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两位，现在下着雪呢，这里也不是促膝长谈的好地方」

吉诺也在拳头的指关节上缠了东西，但他用的是垂挂在腰带上的链条状金属装饰物——挥拳时杀伤力更大。

「那个……是不公开的死刑，行刑人也不是我。没有什么可以对你说的，抱歉」

朱雀的神色转黯，沉默了一会才说道。

妮娜不悦地瞪朱雀一眼。

还以为她会对朱雀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居然只是用脸颊蹭朱雀的手。

木朱雀。

吉诺和朱雀正忙着脱下厚实的外套，并从身上口袋里掏出钱包等物品。

在他们后边，有更多携带有杀伤力物品的人，不会少于五十个。

「啊，妮娜你有带那个吗，借用一下」

吉诺朝朱雀扬了扬下巴。

在军队练出的条件反射差一点让吉诺把瘦小的尼娜放倒在雪地上。

「游戏啦，只是游戏」

吉诺的蓝眼睛里满是期待和雀跃。

吉诺摇晃她的双肩才让她回神。

他装作收讯不佳只得走到店外打电话的样子，走了几步却拐进一处视线的死角，借用大型绿色盆栽作掩护观察枢

两名少年舒展四肢略作活动，扭头看看手持利器来势汹汹的人群，大步迎上去。

英俊的金发少年脸上浮现出恶作剧一样的表情，冲颤抖不已的少女挤挤眼。

「不需要，前边有车等我。现在我在为宰相阁下做事，有安排车子和专门的驾驶员」

在道路转角的邮筒后面，妮娜紧闭双眼，堵住耳朵。

她开始嘟嘟囔囔，身后散发出黑色影子一样的物质，诅咒着杀死尤菲米娅的那个人。

吉诺快步走到朱雀和妮娜中间，一手拽住一个。

叫做尼娜的少女杀气腾腾地走过来，吉诺顿时绷紧神经。

吉诺把两件绒毛情侣装外套团成一团，塞到妮娜手里，对方双手颤抖得厉害，差点没接住。

「不、办不到的……车子停、停在步行十几分钟的地方，我散步过来的，手机也没有带在身上」

「惩罚时间要开始了哟」

「你该说道歉的不是我」

他拽着朱雀和妮娜，加快步伐朝大路的方向走去。

妮娜摇头，发青的唇瓣哆嗦着，好不容易拼凑出一句话。

朱雀朝她伸出手。

两人闻言，均是一脸惊讶。

「既然不是你杀的，我们就在这里道别吧」

「都别说话，走快点」

她忽然瞪着他。

「要、要去打架吗……」

妮娜从牙缝里挤出后半句。「是尤菲米亚大人」

吉诺咧嘴露出牙齿，野性的微笑。

妮娜因为他没有亲手杀死zero，失去了继续对话的兴致。

「……要丢下我一个人吗」

「——听得到吗，我刚才问你，送你来这里的车在哪？你可以叫驾驶员直接开车过来」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身后的声音不到一分钟就赶了上来。

朱雀的嘴唇动了动，又低下头去，什么也没说。

他放松积蓄在身上的力气，双臂环抱在胸前，饶有兴味地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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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会吸收声音，等妮娜听到嘈杂的人声和踏在雪上的脚步声，来人距离他们三个已经很近了。

「那么——」

「那就没办法了」

「可以找个地方坐下再谈吗」朱雀问。

没有偷偷摸摸打电话，没有打暗号作手势，没有任何可疑的动作。

一说出zero这个词，就好像按下了妮娜身上某个危险的开关。

临走之前，他拍拍尼娜头顶。

凛冽的寒风中，视野所及之处一片灰白，只能看到点点雪花和人呼出的白气。

「我可不知道这个国家还有其他人在当宰相」

差不多在尼娜默数到五十七的时候，寂静再度降临。

「你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我又不会吃了你」

暴力往往会呼唤来更多的暴力。

五分钟过去了，枢木朱雀什么都没做。

吉诺“噗”地笑了一声，朱雀的脸让他连想到尾巴炸毛的狗狗。

他双手搁在餐桌上，上身微微前倾，目光停留在左前方临街的落地窗上。

充当旁观者的吉诺看得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宰相…修奈泽尔殿下吗」

「哪里都可以，我想听你说说怎么把zero杀死的」

角落他都了如指掌。

「猜对了～我们打算丢下你去做些好玩的事，是女孩子不能玩的危险游戏～」

跑在最前面的是妮娜用枪吓退的年轻男子，几个人手里拿着能致人重伤的钝器。

——然后，激烈的喧嚣猛地爆发出来，震落了树梢间的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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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我送你一程。女孩子一个人在下雪天走路不安全」

好在他距离那两人有点距离，笑声没有被察觉。

「我想杀死的只有zero，我想知道执行死刑时的细节……该死的恶心下三滥千刀万剐的zero，军方为什么不对他公开处刑呢？我有自信可以寝其皮食其肉」

「我们走吧，朱雀」

——－

「别担心，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闭上眼睛数到60就结束了」

「是对尤菲米娅大人的爱指引我们在这里相遇……」

朱雀抬起头。

「手帕之类的」

她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不太清晰的视界当中，两名

「哇哦，别弄掉了——把那群人解决掉我们还要穿呢」

他要来妮娜的手绢，将印着小花的纯棉布料缠绕在右拳上。

妮娜绝望地问道。

假设朱雀是zero那边的人，现在是他和黑色骑士团同伙取得联系的最佳时机。

「唔…我还以为你会开枪，就作好了至少中个两发子弹的心理准备」

尼娜发出陶醉的声音，脸颊离开朱雀的手。

妮娜脸上血色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