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与他差不多声线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时间不到八点。
“哥哥。”
岑母用胳膊肘顶了一下他的胳膊,岑降霜这才不甘不愿地坐直身子,没什么情绪起伏地问:“那师傅,我该怎么办?”
那张同自己一样俊美的脸庞毫无生气,被冻成了青蓝色。
“……今天是你的头七,你会回来看哥哥么?”岑绛霜张口念着早就背下来的腹稿,他早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只感觉那只手越来越放肆,顺着腰线摸到他的胸口。
这神棍说得头头是道,岑降霜却是万分不乐意的,最终仍在岑母的眼神逼迫下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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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刺鼻。
神棍家里到处摆着神像,条件也很简陋,他从来没受过这种罪,只在洗手台用两根手指掰开水龙头洗了把脸,神棍准备的一次性牙膏牙刷他看都不看一眼。
胸口被摸得瘙痒不止,岑绛霜顿时头皮发麻,在接近零度的太平间里冷汗直冒,他下意识看向尸体的正脸。
岑绛霜好像闻到了它手上的血腥气。
“哥哥……”
不,不对。
谁?这种情况下还偷摸!岑绛霜简直愤怒到了极点,眼泪直接滴落在阿雾脸上,然后不动声色地去拨开小腹上的手。
这神棍一把年纪了,快六十岁的样子,眼皮耷拉着,看人的眼神很是冷漠,无端的,岑降霜好像在他眼里看出了几分对自己的
岑母也看见了这条消息,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后怕地对岑父道:“老公,我们给阿霜找个道士吧。”
他们来时就已经是黄昏,走时天边已经泛起夜色的涟漪,一圈圈往内扩散着,吃掉夕阳残存的余晖。
在尸体身上,而正在摸自己的东西根根分明,轻轻捏他肚子上的肉,又屈指摩擦他的衣服。
刚刚看见的,不过都是幻觉。
那声音变得嘶哑,饱含怒意!
“嗯……留在我屋里呆一晚吧。”神棍语气平淡,“今夜那厉鬼必来找你,我瞧瞧它的实力如何。”
很奇怪,他的手覆盖上去,却没有摸到那只作恶多端的手,可那只手却是真实存在的,丝毫不安分地在他的腰身游走。
岑绛霜采访完时,看到一条新闻。
岑绛霜胸口剧烈起伏着,再去看尸体,发现尸体闭着眼,没有笑容,根本就没有乱动。
片刻,被冻得僵硬的嘴角微微勾起。
岑绛霜像是被定住了神,满脸惊恐地看着身下的少年露出诡异的笑,将一双血手送到他眼前,捧住他的脸。
耳边媒体的声音悄然远去,岑绛霜瞪大眼,停止了哭泣表演,停止了动作,甚至停止了呼吸。
那两个绑匪死在了警车上,说是太紧张害怕,忽然猝死。
可尸体那双本该闭着的眼睛却毫无预兆地睁开了,它没有眼瞳,只有一对白得刺眼的眼球,直勾勾地“看着”俯身在他身上假装哭泣的岑绛霜。
“岑小少爷!”保镖用力拽了一下岑绛霜,让他从难以挣脱的幻境里逃脱。
新闻附上的照片里,两个绑匪瞪大眼,眼白全是红血丝,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嘴巴长得很大,完全能容纳一整个人的拳头。
“这位……岑小少爷,我看你印堂发黑,不日便有大凶之兆啊。”
房间里放着一排小神像,几个小神像雕刻得栩栩如生,唇角微笑的弧度都满是普度众生的味道,岑降霜原本还觉得毛毛的,后来又觉得这些神像若真的有些用处,肯定会替他挡一挡。
“乖儿子,妈妈爸爸还有要忙的,就不陪着你了,你要在这里乖乖的,我们明天来接你。”他一答应,岑母冷漠的眼神便转化成了万分不舍,她亲了亲岑降霜的额头,便与自己的丈夫离开了。
这群神棍老土的开场白,岑降霜暗自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人到底靠不靠谱。
“哥哥!”
岑母找的道士大约六十多岁,穿着一件儿白色的老头背心,手里拿着铺扇慢悠悠地扇着,看着就很不靠谱。
神棍并没有过多在意,在他简单洗漱后,就将他带到了一间房间。
那声音变得扭曲。
“我随你旁边的小沙发,守着你。”神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