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需要时间，可现在，最没有的就是时间。

还有医院里面密密麻麻的人，坐在走廊地上输液的患者，哭的声嘶力竭的家属，忙的脚不沾地的医护人员。

有学校疫情严重被封，学生哭着跟老师说“我疼”的。

“让我们来做个实验！”五分钟后，宋迎迟顶着煤球，来到厨房，他找出了一把刀消了消毒，然后在胳膊上比划了一下，思考着怎么划自己既能划出伤口，又不至于太严重。

也许这场灾难，仅仅对人来说是一场灾难。

接着就是凌乱而细密的脚步声夹杂着“叮咣”的重物落地声，还有电梯运作的嗡嗡声。

询问的人很多，但一直没人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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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伤口呢？

无数声音汇集到论坛上，悲观的情绪被放大，最终在一个视频发布出来的时候爆炸了。

具体表现是他在隔着一层楼板情况下听到了楼下有人活动的声音，而且还能感觉到不是正对着的，应该是这栋楼旁边的中间住户，但是如果想要听的更清楚，就需要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起来。

宋迎迟呆呆的在浴缸里坐了一会，然后伸出手来摸了摸尾巴上的鳞片。

有没有人救救我们……

论坛上有很多求助帖，一张张图片触目惊心，字字如泣血。

如果不是那些尸体和丧尸，就楼下的场景，说是森林公园都一点不为过。

他僵硬的伸出手，狠狠的拧了下自己的肉。

是立着尾巴蹦出去？还是趴在地上爬出去？

煤球被他的动静吵醒，茫然的冲他看了一眼，然后瞪圆了眼睛，浑身的毛毛炸了起来，像个圆滚滚的蒲公英，压低身子冲着他的尾巴哈气。

正玩儿着呢，楼里不知哪户人家传来了惨叫声，听动静还不止一户。

宋迎迟起身，轻轻的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帘，就着惨淡的月光，他凭借着优秀的夜视能力清楚的看到楼下游荡着几个丧尸，还有横七竖八躺在一地狼藉上的人类尸体。

——a省、x市等多个地区将于凌晨实行药品管制、购买退烧类药品需进行备案。

号称抗摔的不锈钢在他手中和矿泉水瓶子没什么差别，很快就不成杯样，宋迎迟沉思着扔掉残骸，却发现因为刚才太用力，指甲不知道从哪里伸了出来，他把手举到眼前仔细观察，看了半天也没明白到底是从哪儿长出来的，只是知道自己能控制它伸缩。

食物总会吃光，可黑暗看不到头。

宋迎迟突然感觉有些发冷。

“即使是暴雨，也不至于这样吧，那要是想买东西怎么办？”宋迎迟疑惑的想到。

不知道谁带头跑了起来，所有人都四散而逃。画面到这里便是一阵无意义的剧烈摇晃，应该是拍摄者也跟着人群跑。尖叫声，低吼声，哭泣声，东西掉落声，脚步声混杂在一起，让人毛骨悚然。

在饥饿和死亡面前，旧日的伦理道德、法律秩序仿佛不值一提。

眼前的肉垫又粉又嫩，没说渗血了，连个划痕都没有，像新出厂的一样。

震撼宋迎迟一整年！！！

我们是不是被放弃了……

不行……尾巴太长，上半身直不起来……

又是一片混乱。

也不对，就他自己而言，这场灾难对他来说是一场进化，他已经差不多确定自己的变化是这件事情的一部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和他发生了同样的变化。

回忆着刚才“鱼尾变腿”的心境，宋迎迟盯着自己的双腿，脑海中回忆着看到的尾巴的样子。然后，就在他的眼前，他的双腿开始拉长、变粗、变宽，鱼鳍长出、鳞片浮现，不到一分钟，就在他面前展现了一出“大变活鱼”！

