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长者赐(2/10)111  如何过得黄昏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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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流将这几日遍寻不着的怒气和一点“果然他也不可靠”的悲凉全撒在侠士身上,未动刀兵,只用拳脚就将侠士打得走投无路,在被水浸润透彻的泉边卵石上飞鸟似的走过三四回,最后实在支持不住,将心一横,往后仰倒直接砸进池中,借飞溅泉水暂时逼退谢云流,站稳之后冒出头来,又不敢出去,哀哀叫了一声:“宗主……”

谢云流可等不得这许多年,亲自走了一趟,刀都没拔,几下把侠士从船上揍到海里,又提着衣领从海里拎出,抖干水,抖空钻到衣襟里的小银鱼,直接带回了居所。

剑魔只用一只手就能掌控他,腾出一只将他乱发拂开,从这个视角,须得稍稍抬头才能看清侠士眉眼,这对从来睥睨世间的他也甚是新奇。谢云流道:“睁眼。”

谢云流颔首,不置可否,随手将刀一抛,残雪稳稳落到刀架上,他转身坐回石凳之上,道:“既然如此,便算我没有出刀。”

一提起那日,侠士眼睫一颤,眸中光彩肉眼可见地暗了暗,武者本能让他强打精神,在脑中将短暂过的那几招回想一遍,谢云流见他闭上双眼,手指在水下动了动,涟漪轻漾,不由微微点头。

自然是过去继续挨揍的。

半晌,侠士睁眼,种种迟疑已然不存,心思大定,自信道:“我能!”

哪有人拳拳逼命还问为什么躲的?侠士敢怒不敢言,那点“云泥之别”带来的黯然绝望也暂时忘却,狠狠抹了一把脸。

掌下是未经风雨,未经岁月的细嫩皮肤,谢云流右手珍贵,为修炼绝顶剑艺刀法,保留每一寸皮肉对兵刃的掌控感知,多年来练出硬茧又用药水磨去,此时手掌依旧细致,却被时光侵蚀,有了深深浅浅的褶皱。侠士被摸得战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头颅垂下,想靠近长者头发,却又没被允许,不敢造次,求饶似的低低叫了声宗主。

谢云流这回气顺了,重新上前,连衣角也未湿,低头俯视被池泉和羞惭煮熟的侠士,道:“你躲什么。”

难得见到他这般情态,与平时恭顺勤谨有别,与那日坦明心迹的决绝无悔又不相同,谢云流深觉趣味,用刀鞘抵着侠士下颌,往上抬了抬,如愿对上一双鲜活冒火的眼,更是好笑,道:“那日若我不动,你可有把握将前岛长一郎格杀?”

那根舌头直把这陌生口腔当成自己的家,雄赳赳气昂昂巡视一圈,发现若干弱点,刀宗之人岂可出现破绽?便反复顶上上颚、喉口、舌根,把侠士亲得上气不接下气,连着发出数声哀鸣,手掌也搭到宗主肩膀上,指腹磨蹭着硬质衣袍。

他分明没说什么,只出了一刀,出便出了,路上也未数落他,又有什么好伤心?谢云流摸不着头脑。他也是个拧的,找不着,非要找,直接将常年在外游荡的浪游刀主叫来,令浪三归在江湖留心侠士踪迹,浪三归难得回来,爱徒都没来得及看一眼便被提溜过来,更摸不着头脑,反问道:“他不是在海之丸残骸么?”

侠士衣发尽湿,形容狼狈,又被狠揍过一回,正是精疲力尽的时候,自然提不起内息御寒,更别提将衣物烘干,好在附近有泓温泉,温度比他处高一些,否则侠士受凉再打几个喷嚏,大约后半辈子都不敢出现在谢云流面前。而他的宗主则在一边净手,用布巾将指尖水渍拭去,动作极慢,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侠士哪敢打扰,就只敢待在被水滴湿的一亩三分地,垂头不语。

谢云流喉间发出声短促气音,该是回应,随后双唇就堵了上来,先是清浅只在唇瓣上来回磨蹭,像是体察自己心意,又像考察侠士真心,侠士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哪里惹宗主不快,这垂怜一般的唇就会离开,比梦还荒诞的现实便会醒来。谢云流却没有想这么多,侠士嘴唇温软,细尝时可以嗅到一点海味,原先可能起了皮,又在栽进温泉之中被水抚平,总之滋味甚好,便不再犹豫,牙齿在唇瓣一嗑,迫使侠士张嘴,舌头就这么抵了进去。

谢云流见他跟木桩似的还愣在池子里假装莲花,不由愠道:“允你一次,还不过来!”

视线暗下,感触更明,两根舌头摩擦着,生出足可点燃全身的热,侠士还是容易被亲到没气,谢云流就反复地吻,誓要为他纠正这个短处一般。侠士好容易勉强能与他在唇舌之上过几招,谢云流一往下摸,手路过胸口腰身,他方寸一乱,险险将师长舌头咬下来。

当年他把莫铭困在海之丸练刀,现在莫铭才发现他身法破绽,重得自由不久,他看重的后辈就把自己锁进去了,谁也不告诉,大有孤身练刀,老死其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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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士羞愤欲死,一双眼睛紧紧闭上,谢云流当然不准,他刀宗之人,岂可将眼睛一闭便想逃避现实?手掌加力攥紧腰身,那肌肉明日必要发青发肿,剑魔才不在乎,习武之人多点伤怎么了,何况这伤是由他种下。

侠士茫然不动,心说莫不是宗主不打算将我扫地出门?

一捏就是更用力地一抖,谢云流发现这处是他痒肉,坏心上来,又是反复搓揉,将侠士逼得双腿绷直,脚底在石板上反复磨蹭,小石子嵌进皮肉了也无暇顾及,又是笑又是哭,眼泪流了一串,湿漉漉的好不可怜。

“气息短浅。”谢云流给了他两秒喘气,又再亲上去,他原本不曾闭眼——警醒颠沛半生,闭眼就有可能再也睁不开,如今即使安定,习惯已成,又哪里闭得上呢?但看侠士眼睫颤动,又是享受又是害怕,甚是无助可怜的模样,吻得深了还会蹭到面颊,一路痒进心里,谢云流心念一动,也试着闭上眼睛。

长者赐,不应辞。

落汤鸡的衣物可不好剥,谢云流这辈子也没有为别人脱衣的经验,还是这么个小辈,如山岳幽海的人物也不由窘迫,并指为刃在衣上一划,轻易便将已经吓到痴傻的侠士光溜溜地剥出来,放到膝头。

好么。

谢云流从不理会撒娇,更不想承认有被一个区区小辈撩拨到,冷道:“下盘不稳。”

谢云流似是下定决心,将布巾往架上一丢,道:“过来。”

侠士眼睫颤动,不想睁,却不敢不睁,还在挣扎间,剑魔耐心耗尽,重复一

吻里面便多了血味,剑魔不止多久没流过血,此时也新鲜,逼着侠士将伤口舔至初愈,手指捏了捏那不停哆嗦的腰身:“腰肢乏力。”

谢云流是一宗之主,住处自然不与寻常弟子在一起,反正这块地界全归他名下,想睡哪里睡不得?他凭借喜好高居山间,周围枝叶繁茂,将居舍掩映其中,平日除却洒扫弟子外少有人来,连侠士也没有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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