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音下意识张开，然后被寇洺塞了一口甜甜香香的香烛。

是寇洺一贯低而哑的嗓音。

寇洺打着哈欠半坐起身，后背放松地倚在床头，困得睁不开眼，“有事找你，看你在上班，直接从窗户翻进来等你了。”

方音久违地陷入一场沉沉的睡眠，还罕见地做了梦。

方音双眼不可思议地瞪大，连忙把沉重的法规放到一边：“你怎么会在这儿？”

方音扭头找了半天，没看见有趁手的棍子木棒，便抓起手边厚厚一本《地府法规》举过头顶，随后蹑手蹑脚进了卧室。

方音清醒着错愕。

寇洺静静看了他好一会儿，把药塞到他怀里，言简意赅道：“脑子坏了，补脑。”

“……顺便在我床上睡了一觉？”

“算是。”

“……你开心就好。”

“你身体不太好，我找了点药。”寇洺长腿一跨翻身下床，取出外套里密封好的中药包似的草绿色液体，“先试试，管用再去找。”

还有一个男人，在床上拥着他听他叽叽喳喳地说话。

寇洺这次真的过界了。

寇洺：“……放心。”

寇洺一眼就看到桌上吃剩的半块香烛，他也不嫌弃，捞过来就啃。

寇洺看着他没说话，面无表情用力嚼着香软的蜡烛，黑眼眸里一片幽深。

等他攥住被角，准备一把掀开砸下去时，一只手从被子底下突兀地钻出来，并用力握上他的手腕——“方音，是我。”

他一把抱起晕过去的方音，放去床上好好睡，接着转身出门去管理台提交一张请假条，回来后脱了衣裳径直躺在方音身旁，握着他的一只手闭眼放心睡去。

方音受蛊惑似的，手肘撑着床，把胸膛往上挺了挺，几乎快要送到男人的嘴边，“舔。”

后背寒毛警觉竖起，方音讪讪一笑，讨好一般举着药晃了晃：“是直接喝吗？”

方音忍着羞耻闭眼不看面前那张熟悉的脸，强装镇静地忽略在他身上色情抚摸的两只大手。

“？”

方音凭着最后一丝意识拽着寇洺的裤腰带，有气无力道：“请……假。”

疑地喊了一声。

寇洺点头之后，方音撕开包装，将散发奇怪味道的药汤一饮而尽，喝完之后一股浓浓的苦涩之味涌上来，从喉咙一直蔓延到整个口腔，他的脸顿时皱作一团。

偏偏梦里的寇洺嘴巴也不闲着，比现实里的还会调情：“你身上好烫，这里又硬又烫……要舔舔吗？”

果然，跟寇洺做久了，心就脏了。

“张嘴。”

梦里白茫茫什么的都看不见，但四周全是玫瑰花的清香，嗅一口都恨不能沉醉。

几秒后，除了他自己浅而快的呼吸，没听到任何动静。

这话说着有点见外了，毕竟俩人都是互相吃过口水的人，所以方音话音刚落便忽地想起这事，暗自红了脸。

……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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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他的错觉，男人怎么那么像寇洺？

药效发挥作用，晕晕乎乎倒在恶鬼身上的方音后知后觉——自己怎么被寇洺牵着绳儿走了？

说到开心处，他激动地搂着男人又亲又啃，男人低声笑着让他在自己身上撒欢。

大意了。

“等等，”方音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难道你消失这几天是去找药了？”

方音心里有一堆问题想问，他这几天去了哪儿、为什么神出鬼没不见踪影、什么时候能再帮他赶人走……但都没好意思开口。

胸前的乳粒被手指搓捻着，痛意、痒意如浪涌般袭来，突然带给他巨大的空虚感。

方音阻止都来不及：“哎，那是我吃过的！”

他看着床脚被褥的褶皱，干巴巴问道：“找我什么事？”

方音一头雾水：“我身体哪儿不好了？”

寇洺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困了，借用一小时。”

如他所料，床上的俩人逐渐往少儿不宜的方向发展。

方音一阵羞恼，肯定是寇洺给他喝的药有问题，不会是跟大雾的性质一样，能挑起什么什么欲望吧？

让干嘛干嘛，这还是平等的交易关系吗？

方音满脑袋问号，寇洺却一句话也不多说，跟在自己家似的，趿拉着鞋，连件衣服都不穿，光着上半身去客厅找蜡烛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