有过什么反常,甚至在死之前也没有说过什么……可这不排除是傅聆不够关心解辛,而导致解辛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就无缘无故死亡。

换句话说,魔君景华便很有可能是上一世解辛的死因。

傅聆撇了一旁站着的景华,却看到对方还在笑,后面的两根尾巴要摇上天了。

……忘了说,景华是一千年前出声在三重天瑶池的一只魔族。

为什么魔族会出生在神仙密集的三重天?因为他出生的时候,他娘身为魔族大将,在三重天和天帝聊天。

然后天中一声轰隆,他娘便生了,天帝当场取名,“景华”。

——生出来一只小黑豹子,长着两根尾巴。

这是在魔族不常见的,小景华十分争气,在十二岁之前打遍了魔族所有魔主,踩着前任魔君的后背上了台。

虽然此人现在殷勤可爱,但不可否认他背后隐藏起来的实力。

看解辛的表现,他可能还不知晓他喜欢的人是魔君景华。并且傅聆不打算戳穿景华——毕竟这事只能他们二人来。

他只朝景华道:“你打算用这个面具面对解辛一辈子?”

景华笑道:“时机一到,我自会表明身份。”

“时机一到”,说得好听,好的时机是什么时候?

傅聆自然不去管这两个人,双方都是成年人,他一个外人也说不了什么。

但警惕还是有的,傅聆在离去时将自己随身带的一块玉佩给了解辛——这玉佩能定位能护体,倘若有一日解辛突然离开了二重天或者消失了气息,傅聆便能法,但虞承青仍旧感觉到隐隐肉疼。

傅聆这手法,不像是有规律的除魔,更像是在泄愤。

魔物不是傻子,看到傅聆这般不要命的打法,自然不会前仆后继冲过来找死,来了几波之后,便不再有魔物过来了。

虞承青这才趁机冲了过去,想要阻止傅聆:“师父,不要打了……”

话没说完,虞承青便被傅聆抽了一鞭子。

虞承青:“……”

傅聆:“……滚远点!”

虞承青:“师父,你的伤……”

“滚远点,”傅聆狠狠瞪他一眼,“不然别怪我没提醒你!”

虞承青不知自己究竟如何所想,便伸出一只手,扯住穿鳞鞭,道:“师父的弟子现今只剩下我一个了,师父舍得?”

此时他才清楚看到傅聆面容,他的面色几乎惨白,眼眶与鼻尖红得有一些突出了。

便是一眼能看出这人下一秒要哭了。

毕竟这种伤心谁也憋不住。

“用不着你管,”傅聆用力扯回穿鳞鞭,奈何对方握得太紧,根本抽不动,“器修心法晦涩,我不勉强你,恰好欧阳师兄就在此处,你大可重新拜师……”

傅聆此时言行完全不如平时模样端正,可虞承青看到了傅聆另一副面孔,心上人不开心,虞承青不禁道:“弟子能做师父想要的岳钰。”

傅聆拉扯鞭子的手突然一顿,眉头便狠狠皱起来了,他抬起头看向虞承青,嘴角抽动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突然傅聆呵斥一声:“虞承青!”

傅聆受的伤不轻,加上四周魔物源源不断,二人只能暂时留在山洞之中。

但似乎是因为虞承青那句话,傅聆似乎更不喜欢他待在自己身边了。

包扎完伤口,虞承青便拿起抚浪待在洞口,二人便这么安静待了半晌,虞承青听到身后一声轻微的物体“咕噜”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滚过来了。

是傅聆随身带着的药瓶,此时滚到了虞承青手边。

傅聆在后面道:“自己敷药。”

虞承青剑法不如上一世精通,更何况方才硬闯另派本营,身上也难免有伤口。他转过身还欲说些什么,却发现傅聆已经闭眼调息了,便自己安静敷药去了。

岳钰如他所想,上一世乃至这一世都是直冲着取傅聆的元丹去的,甚至还是魔族另派的人。虽说岳钰这一次没有成功,难免日后也会有动作。

傅聆似乎很伤心……这是理所当然。

现在傅聆的身边只有他一个弟子了。

虞承青勾了勾嘴角,又想到了什么,面容扭曲一瞬,迅速恢复了。

无极地妖魔的声音逐渐减少了,傅聆便知晓是欧阳掣收拾得差不多了。果不其然欧阳掣很快便寻到了他二人。

“师弟,你说说你,一个器修,怎么每次出门都要弄出一身伤?”罗雨成剪开那一团被干涸的血迹黏在一起的布料,听到傅聆微小的“嘶”了一声。

罗雨成扫了一眼傅聆的伤口,又忍不住道:“你运气可十分太好了,处处致命伤,却能保住一条命。”

