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那种讲理的租户,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说上个把小时就能把人说动了,可这里不讲理的鬼太多,仗着自己厉害无视规定,甚至还会吃别的鬼身上的阴气。
方音自觉脱了。
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恶鬼面容的寇洺,方音大气都不敢喘,可后背贴着石柱退无可退,只好嗫嚅着缩起脖子:“我……什么都没看见。”
——而被压着打的,正好是把他轰出来的暴躁鬼!
就在他苦思冥想还有什么解决办法时,突然听到外面有打架声,虽然好奇,但他没有那么大胆子出去围观,只猫着腰在门口石柱后偷偷露出半个脑袋,看两只鬼单方面打得拳拳到肉。
阴魂不知冷热,哪怕方音与伏在他后背的身体都散发着凉意,他也觉得快要热得喘不过气,皮肤上汗涔涔的。
却也如方音说的,抱着他去了床上。
他喉咙都快说冒烟了,那人全程一副不听不搬滚出去的态度,这还能把他劝走吗?
方音脸都被吓白了,他只听说过有鬼会吃其他鬼的阴气,可这还是第一回见,原来只是吃阴气就那么疼吗?那被鬼啃上四肢该有多疼啊?
寇洺正一手掐着他的后颈,听到这话放缓了速度,另一手在他软嫩的屁股肉上拍似的揉一把,不知羞耻地“嗯”了一声,应下床伴对他的称赞。
可惜动作太快,没等他适应好,粗壮的肉头便闯进来了。
方音蹭了蹭虚虚掐上他脖子的手,“我怕你嫌弃我,他口水滴我衣服上了,有点臭。”
只是他长得白净清秀,身材瘦瘦弱弱的,说话声音也温柔,对上那种蛮不讲理的鬼可谓是极其没有优势,说不定人家一拳就能把他打趴下。
一规四用,阴间管理者怕不是在上面当过资本家?
“好……”方音轻哼,努力适应探进后面的手指。
“手感很好。”
之前看资料看到过他的遗照,长得挺帅气,就是一眼看过去那眼神凶得吓人,所以被方音留在谈话名单的最后一个,还没来得及找上门。
况且肯定说服不了他离开。
下一秒不受控制地呻吟出声。
方音的身高属于中不溜,一米七多,如果态度再凶点身体再壮点,大概能勉强把搬出率从30%提高到50%。
但也许是寇洺做得时间太长太用力了。
“啊……它怎么还会变大……”
寇洺把性器抽出来后又在另一瓣上拍了一掌,入耳极其清脆,他注视着那处立即浮上的薄红与掀起的微微肉浪,喉结难以抑制地上下翻滚。
“……嗯。”寇洺黑着脸转身走了。
难道是因为他看见了行凶现场吗?
阴间没有太阳,所以白天总是阴沉沉像要下雨一般,早上与傍晚还会泛起大雾,出门上班工作的鬼都是踏着雾走又踏着雾回。
然后被翻来覆去干了整整一个晚上。
寇洺把小穴灌得满满的,股间全是痕迹,再不抠掉都要干在皮肤上了,那样更难洗。
“你说呢?”
恶鬼原本懒散窝在沙发里,闻言倏地直起身子,看向方音的那一眼里有疑惑有不解,还有些许的兴味。
等方音僵硬的四肢缓和过来,寇洺居然来到了他面前!
片刻,他干渴似地舔了舔嘴唇,朝方音招招手。
暴躁鬼自己都是个横行霸道鱼肉邻居的恶鬼,恶鬼自有恶鬼磨,他这样应该不算助纣为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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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要求寇洺搬出去,反而给他管理员才有的香烛纸钱、甚至一半工资,换寇洺帮他把楼里其他钉子户赶走。
上午雾气彻底散去的那一刻,二楼尽头的出租屋里仍旧萦绕着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声音不大,就算墙壁隔音不好,也不至于被人偷听了去。
可不敢硬碰硬。
楼里一共120间房,现在只剩下十间空着的,租房的鬼基本每天都有,但按照规定到时间搬出去的鬼才占了三分之二。
“不要打……”声音微弱得像是蚊子哼哼一般。
被哗哗水流砸着的方音心不在焉地扣挖小穴,寇洺刚才不还硬得跟铁棍似的,这么一会儿就自己弄出来了……
这段路多给了方音一些适应的时间,他讨好地在寇洺耳后亲了亲,小声说:“只在你面前骚。”
寇洺不知为何忽然开口:“刚才……”
打工鬼方音叹为观止。
出租房里的浴室很小,且没有浴缸,俩大男人站进去连转身都困难,方音没犹豫多久就先去洗了,他还得清理后面的精液。
那一瞬间的疼痛让他痛吟出声,但怕扰了恶鬼的兴致,便掐着嗓子拿腔捏调,变成了求欢似的呻吟,“去、去床上吧寇洺,我想你更深一点。”
第二天,暴躁鬼带着行李着急忙慌退租。
方音这才后知后觉——他跟寇洺之间竟稀里糊涂变成了一桩床上交易。
原来寇洺真的对他的身体感兴趣。
短租楼里的优惠福利多,搬走50%都算不容易了。
寇洺扯了扯嘴角,把两根手指插进面前不停张合的口中,里面那根红舌乖巧地舔舐,直到湿透了才抽出来移去后方,“下次直接过来,我给你洗。”
其实做了那么多年的银行柜员,方音的耐力与亲和力已经被练了出来。
就跟拆迁给不到合适的房款补偿一样,有人满意有人走,不满意的自然死也不走宁愿留下来当钉子户。何况大家都是鬼,打起架来吃人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回应他的是屁股被打一巴掌的脆响,不疼,但足以让方音感到羞赧。
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寇洺天赋异禀,找他敏感点特别准,说不准是因为已经
“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方音连连摇头,脸色白得都快跟刷了白漆的石柱一个色了,“也什么都没听见,你放心。”
运动过后的嗓音低沉又有磁性,可惜方音没空欣赏,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累了,口渴,还有点饿,是不是到吃午饭的时间了?”