宋迎迟一条条翻完，猛地拍了下脑门儿，他就说好像有什么漏掉了，刚才看的全市戒严的热搜里，也有他们这里！

不不不，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自己怎么出去？

四肢扭曲、见人就啃、通过啃咬感染人……

——各大超市物资充足，囤货是非必要行为。

当时的新闻里，据说来内地的人不算少数，当时政府还开通了专线运输。

一切稳定下来后，他的体温又开始缓慢的下降，活跃的细胞渐渐平稳了下来，大部分继续维持着身体机能，小部分则作为“储备物资”，等待着不时之需。

一阵格外尖利的嘈杂声在画面拍摄以外的范围外传来，像蜂鸣中混入了爆炸声，非常的突兀，随机画面一阵抖动，对准了声源。

那个人扑倒了一个小姑娘，张嘴就往人家胳膊上啃，随后被围观的人拉开。

他看到刀刃所过之处，浮现出了一层薄薄的黑色的鳞片，刀仿佛割在了玻璃上，皮肤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划了过去，但没有疼痛，也没有受伤，随着刀刃划走，鳞片也消失了。

意料之内的没有，不仅如此，自提页面中的商家图标也是清一色的灰色。和外送不同，全市所有正规大中型超市都在软件上开通了自提业务，毕竟外送还会涉及和骑手平台分利润，自提仅仅是顾客提前在线上告诉商家自己要买的东西还有去取的时间，让商家提前准备好，方便、省时、而且简单。

然后在猫咪震惊的，仿佛在看变态的眼神下如梦方醒，磕磕巴巴的找补道：“我我我就是给你消个毒，这个……这个唾液啊，它是有杀菌功能的，俗话说得好，原汤化原食，解铃还需系铃人，我把你弄伤了，我就应该亲手，不对，亲口给你包扎，这个这个……”

天知道他只是突发奇想想试试自己到底哪里出问题才捏了捏它。

有家里有病人的，买不到药、排不上号，小孩高烧四十一度，就在家里挺着。

宋迎迟一觉醒来感觉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就好像打游戏突然上调了十倍的灵敏度，或者放了铅粉的锁孔一样，灵活的不像话。

算了，有些事情，就像不知道忘在哪儿的东西一样，绞尽脑汁想也没用，放放吧，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有空无一人的小区，堆满积水的街道，漂浮的动物尸体，橙色的橡胶皮筏。

这些惶恐、痛苦、愤怒、焦躁、茫然、绝望的情绪就像一张弓，人民站在箭上，时间犹如一双手，缓缓的将它扯开。

——多个各大医院爆满，部分路段实行交通管制。

在评论中，宋迎迟知道了视频中的医院是b省p市的一个公立医院，b省是人口大省，算是一线城市，目前处于戒严状态，这个医院位于市中心，公路四通八达，附近还有一个购物城和无数商铺。

不是做梦……

嘶……疼疼疼疼！！！

而且他能感觉的到，他不仅是力量增强，他的听力和反应力也进步了。

“嘶，别拽爸爸头发。”宋迎迟伸出手安抚了了一下它，然后用刀刃轻轻在手臂上划了一下。

不是，戒严现在已经不通知居民了吗？

煤球震惊的瞪大了眼珠子，爪子也下意识的从肉垫里伸了出来。

——全国多个城市实行交通管制，部分城市进行区域化管理，相关要求已下发到街道。

不远处，原本相对静止的人群突然躁动了起来，伴随着阵阵尖叫，人群四散，竟然在如此拥挤的条件下留出了一片空地，露出一个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的人，像是癫痫病发作了。

他想再点开视频看一遍，却发现，视频莫名其妙的找不到了。

战略部署、人员征调、物资分发、政策传达、疫苗研制……

过于灵活有时也让人苦恼，想想那些被舍友调过参数的游戏吧。

宋迎迟又随手打开了好几天没看出来的热搜平台，刚加载出来，一排红色的“爆”字就糊了他一脸。

宋迎迟听着楼下哐哐的砸门声，烦躁的带上了耳塞。和丧尸的装门声不同，人类的砸门声时大时小，夹杂着骂骂咧咧的声音，声音消停下来后，要么就是归于一片沉寂，要么就是一阵翻箱倒柜。

