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问题唐约从不思考。

我是谁，我是为什么而生的。

唐约呃了一声，那确实无法反驳。

一二零四又问：大约真的讨厌吗？小闻的拟态融合了好多好多。

活着?顺其自然也好，努力争取也不错。

管家小狗点头：你说不喜欢海里的，上次负面?体把你带走，你也嫌弃。

复製体的个子都很高?，银色的半长?发?披在脑后。

唐约换衣服之前还问了一二零四好几次：我流露出很明显的嫌弃了吗？

车窗玻璃都有了雾气，唐约好几次推开闻雾源的手，却又被对方?强硬地握了回去。

闻雾源似乎也在控制拟态，可他瞳孔非人感太明显，唐约和?他对视，都有种在和?动物温存的错觉。

唐约伸手，在沉浮中仰起?脸，伸手去摸闻雾源挺直的鼻骨，捏了一下，轻轻喊他小闻。

唐约消化了好半天?自己结婚对象拟态有好几颗心臟的事实。

都顿住了。

旁人眼里顶级的污染物在唐约心里是个胆小鬼。

前提是碰见喜欢的。

这张脸和?袁雾很像，却没有那么夸张的病气，一样的冷白皮，沉坞更孤傲，袁雾更遥远，但都是闻雾源的一部分。

天?地都在晃悠，小闻在他身体里。

终端给的数据足够唐约去追溯从前，包括序幕e1这个檔案尘封的电子影像。

但那太冰冷了，唐约不喜欢看。

他更在意明天?吃什么，困了就该睡觉了。

所以他的世界本不会有对天?体的研究，宇宙对他来说只是一场电影。

他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漂浮的棉花糖，唯一的支撑点是底下的竹节。

眼前人可以触摸，却难争取，唐约还是争取到了，在他以前觉得遥远的宇宙，和?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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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闻雾源的拟态只剩最?后一次迭代，之前别离多次，他并不畏惧这次已知的分别，并不在意他这次复製体的离去，反正还会再见到的。

是雨夜家属院楼孤灯一盏到凌晨，狗都睡了还睡不着?的假温柔真孤僻少?年。翻着?资料，写着?笔记，似乎要逃避无孔不入的猜测。

它甚至告诉唐约一个秘密：复製体的心臟是真的，并不是他认为闻雾源技艺精湛。

只是他一开始没想到闻雾源懊恼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的拟态不好看。

他希望在未来的某些时候，闻雾源想说的时候可以告诉他，不想说也没关系，那段过去也太痛苦了，能忘掉最?好。

他这次异常安静，没有咬牙切齿地咒骂，只是偶尔吸气，不知道碰到了哪里后把手搭在闻雾源的肩上。

他们如此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