傅聆之前常常为了寻某些器材上刀山下火海,或许是点背,总能碰到某些奇奇怪怪又强大的妖兽,受伤便更是难免,每次拖着一身血回去时,总能将傅仙仙吓得半死。

后来带着法器也没有多大用——因此傅聆能活到现在,运气好也算是一方面。

欧阳掣为了寻傅聆直接闯进了另派本营,奈何似乎提前预料到了他的到来,另派只留了几只魔族留守门口,其他人尽数离开了。

欧阳掣似乎并不着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日后总得碰上……对了师弟,岳钰呢?他不是被另派抓走了吗?”

傅聆面不改色的接过罗雨成递过来的衣服穿上,系好腰带,缓缓道:“岳钰不在另派之中。”

虞承青坐在一旁,擦剑的手一顿。

傅聆不愿意让旁人知道岳钰是另派的人……他还觉得这件事是自己能处理好的吗?

岳钰亲手捅穿了他的气府两次,为什么他还是能这么云淡风轻的为岳钰撇清关系?

岳钰究竟有什么好?

虞承青隐约从嘴角尝到了酸味,与此同时,傅聆不是傻子。

岳钰确实是他很喜爱的人,但是一码归一码,此时甚至牵扯到了魔族和二重天三重天,这已经不是小事了。

或许他的内心之中还有一丝苟且,可以在另派全部覆灭前,将岳钰带走,哪怕带着他远走高飞,或者关起来……只要岳钰还在他身边,那么他对自己的伤害,可以慢慢听他解释,可以听他如何把那些事情编得富丽堂皇,然后大家皆大欢喜。

傅聆甚至在骗自己岳钰是被另派控制了。

可是眼神不会骗人。

那种眼神,疯狂的,血腥的,冷酷的。岳钰从来没有用那种眼神看过他。

傅聆似乎又头疼了。

这一次的试炼十分漫长,加上另派搅和,无极地无法再当作试炼的地方。众位弟子们便离开了。

虞承青这一次没有在无极地发现上一世名作“缠风候”的法器。

但这一世他却拿到了抚浪。

这把剑的名字虽然十分温和,但剑锋尖锐,灌入灵力后更加彪悍,莫名的对上了虞承青的胃口。

回到北斗门,傅聆便匆匆去了掌门殿探讨魔族另派的事情,而后又在半路碰到了傅仙仙,二人便去了茶水亭。

傅仙仙听过事情后,便轻轻一叹,道:“是不是有关岳钰的事情,你都要冲动解决?又不是不能商量,更何况,岳钰不在另派之中……”

听到“岳钰”二字,傅聆拿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水洒了满手。他轻轻抿唇,道:“是我的错。”

“小聆,”傅仙仙从袖中取出手帕,将傅聆手上的茶水擦干净,缓缓道,“岳钰是不是在另派之中?”

“没有。”傅聆道。

“我算着日期,告假回家的弟子这几日也该回来了,岳钰很少迟到,”傅仙仙道,“小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骗了欧阳?”

见傅聆不再说话,傅仙仙似乎从中察觉到了什么,还欲再问,却听到傅聆道:“魔族另派已经为祸多年,我不会因为私心就手软的。”

说完这句话,傅聆不再等傅仙仙问出什么,便匆匆离开了。

可话说得轻巧,傅聆面对岳钰真的能不手软吗?不可能。

今年的器修门不会再多出谁来。

解辛不会回来了,岳钰也不会再回来了。

似乎是由于刚刚开春,路上的积雪刚刚化开,踩上去会带着些水声,泥泞难行。

走上山门时,傅聆便看到站在门口等着他的虞承青。

门口的桃树勉强挺过了冬天,滴滴答答掉水,在树根处积出了一个小水洼。

虞承青看着他,笑道:“师父,你回来了。”

不知是不是傅聆的错觉,他发觉虞承青较上一世笑容似乎更多了些,更加神秘了一些。

可再深一些探查,傅聆却又什么都不清楚了。

他隐隐约约想起虞承青在无极地时说的话,只觉耳朵微微发烫,他点点头,快步走过虞承青,不去看身后人。

傅聆其实想过究竟为什么自己会喜欢岳钰,或许是岳钰身上的气质吸引他——幼时见到的教书先生也是温文尔雅的,让人很舒服。

或许是自己活着的世界太过冷酷,岳钰是唯一一个不同的人。

……可是为什么虞承青会喜欢他?