很快有人拨打了报警电话，但这一次，警察迟迟没有来到。

正常的热搜的热度是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不会一直挂着，这里是为了让大家更直观的看到事情的发展，毕竟小宋好几天没关注时事了。

接下来无论大家再怎么追问，那个人都没有再回复。

问社区在干什么？别问，宋迎迟这段时间就没见过社区的人，别说送菜了，连负责排查的人都没有。

又几秒，视频结束了。

论坛炸了，视频下面迅速盖楼，转发数量肉眼可见的增长，短短两分钟竟然就有两千多的转发量，留言也达到了数百条。

——r省“猎鹰小队”已抵达疫区支援，我们等你回来！

宋迎迟立马就想到了昨天的那个视频，心里不由得一沉，p市距离他们相隔千里，昨天才爆出来的事情，怎么今天就发生在自己身边了？

几天不见，论坛仿佛进入了群魔乱舞的世界，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发帖，许多人都被这几天的各种事情打了个措手不及，此生都不约而同的在网络上宣泄自己的情绪。

但根本没有人信。

——暴雨导致部分植物非自然生长，请各位市民留意。

他捧着肉垫陷入了沉默，也理所应当的错过了煤球猫眼中，一闪而过的人性化的沉思。

没到我们？为什么还没到我们！孩子快不行了！

所以自己这是……变异了？

也许家里能有米啊面啊之类的能长期保存的东西，但菜吃完了就是没了，也买不到。

一上午的时间，宋迎迟都在兴致勃勃的探索自己，他还兴致勃勃的变出了大尾巴，让煤球在顶上滑滑梯，成功的俘获了猫崽子的芳心。

如果发生动乱，那就是极其严重的治安事件。

但等他一条条看下去后才发现，这远远不是“想发疯”这么简单。

不对，他又没经历过，可能讲究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不然大家知道信儿都跑了，还戒个鬼哦。

更有甚者，靠着外卖为生，现在家里都揭不开锅了。

宋迎迟不可思议的左左右右看了好几遍，最终接受了这个“自己的唾液可能会帮助伤口愈合”的事实。

人人自危。

——此次流感呈现感染性强、致死率高、多发于各个年龄段的特点。

宋迎迟尴尬的笑笑，然后拿起云南白药开始找它的伤口。

那么那些因受灾而跑到内地亲戚家避难的人们……

吃完收拾好，宋迎迟躺在床上，一边撸猫，一边打开“吃了吗”app，冰箱里的牛奶喝的差不多了，他想看看有没有外送服务。

没人知道弓箭离弦后会发生什么，也没人敢想象。

——沿海城市发现不明病毒，国家卫健委已作出一级响应。

不过很快，大家就意识到不对了，因为被咬的小姑娘也躺在地上抽搐起来，变得和之前那个人一模一样。

——新型流感持续蔓延，国家卫健委提醒广大市民，如有发烧、晕厥及其他不适症状，请及时就医，请勿自行服药。

原来除去受灾严重的一些沿海地区，还有很多省市是像他这里一样，暴雨下了将近半个月的。此时又不是过年，天气炎热，大部分人家里都没有太多的囤货，北方可能还好点，他们这里买菜一般就买一天的量。

宋迎迟苦着脸打开了论坛，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提前进入了老年痴呆。

在高温中，他的身体发生些奇妙的变化，一些原始的细胞纷纷死去，而从前已经发生异变的细胞在高温中分裂、分化、吞噬，不断的改变其形态或者结构，最终一部分稳定了下来，另一部分则拥有了一些正常人体所没有的功能。

拍摄者显然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竟然找到了护士台的桌子上，镜头居高临下，对准了那个人。

宋迎迟叹了口气，他现在没法出门，主要的信息就是新闻和论坛，而恰恰就是这两个平台呈现了截然相反的状况：一个是所有尽在掌握、稳中向好，一个是用视频和文字的方式狠狠冲击着大家的理智。

在断粮的危机下，不少人选择出门寻找食物，首要目标就是那些物资充足的大型超市，短短几天，街道两旁便布满了各种残骸。在这个过程中，不少人被丧尸袭击，或是命丧当场，或是成为了它们中的一员。

