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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一眼就看见女人,深蓝的大衣,乌黑的发,红色的唇。

带队老师叫到他的名字,“零四”。

她想要的是自由,也想给其他人自由。

白日里余光中不再存在的人,在夜晚一张床上反复临摹,面孔,躯体与声音。

他也如此。

除了父母之外没有别的亲人,母亲醉心于宇宙学的研究,父亲跟随母亲身后,因此有记忆的很多时间,都在外四处奔波。

世界已经完全脱离掌控,无力自救的人跪在街头乞求封存箱,封存区被驱赶的男女老少,大多都是无法掌控主动权的人。

她总是随心所欲,丈夫和孩子都不被告知理由,都不会成为理由。

两个依赖她存活的人,在她死后进入第三段人生,遇见她之前,遇见她之后,和她死去之后。

丈夫,孩子,都是她捡回来的身外之物。

荔媤翻着一本杂志,夹在其中的一页明信片掉落下来,停在流浪汉破烂的鞋尖前。

避而不谈,只是堆积在床脚。

在被领养之前,父母的概念是模糊的,被领养之后,只是具体了些许。

再到最后,承认自己仍旧对宇宙拥有向往,那个有着父亲发丝颜色,母亲嘴唇颜色,自己眼睛颜色,以及海洋颜色的宇宙。

女人请他吃了一顿饭,后面每个星期的那天,他都在那个街角等候,心照不宣的偶遇。

最后在她的家里,他的金发不再暗淡,成为她的点缀。

她离开屋子时和平常一样,她和男人经常接吻,只有离开的最后,才会摸摸男孩的头发。

当所有人记忆里的大封存与海洋紧密相连时,父子却一直在追寻宇宙的痕迹,去到所有荔媤可能去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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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为战后精神恍惚的男人取名为李沛联那样,女人摸了摸男孩的头发,为他取名李偲。

那是一张宇宙星云观测图,绚烂的金色和红色,黑和蓝湿润广阔。

尽管李偲完全不想承认,但是他也逐渐接受了现实。

恍恍惚惚听过去,吸引了男人的注意力。

那只是很普通的一天,幼儿抚养所带一部分年龄合适的孩子们出所检查,顺带游玩。

接受弟弟,接受父母的死亡,接受无法掌控的随波逐流的人生,兜兜转转进入海洋学研究所,成为一个普普通通挣扎的人。

她在雨后街头随意捡起一个金发流浪汉,花钱治愈他腿上的枪伤,换掉他身上破旧的军服,允许他陪在自己身边,也允许他再找一个自己的小小同伴。

他们爱的人,以水的形式,回归他们身边。

个代号,因为锁骨处的痕迹,取做零四。

那是最后一次的最后时光。

李偲站在实验室里超级宇宙观测仪前望向那片广阔无垠没有焦点的画

她死后的第40天,大封存计划正式启动,先前隐隐听到的风声,故作不知的通告,行色匆匆的军队,在两个流浪汉盲目的生活中搅和混乱。

他因她才关注宇宙。

不知道是李思躺在床上的哪天开始,看着那张苍白的脸,接受了一切。

她以另一种形态陪伴在他们身边。

跟随在父亲身后寻寻觅觅的日子,不问为什么,不问要怎么做,只是跟随。

最后一个人死在一次极地探索中,甚至没有找到尸体,也没有留下什么话。

在他们记忆里,大封存与宇宙同样无可分割。

他的影子抽条,就像那年忘记自己名字的李沛联一身脏污跟在荔媤身后时的影子。

李偲觉得自己从那时开始就失去了好奇的能力,抑或更早之前。

第二天,那对夫妻来到抚养所,挑选了名为“零四”的孩子。

直到被发现,被掀开,被阅览,关于他过去的二十余年人生,得到另一个人的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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