这或许是自作多情但是傅聆不得不思考一下这个问题了。

因为虞承青看他的眼神,自从从无极地出来后便逐渐不可描述。

虞承青的眼睛很好看,但这不是他直勾勾盯着自己看的理由。

满含火热,丝毫不加掩饰的看着他。

傅聆猝不及防梦见那双眼睛,眼睛的主人抓着他用力亲吻。

……傅聆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杂乱无章的呼吸声,全是他自己的。

心烦意乱的醒过来,傅聆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手腕被人抓住搁在头顶之上。

面前那双眼睛炙热无比,在漆黑的房屋之中十分明亮——正是虞承青。

虞承青弓着脊背看着他,像一只随时进攻的野兽一般,沉重的呼吸砸在傅聆胸口上,他梦里的心跳声音与此时重合在了一起。

傅聆张了张嘴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傅聆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看着虞承青的眼睛,不知为何,突然从心底便升腾起一丝奇异的感觉。

他突然想起那次假扮欧阳掣把虞承青从皎月城带出来时说的话,“谁都能喜欢男人,你不能。”

他似乎还当着虞承青的面说皎月城城主“有病”。

虞承青似乎还问他,为什么喜爱男子就是有病呢?

傅聆似乎没有回答他。

如今看来,那时虞承青并不是出于天真好奇才问的问题,很有可能就是那时他自己也喜欢谁……

喜欢谁?

傅聆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可他不是什么自视甚高的人,向来不会把什么高大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更何况那个时候他是以欧阳掣的身份出现的,虞承青当时甚至没有见过自己,又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就在傅聆大脑一片混乱之时,一只手突然探上他的小腹细细摩擦,甚至还有向上的趋势。

如此突如其来的荒唐举动,将傅聆本就混乱的似乎彻底搅成了浆糊。接下来虞承青的举动,将傅聆所有的猜想都打碎了。

虞承青突然俯下身来,用傅聆梦中的姿势吻了他。

虞承青似乎不会亲,只咬着傅聆的嘴唇不放——更像是啃。手上的动作也不消停,只用蛮力去掐傅聆的侧腰,姿势像只捕猎的野兽。

傅聆稍加冷静,便召出穿鳞鞭,将虞承青绑了起来,一脚踹到了床下。

小腹刚刚包扎好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傅聆一手按住小腹,另一只手擦了擦嘴唇,发现也流血了。

这个时候,再好脾气,那就是有鬼了!

“虞承青!”傅聆脑门青筋突突直跳,扶着床榻又将虞承青踢远了一些,“你搞什么鬼!”

虞承青自从被傅聆绑住扔下床后便一动不动,任由傅聆又踢了一脚。

傅聆担心虞承青发生什么事情,便向前又走了几步,却只听到轻微的金属摩擦的声音,随即虞承青伸出手来,将傅聆扯了下去。

这样还不算完,傅聆只小心护着伤口,被虞承青用力一扯单膝跪地,随即便见虞承青空着的手将穿鳞鞭扔在了一旁。

……穿鳞鞭已经断了。

被虞承青硬生生扯断的!

傅聆险些断气:“虞!承!青!”

虞承青不再多说话,伸出双手双脚混似八爪鱼一般缠在傅聆的脖子和腰上,见傅聆已经差不多连基本礼仪都不要了,便自己勉为其难为他护住了——

傅聆闷哼一声,紧咬牙关松动了一瞬,便被虞承青趁虚而入。

他一根腿还挡在二人中间,此时亲密接触,便察觉到了某些异样。

傅聆已经气到不会说话了,他伸出一只手掐住虞承青的脖子,用力将人按在了地上。

恼羞成怒之余的傅聆伸出另一只手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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