看来得顾涌着回去了，要是能变回去就好了，这尾巴在陆地上真不方便。

在出去看看和在家等着中，宋迎迟还是压下了他那点儿好奇心，选择在群里找找原因。

而有关政府却没有发表任何实质性的解释，只是发了一份声明说可能是流感的后遗症。

宋迎迟疑惑的回到了床上，伸直腿，这怎么看都是标准的人腿，到底是怎么变成鱼尾的？

话说，他能长时间的不呆在水里吗？

老天，自己这是在自己说什么啊……

突然后悔没有买过握力器。

宋迎迟在冰箱里挑挑拣拣，做了几个三明治，煎了块牛排，又给自己倒了杯牛奶，煤球闻到了肉的香味，在他头上喵喵叫，他开了个猫罐头放在桌子上，一人一猫开始了今日的晚餐。

外面还在下雨，出去寻找超市是不可能的，所幸牛奶也不是什么生活必需品，省着点喝也还能支撑几天。

可能真是猫随主人，别看煤球小小一团，饭量还真是大，开始的时候宋迎迟还担心会不会把胃撑坏，后来发现完全没有消化不良的问题，推测可能是品种关系，就由着它去了，反正自己买了巨大一堆吃的，不怕它坐吃山空。

画面里传来喊医生的声音，可还没等医生赶来，这个人就以一种极不协调的姿势挣扎着站起身，四肢像是折断了又草草粘上一样，完全不符合骨骼的构造，显得十分扭曲。

主要是刚才煤球的眼神，实在太像一个人了……

不得不说，这条尾巴生的十分漂亮，扇形的鳞片整齐的排在一起，泛着金属的光泽，两侧的鱼鳍看起来柔软而脆弱，就像水母的触须，尾鳍附近的鳞片细密规整，紧紧的将鱼尾包裹起来，而尾鳍又大又薄，呈现出一种浅黑色，最末端仿佛是一圈轻薄的纱。

而鱼尾没有一点不适的感觉。

“我去，流氓啊这是……”有人骂了一句。

宋迎迟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宋迎迟感觉头脑乱糟糟的，直觉告诉他，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他没有考虑到，但一时间他就是死活也想不起来。

有孕妇难产，救护车不够，私家车没有，公共交通停运只能等死的。

水在渐渐升温，他感到呼吸困难，张大的嘴中发出“嗑嗑”的声音，冷汗从额头上沁出，他的指甲不断变长，指缝间长出半透明的蹼，耳朵开始变尖，身体的关节处浮现出黑色的鳞片。

“我草，啥情况？”

——各省对沿海外来人员实行实名登记，相关部门或将采取集中隔离。

——部分沿海城市已实行全面戒严，实行“人口零流动”政策。

反正这个杯子已经该换了，就拿它试试吧，宋迎迟一口气喝完水，握住杯子开始用力。

而视频中那个人的行为，让他瞬间就联想到了看过的丧尸电影。

宋迎迟双手扶在浴缸边上，支楞起整个上半身，同时整个尾巴用力，一小段尾巴支撑在地上，整个人稳稳的立了起来。

“煤球，你不认识爸爸了吗？”宋迎迟悲伤的看着它，他刚想把猫崽子抱起来安抚一下，就看到煤球颠颠跑到自己尾巴旁边，伸出爪子拍了一下。

这是发生了什么？

宋迎迟试着活动的一下，尾巴尖在他的努力下在地上拍了拍，“哐！”然后，瓷砖在他的注视下碎成了几块不规则的图案。

入睡前的心情有些焦虑，宋迎迟这一觉睡的并不踏实，昏昏沉沉中，他感觉有黑色的水淹没他，阻碍了他的呼吸，他试图摆动四肢让自己浮到水面上获取一口氧气，但身体就好像没有刷油的零件，被卡住一样，十分生涩。

“嗷”煤球发出一声尖叫，然后拼命的甩着爪子，都甩出了残影。宋迎迟惊慌失措的将它抱了起来，看向它的爪子，不出所料，刚出生不久的猫崽子的肉垫又软又嫩，一巴掌拍下去，自己倒是没啥感觉，小肉垫却被鳞片锋利的边缘划出了细细的口子，还在往外渗血。