方音急忙表明身份:“我是新来的管理员,我叫方音,方寸的方,音乐的音。这两天忙,还没来得及认识你……”
寇洺“嗯”了一声,扫了眼被方音自己蹭得凌乱的衣裳,掀起的白衬衫露出一小截细腰,白晃晃的肉上一颗小痣红得乍眼,他旋即移开目光,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住二楼最东的房间。”
又一次被暴躁鬼轰出门后,从未这么沮丧过的方音不自觉叹气。
然而没过几分钟,他便听见外头房门开合的声音,细听也听不见外面有人走动的动静,是出去了?
方音呼吸一滞,视线不由自主落在些许陌生的那只鬼身上,好像是二楼尽头的租户,叫寇洺?
昨天还有鬼威胁他再劝搬就把他胳膊啃掉……
方音刚仔细看了遍他的资料,上面写着寇洺从五年前就住在这了,谁来都逼不走,他肯定也不行,但是既然周围鬼都怕他,那他是不是能跟寇洺谈一谈做个交易?
正走着神,方音被一阵惨叫声唤醒,他定睛一看,寇洺竟然一只手擒着那鬼的脖子,另一只手拽着面前黑浓的阴气塞进嘴里!
被操弄得只剩半个脑袋清醒的方音有些崩溃,可他又不能直接说出来,怕寇洺回头帮他赶人时不尽力,只能撑着一颠一颠的身体,边喘边拐着弯道:“哈啊……你、你好厉害,都不累吗……”
方音迟疑地把衬衫下摆掀到胸前,问出了这番交易中至关重要的一句话:“……下面还要不要脱?”
既能提供工作岗位,又能扩建短租楼赚钱,还能收容大批阴魂防止在外作乱,最重要的是能限制打工鬼进入即将饱和的公务员大楼。
寇洺却说:“不要那些,把衣服掀开让我看看。”
回去后方音想了很久,寇洺恶名在外,却也不欺负无辜鬼,吃的都是那些作恶的凶鬼,至少本性还算好的?
怎么能比他给老爷爷办卡存钱取钱的流程还难?
寇洺一口一口,盯着暴躁鬼面无表情地机械性进食,对食物的哀嚎求饶置若罔闻,直到把飘在空中的那些阴气吃得差不多了,他才把手一松,猛地将人摔到地上,随即蹲下身子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吓得暴躁鬼在地上摆手摇头。
“你累了?”
寇洺狠捏一把软弹的屁股肉:“小骚兔子。”
方音惊吓之余还有点莫名其妙。
暗黄色的烛光影影绰绰洒在俩人身上,方音一眼不眨看着表情都没变一点的寇洺,搂上他的脖子轻声说:“不吃我吗?你不就喜欢我的身体。”
方音愣了愣,琢磨不清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嗯嗯,我记下了,绝对不去打扰。”
一个月前,方音得知即将升职时特别开心,心想离公务员大楼终于又进了一步,可没想到入职短租楼管理员后,又有了新的升职要求——年底结算时租户搬走率达到80%才算及格,连续两年及格才有资格往上打升职申请。
说话声音最后小到听不清楚。
方音不好意思地笑笑,回忆说:“四楼407的租户,可能因为我劝他搬走劝太多次了,昨天下午差点咬上我的脖子。”
越想越觉得可行。
苦劝几位钉子户离开未果后,方音深深觉得自己与升职之间隔了条通天河。
当晚,方音便敲开了寇洺的房门。
“为什么昨晚没来找我?”
……
几秒寂静过后,他忍着欲望眼不见心不烦地扭头催促道:“洗澡去。”
悠悠地勾人。
寇洺嗤笑一声,终于开始动作,手掌抚上抵在他胯前的圆翘屁股,漫不经心捏揉几番,问道:“这么主动……说吧,哪个。”
寇洺却不理会他这话,黑黝的眼瞳直勾勾盯着他,像是被侵犯领地的头狼一般炸开了防御机制,“你是谁?怎么没见过你。”
难怪短租楼越建越多,升上来的职员也越来越多……
叹了又叹,叹了又叹。
果然,下午落在他腰上那一瞬灼热的视线不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