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的肚子,主人还把脸埋进去过呢。”
别这样……
他看了看自己的尾巴,又摸了摸头上的耳朵,“虽然这么说有些奇怪,但对我来说,之前的经历现在回想起来就好像看了一场漫长的电影,并没有什么值得怀念的,左右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
他突然想起那天晚上,面前人也是这样看着闯进他们家的入侵者,将那个人扔在了丧尸遍布的走廊。
最后青年委屈巴巴的铺了一条毯子,坐在地上可怜兮兮的看着宋迎迟,企图获得原谅。
“我听过人类社会的一句俗语,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而现在我才是你的同类。就算你回到岸边,也是人群中的异类,是被怀疑、被防备、被敌视的对象。”
“我的眼睛从前是棕色的,也没有这些猫咪的特征。”
宋迎迟的表情淡了下来,他对着煤球的时候总是笑着的、温柔的、柔声细语的,以至于此时青年才发现,眼前人面无表情的时候,就连那双往日仿佛盛满两汪春水的眸子里都透着一股无机质的冷漠。
没有过渡,没有预告,没有缓冲。
“也可以摸摸我的尾巴。”
猫是猫,人是人!
“身为人类生活的三十四年如同大梦一场,只有在您身边生活的这段日子才是真实的。”
再醒来时,宋迎迟看着睡在自己旁边的人,一时间有点不太习惯。
宋迎迟的手指难耐的蜷了一下,指尖触碰的温度近乎灼人。
它在勾引我!宋迎迟没忍住,低头在毛绒绒的尾巴尖上亲了一口。
他牵起宋迎迟的手,故意被拉长的声线给人一种被勾引的感觉“你可以摸摸我的耳朵。”
可是他好喜欢主人啊!
“主人我错了。”
眼睛,看着他因为紧张而一翘一翘的尾巴尖,青年发现了他的目光,并顺着他的视线发现了不听话的尾巴。
把黏黏糊糊的楚言臣赶下海,再进行简单的洗漱后,宋迎迟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楚言臣捧着脸趴到了宋迎迟膝头,“主人是在亲我吧,是吧是吧。”
青年看着几乎要冒烟儿的宋迎迟,仿佛明白了他抗拒触碰自己的原因。
睡梦中的人面容沉静平和,显得安静又无害,一点都没有之前的牙尖嘴利的样子。
“你已经回不去了,我的主人。”
毛绒绒的,黑色的猫耳在宋迎迟的手中抖了抖。
他盖上被气鼓鼓的转了过去,隔绝了背后的视线,装作青年不存在。
青年笑了,他亲昵的用耳朵蹭了蹭宋迎迟的面颊,“别害羞,我的主人,不管我变成了什么样子,我永远都是你的猫咪,你可以在任何你需要的时候,用任何喜欢的方式亲吻我、抚摸我,对我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和扔出一袋垃圾没有任何区别。
不得不说,青年生得一副好相貌,当他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宋迎迟的时候,宋迎迟感觉自己的心都化了。
他感觉脸上有些发烧,不自在的别过头去“不,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
青年的手继续往下,宋迎迟手忙脚乱的推开了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去了床脚处,心跳如雷。
哦,还获得了一个有些疯狂但绝对听话的跟屁虫。
真烦人,总是暴露自己的想法。
“我并不觉得我现在是人类,自从变成猫咪之后,我就觉得我和人类是两个物种了。我曾经的经历,做过什么,还有人类社会的所有规范和标准,在我眼里都不值一提。”
“主人不是最喜欢这里了吗?”
猫耳朵羞涩的转来转去。
这种感觉让他陌生,但奇迹般地,除了有些不习惯之外,他并没有感到排斥。
可能是青年的目光太有存在感,宋迎迟自欺欺人的躺了一会,感觉被子都要被那具有实质性的目光穿出一个个洞来。
尾巴尖在他手里僵住不动了,直愣愣的倒在他手心里,像是死机了。
他先是摘了些水果,用大叶子盛起来放在礁石的水坑里清洗,然后把之前吃完的椰子用刀挖出一个大洞,然后用清水刷洗干净里面的果肉,做了几个简易的椰子碗,装上淡水准备一会儿喝,最后将之前从船上找到的一堆衣服挑了挑,选出了十几套适合他们穿的,清洗干净,晾晒起来。
宋·牡丹·性别男·爱好男·迎迟抚摸着青年的后背,想起了一个很重要问题“你是什么时候恢复了人的意识的,我是指你作为猫的时候。”
他一边游,一边对海底的各种
宋迎迟看着即使是睡觉也要用尾巴缠住自己手腕的人,不由感到一阵好笑。
他抬头,看见醒来的青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主人是在偷亲我吗?”
虽然知道青年根本就是在耍无赖,宋迎迟还是不可避免的心疼了。
他一把薅住青年的后颈皮,没对他刚才的一番话做任何评价,直接把他拎下了床,“不听话还顶嘴的猫咪没有资格和主人睡在一起,床底下和船里,你选一个吧。”
青年仰起头方便他的动作,惬意的眯起眼睛,半靠在主人的怀里。他的体温接近三十九度,这对于猫来说是一个正常温度,和宋迎迟的体温相差近十度,宋迎迟感觉自己像是抱了一个巨大的热水袋。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青年的手一种不容拒绝的态度带着他的手掌往下移动,直到将这只手按在了那片光滑的,温热的皮肤上。
然后伸出手按住了乱动的尾巴尖。
猫咪行为不能上升到本体!
