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瞎说,前夜豆腐西施家的盈秋在闺房里平白无故地没了!”“四五日前,张员外的女儿也是没找着!”
半大小子布衣布裤吐了一嘴瓜子皮,懒懒出声:“这老头儿甚么恶霸强人的事,也值得来遍的说,听的我耳朵都起茧子……”这浑声不大不小,传的在场的人都能听见,那说书的老胡子听了话蛮瞪一眼,好不尴尬。
“早晚要遭天谴嘞……”有人感而愤言,有人听着听着砸吧嘴。
柳苍术听着不为所动,到底还是应它一同前往。
“这不是李浑儿?能有什么新鲜事?去去去,别来打岔。”
“卖烧饼,烧饼!”
一日在客栈它刺探“师兄我当年劫死,你真损了修为?”它见柳苍术如今异常强横,便觉着这人是不是唬它。
亓官玦却不肯,说着什么大乘雷云波动过大,定然会引来宗门众人。
“我二舅说了,城北的山林子里有个大洞时有怪声,里面铁定有妖精。昨儿个我二舅他们上报请了仙士,已经去收妖了!”少年振振有词,话说十之七八。
“你这小子,忒不懂礼!且看你有什么新鲜事来说。”老胡子瞪眼不悦,谁家小子没事跑来拆台。
“啊……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亓官玦一想还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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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苍术听了不与它废口舌,将鬼装了便带回圣极峰。
“陈蕴。”柳苍术注视它。
“官府
“什么妖精不妖精的,呸呸呸!净瞎说……”
里面蹲地的坐的倚的热闹,亓官玦占一开阔处。
“啊?!谁?”鬼修不解。
“我如今这模样他们不除我已是顾念旧情,那还有脸面在宗门招摇过市……”它倒也心知,念旧情是一回事,到底是它没祸过旁人,不然圣衍宗也定然不会顾念那玩意儿。
“那小郡王一向欺男霸女惯了,竟抬腿一窝心脚,将那丈夫踹的登时断了气!”一窝子人围着个老朽,男女老少皆有,个个听的聚精会神。
原只是下山采买便回,它央着又待半月,在俗间日日闹得鸡飞狗跳,极像百八十年没见过人。
“他只怕已至暮年将死。”修士突然冷述。
“边去儿!”听书的被人扰乱,不高兴的挤蹭。少年被人推搡,急急嚷嚷:“怎的就没有新鲜事儿,我偏知道,推我干什么?让我讲就讲……”
众人嘘声,面面各异。城里接连丢了年轻女子这事人尽皆知,但官府从未声张妖邪一事。李浑儿的二舅确实是官府衙役,至于有没有妖异,众人半信半疑,谁知道是不是这浑儿胡编乱造。
“师兄,我欲至亓国国境渡劫。”万一此番凶险得连残魂也不剩,那便泯灭在旧土中,倒也算有始有终。
柳苍术见它神情迷惑不作假,便也没再提及,他记得还有修明峰的弟子,唤作秦什么……
“就是。”
没人理会他,老胡子趁此档口吃了一口茶润嘴,正待开口,那叫李浑儿的的少年已经自顾自的,有模有样的学作说书人到:“我有新鲜事儿!咱们城里出了掠人的妖精!我二舅说的,他可是在衙门里当差哩。”
这倒不是假说恐吓,做鬼修炼来的雷云比它从前做人来的凶猛多了,何况,它很快又将步入当年没渡过的大乘雷劫。
“糖葫芦……”
堂内安静,只得一人语。
“吁……”
再待得更久一些,亓官玦便不想回去了,但俗间灵气稀薄杂糅,最不利修炼。
话至被修士冷剑厉眼,它笑笑转换:“师兄没得法子解了那老不正经的东西么……毕竟师兄造诣已能丹至九品,万一那日我又被劫雷劈死,岂不是又连累师兄。”
他便晓得这鬼修是个没心没肝的,亓官玦一脸无畏,继续吃吃喝喝,柳苍术内里静淡,生不出高兴之绪。
点也不如亓国的一品香,师兄你记得寻我回来那府邸么……”
集市上熙熙攘攘,有人粗布麻衣不减风流容色,盖因那粗布麻衣与姿容很不相配,破布缠白玉,鬼修走动间引来路人侧目,它却若无其事的上酒楼带了几盅琼浆,辗转又到了吃茶说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