为什么还不解控？我没有食物了……

如果这里有专业的仪器就会发现，宋迎迟的体温在持续升高，以一种平缓的速度上升到了将近五十度，这是一个人体无法接受的温度。

宋迎迟在清点物资，得益于他之前的采购，家里十分富饶。

他半张着嘴，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咳咳”声，脸上挂着血，也站不直，就这么跌跌撞撞的冲向人群。

老师，我疼……

也对，那么多城市戒严，大家只能在家里呆着，有些城市的人恐怕已经憋三四天了，大家想要发疯也实属正常。

然而比疾病和灾难更可怕的是，大家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也没有变好的预兆。

不下，一小半拖到了地上，弄的瓷砖一片水渍。

——他们疯了，他们要吃人

几乎就是电影的翻版。

这是一个不到一分钟的视频，拍摄的环境是一个医院的大厅，视频开始的时候，能看得出来拍摄者只是想给大家看一下人满为患的医院，他说“大家看到了吧，要是能忍，头疼脑热啥的就别往这里跑了，绊绊咔咔来了你也排不上号。”

到了晚上，宋迎迟躺在床上，毫无睡意。论坛里，几乎每个城市都有人发帖说，他们身边出现了丧尸。

这个念头方一出现，他就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掉到了地上，还因为惯性往前踉跄了两步。

一时间，恐惧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社会秩序几乎一瞬间就崩溃了。

宋迎迟看着手中被捏出指痕的不锈钢水杯陷入沉思。

四十分钟后，他看着整理的名单，心情多少轻松了一些。

最终，宋迎迟的体温维持在三十度左右，鳞片消失，指甲缩短，手蹼也被皮肤吸收消失不见了，一切仿佛从来没发生过，只有被汗水沁湿的床单证明着这晚上发生了一场进化。

不过，如果按照新闻里说的，沿海地区先是台风海啸、然后起瘟疫，理论上讲一般传染病都是有潜伏期的，那么……

雨已经很小了，树木像吃了激素一样疯狂的生长着，一改之前被暴雨冲刷的凄惨模样，每一根枝条都透露着喷薄而出的生命力，巨大的树冠几乎是遮天蔽日。而花朵们则垂着它巨大头，根茎粗壮，有的还生着尖刺，在微风中轻轻摇摆。灌木丛长出新的细密的绿叶，毛绒绒的，像一块块抹茶蛋糕。

有在单位回不了家，每天打地铺的。

菜类：白菜五棵、西红柿两袋共二十个、红萝卜十二根、白萝卜三根、娃娃菜三棵、圆生菜两个、菜花一颗、豆芽一袋、黄瓜八根、

过了很久，才有一条信息刷了出来。

煤球在自己怀里哀哀的叫唤，宋迎迟也顾不上什么尾巴了，赶快变回双腿，找出药箱要给煤球消毒，谁知道那个破尾巴上有没有细菌。

应该和猫爪一个道理，他看着还在沉睡的猫崽子想到。

他耐心的分门别类的整理好，开始登记，他要知道家里的东西能支撑多久，如果事情一直不见好转，最迟到什么时候他必须出门寻找物资。

所有人都在手忙脚乱，现在从上到下估计都是一团乱麻。

而更大的威胁则来自于他们的同胞。

折腾了一下午，宋迎迟久违的感受到了那种烧心一般的饥饿，这种感觉在他刚变异的那段时间里出现过，但后来明明恢复正常了啊。

所以，目前的情况就是，全市所有大中型超市，不知道什么原因，集体关门。

电光火石间，这段时间的种种奇怪的表现和身体的变化仿佛都有了一个合理的推测，那就是：自己要变成美人鱼了！

宋迎迟舌头打结，语无伦次的像身处毕业答辩的现场。

上药的时候，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突然凑近了猫咪受伤的肉垫，鬼使神差的舔了一口。

他甚至觉得，他能一尾巴拍碎整个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