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照。
于是她很放肆,放肆地时不时卸下友善合群的面具,自由地做自己。
——很喜欢我的胸照,对不对?
或者说是前路无法触及的明灯,发出漫长的光作指引,成为一剂他人在灰暗里能坚持活下去的定心药。更确切一点的,便是所谓的白月光吧。
蒲青禾偶尔一丝不挂,毫不遮掩地露出身体的细节;间或穿了衣服,很单薄或是凌乱,然后就无非是贴身衣物,似乎很擅长摆出诱惑人心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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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哑巴也没用,我明天会来找你的。
她不想被太多人知晓,也不想和太多人有关联,毕竟什么都是短暂的:晴天是短暂的、阳光是短暂的、生命是短暂的,有意义的事情,都是短暂的,无意义的却那么长。
随后便发来一张对方刚拍下的胸的照片。
再向上,浅绿色眼影和身上其他首饰一齐在夜里反射出妖娆的光彩,捧着脸勾唇浅笑着,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屏幕,看起来漂亮极了,而且有股强烈的冲击感——俨若一只狡黠黑猫在勾引猎物似的。
没有很露骨,只是把睡衣的扣子解开几颗,展出锁骨下被蕾丝文胸勒出沟壑的曲线,而上面还有些牙印和吻痕依稀可见,缀在光滑的白色里,显得更是色情无比。
就在她如此想着的间隙,几条连续的新消息的弹窗在她眼前跳来跳去。
每一样被陈列在货架上的商品,都有着或长或短的保质期;人是活的,按理说一段关系的温存,应当有着脱开保质期更久远的时长才对,又为什么一直试图逃离安逸、舒适,去自虐般地寻找新鲜呢?所以每种感情都虚无缥缈,连像样的保质期都没有,故还不如一开始就
不止一张,而且比风景照数量多得多。
——肯定看到了吧,那些照片?
魏徕没想过蒲青禾居然会自愿拍出这样的照片,一时惊讶得面红耳赤,却忍不住去查看更多。
脖颈、胸、腰、腿和下体,任何充满性吸引的部位,成为了余下照片不变的主题。
大抵是由于少女的身段,总如同看似成熟的果实,流出内里软乱可口的果肉汁水,引人不禁上前要想啃食殆尽。可一切不过都是戏弄的骗局,只入口,便酸涩得牙齿发痛。
每当远离学校,她就会穿戴上自己喜欢的东西,骑着自行车到处游荡,化作城镇里一道奇异特别的幻影。至于为什么非得在学校之外,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人们极度自私化,只关注自己的事情和对自己有益的事情,以及堕落、沉迷于新起的电子网络,探索着猎奇和觊觎的东西,别的都情愿不管不顾。
这些照片,给人感到扑面而来的香艳之中,又有些诡异的纯洁的味道。
但并不是什么自拍之类的,而是——
正当她为此对青禾感到一种奇妙的崇拜和向往时,然而就在下一秒,她的幻想便被无情击碎,还迫使她差点下意识地把手机摔到床下去——
但青禾对此感到倦怠厌烦,居然有点怀念那些在城市里无人问津的日子。
——真是个坏孩子。笑
还是蒲青禾的照片。
破败、压抑、冷漠,是蒲青禾打从来到文梁的第一天起,便对这里留下的所有印象。除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山水与河流,这里没什么地方值得驻足留恋。
——属狗的吗,学委?
明明蒲青禾的长相是妥妥的乖乖女模样,私下却喜欢的是叛逆张扬的风格,这无疑是很割裂的。但魏徕仔细一想想,似乎又没什么奇怪的。毕竟,从她看到对方那么多的耳洞就能猜到一些了。
魏徕早就吃过这样的苦头,不想再尝。怎奈下腹还是照常爆发出了异常的躁动,尤其是在看到胸的特写照片时;同时,她也明白,以后的日子里,那种事情将化作三餐般稀疏平常,她是逃不开的。
可也许是一切都被比自己更加阴沉,所以她无论伪装或否,说什么、做什么,别人都会觉得新奇有趣,是在标新立异,是在簇新窠臼,是在将个人英雄主义贯彻到底。接着,她便引人注目——被追逐、被搭讪、被青睐、被表白,被虚构成幻想里最神圣纯洁的独特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