究竟什么样的人生才能塑造出他这样的性格呢?
也许因为他是煤球。
宋迎迟一巴掌呼在撒娇的楚言臣额头上,“滚!”
宋迎迟施施然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刚才撞的生疼的肩膀,冷笑了一声“怎么不继续了?教授先生?刚才不是说的义正言辞吗?”
仿佛他们从未认识过。
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世界里开满了花儿。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些什么,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进行过亲密接触了。也许在久远童年的回忆里,他曾经感受过怀抱的温度,也曾与人亲密相拥。但那之后,他所度过漫长的十几年,都是孤身一人。
青年歪了歪头“我的手受伤,你舔了我一口的时候。”他说这还把左手伸了出来,举到了宋迎迟眼前,“这只。”
明明比自己大出许多,此刻他却能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乖巧二字。
宋迎迟伸出手,拿下缠在手腕上的尾巴,尾巴比它的主人更早的醒过来,在他手心里小幅度的摇晃着。露出的尾巴尖,左嗅嗅右嗅嗅,似乎在探查什么。
做完这些事,他也溜下了海,一边熟练的摆动着鱼尾寻找楚言臣,一边留意着从自己身旁经过的各色海鲜。
“所以不要为我曾经的身份感到拘谨,我的主人,事实上,如果可以,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抛弃我关于人类社会的所有记忆,全身心的服侍您。”
宋迎迟决心给他一个教训,笑死,一觉醒来自己的猫都变成反社会了,还不许自己自闭一会儿冷静一下吗?
他凑近了宋迎迟,因为思维中还保留着许多猫的习性,以至于他趴在床上,习惯性的跪在宋迎迟面前,塌下腰,钻进主人怀里,试图获得一个摸头。
他腰间绑了一个网兜,是在附近的海域找到的废弃的渔具,他给改编了一下,做成了那种能收口的兜子,可以防止小型猎物逃走。
异变后的青年虽然变回了人类的形态,但可能是因为思维和意识已经被改变,他的行为里带着动物一样的某种直白。
他就说当时煤球怎么一脸世界要毁灭的表情,感情自己的流氓都耍到别人面前了!
一个月前,他还在高楼林立中无所事事的享受着刚毕业时的悠闲时光,仿佛今天和昨天,和明天没什么两样。而现在,在经历了噩梦般的末世后,在于无数死亡擦肩而过后,他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驻足,开启了未知的人生。
后来自己在给煤球上药时鬼迷心窍的舔了爪子一口。
“地上好硬啊,主人,还湿湿的,沙子硌得我腿疼。”
宋迎迟顿了一下,若无其事的放下尾巴,“咳,那什么,你醒了就起来吧,活动一下把今天的早饭抓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
青年慌了,仿佛被烫了一样收回手,“我……我……”
“为什么要躲避我呢?这个世界已经这样了,为什么还在死守着所谓的人性、道德?”
没错,海中的小动物无论大小对宋迎迟来说都是海鲜。
他磕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直到这时,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所以当他发现自己的话好像并没有打动自己的主人时,肉眼可见的变得不悦起来。
楚言臣在地上哼唧了半天,也不见床上之人有什么反应,他失落的变回黑猫,打算在地上将就一晚上,就听见上面传来一个恶声恶气的声音。
但他还是色厉内荏的大声说“你可是老师,怎么能随便就对别人动手动脚的,离我远点,把衣服穿上!”
宋迎迟想起来了!就是那次他的双腿变成了鱼尾,用尾巴逗煤球,然后把煤球吓得一爪子拍了自己尾巴上,把爪子弄出血了。
现在他已经能非常顺溜的使用自己的尾巴了,包括但不限于前进、后退、悬浮、转圈、急停以及用尾巴把看中的猎物一下拍晕。
“主人要是想叫我煤球也没问题。”
黑色的长尾巴轻轻卷在宋迎迟的手腕上,带来一阵酥麻的痒。
他无何奈何的又转了回去,看着青年‘嗖’一下亮起来的眼睛,努力不给他好脸色看,但语气已经不受控制的软了下来,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既然你变成了人,我也不能总是煤球煤球的叫你,你从前的名字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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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冷淡、漠然、毫无感情。
见面第一次就敢这样,以后不得上天!
青年:qaq
他把青年搂进怀里,抚摸着他的耳朵和头发,像之前撸猫一样的挠了挠他的下巴。
他将宋迎迟死死压在床上,强迫他注视着自己的眼睛,语气带着一种天真的残忍,一句一顿的说“你已经不是人了,主人,为什么要压抑天性呢?你敢说你在杀人的时候没有感到痛快吗?当鲜血流出的时候、当猎物哀嚎的时候、当我触碰你的时候,你敢说没有你没有感到兴奋吗?”
“滚上来!”
青年背后的尾巴已经摇到起飞,他敏感的捕捉到主人的松动,回忆着从前作为猫的时候讨好主人的方式,把脑袋搭在床边,声音软的几乎像是在撒娇,“楚言臣,主人想怎么叫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