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枕头打在戎归忱身上，不痛，但虞语的话让他心中有些钝痛。

王妈和陈叔面露欣慰之se，期待的望着虞语。

“从今以后，你就在这里学习。我们学校的进度很快，你要抓紧跟上。”

“他是在羡慕你。”

“原谅他吧，好吗？”

翌日清晨，三人坐在餐桌前吃早餐，戎归忱偷瞄虞语，她jg神恹恹，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他向虞语碗里夹了一筷子菜。

戎归忱听到虞语的声音，从餐厅跑出来，帮虞语拿下书包，“你回来了。”

戎归忱如释重负。

戎归忱心中期待又忐忑，但在看到虞语纠结了几分钟仍没有作出回应且面露焦虑，也许对虞语来说这个要求太为难了吧，他刚想叫停这件事，就听到虞语小声的叫他。

虞语内心一惊，几次张开嘴却又合上，白皙的面上渐显红晕，耳朵几乎红到滴血，她看着戎归忱真诚又期待的目光，愈是焦虑起来。

“我的生日愿望是……”他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虞语，

戎归忱最近对虞语热情了不少，或者说，他本身就是一个热情的人，只是前几个月没过去心里的那道坎。

戎归忱一句话也没说，默默拍着虞语的背，任她的眼泪浸shx口，微凉的眼泪仿佛沿着x口滑到他的心里。

戎骥穿着黑se高领毛衣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金se包装绑着蝴蝶结的礼盒，他不动声se地看着兄妹俩的互动，虞语被拉进餐厅冲他叫了声爸爸。

“我和同学打架，她也侮辱我的妈妈，你支持我绝不原谅她，为什么又要我原谅戎归忱？”虞语挣开戎骥的手，她还不习惯被男人触碰。

这天，戎归忱把虞语叫到书房，他在自己的书桌旁边安装了一张一模一样的桌子，献宝似的对虞语说：

“没关系，我的生日愿望只有你能实现。”戎归忱说完，便握住虞语纤细的手腕带她到餐厅。

戎归忱站在床尾，“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说你妈妈。”

床上有个小鼓包，虞语蜷缩在被窝里哭的伤心，听到动静，她翻开被子坐起来，脸上满是泪痕，委屈又坚定的说：“我没有错！”

戎归忱站到她面前，轻轻地搂住她，虞语也伸手回抱他。人是需要拥抱的，每次开心时、难过时，妈妈都会给她一个拥抱，而现在，她已经很久没有被拥抱过了。

“那个同学只是你人生中最无关紧要的过客，你可以永远恨她讨厌她，但归忱是你的哥哥，他已经向你道歉，我不想看到你们因为这件事没有打开心结，以后又旧事重提、互相伤害。”

虞语渐渐平复下来，只是眼泪还大颗大颗的掉落。

戎归忱发现虞语虽然没跟上教学进度，但是脑袋很灵活，许多问题一教就会，这让戎归忱非常有成就感，他的妹妹又聪明又可ai。

“羡慕你有一个深ai孩子的妈妈，他的妈妈只把他当作牟利的工具，从未关心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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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后，戎归忱越来越像个哥哥了，他会准时叫虞语起床，主动关心虞语的课程进度，帮助她分析错题，晚上会叮嘱她早点睡，他甚至还悄悄去找戎骥拜托他给虞语多加点零花钱。

虞语大口呼x1着，她还没从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她轻蔑的问：“羡慕，羡慕我什么？”

虞语无声地点头。

戎归忱找到马克笔，打算给虞语量一下，却看见虞语脸上已流下两行泪，他手足无措。虞语哭泣时没有声音，只有豆大的泪珠一直从眼框内涌出。

“今天是你的生日？”

陈叔和王妈已经将一根根蜡烛点燃，随后熄灭灯光，众人对着戎归忱唱生日歌，最后一句唱完，戎归忱便说：“我的愿望已经许好了。”然后吹灭了所有蜡烛。

转眼入冬，庭院的植物迅速枯h，只余冬青和栀子还带着绿意。

虞语渐渐啜泣出声，在戎归忱怀里哭得不能自己。

餐厅布置的更为华丽，摆满橙se系鲜花，餐桌上放着一个大蛋糕，上面写着归忱15岁生日快乐。

虞语兀自擦着眼泪，“世界上真的有不ai孩子的母亲吗？”

虞语嫌弃的拨开了，说自己吃饱了。

“希望你叫我哥哥。”

虞语换上温暖的冬装，围上了妈妈给她织的米se围巾。这天下午戎归忱请假了，虞语自己放学，等她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室内时，客厅里装饰了白金se系为主的气球和彩带，字母气球组成了“happybirthday”，虞语惊喜地“哇”了一声。

虞语拎着书包坐上车，发现司机换了个人，陈叔告诉她，之前的司机在少爷面前乱说话被辞退了。

“对。”

人来到虞语卧室门口，戎骥敲了敲门，门内没有回应，他转动门把手，发现门没关，室内没有亮灯，窗帘也拉着，一片昏暗，戎骥把灯打开。

戎骥闭上眼睛，没眼看。

随后，又将她带到书房最边上的书架旁，那里贴了一张身高墙纸，上面记录着戎归忱每一年的身高。虞语内心酸涩，眼泪又要掉下来，她和妈妈的家里也有这样的贴纸，每年生日妈妈都会给她测量一次。

“世界上有不ai孩子的母亲，也有对孩子有所图的父亲，你还太小，没看到人x的复杂。”

戎骥关上房门，对着一直等在门口的归忱说；“她原谅你了，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

戎骥按住虞语的肩膀，对归忱抬了抬下巴暗示他出去，归忱逃也似地离开了。

“你怎么不告诉我，我都没准备礼物。”

“……你……又想起妈妈了吗？”戎归忱轻声问。

虞语来到戎家已经接近半年，从最开始的互相看不顺眼到争吵又和好，到最后的和平共处，虞语一次都没有叫过他哥哥，她从来都是直呼戎归忱的名字。

戎归忱看向戎骥，眼神里带着求救信号，爸爸，她好像还没原谅我。

虞语擦g眼泪，深x1了两口气，“好，我原谅他。”

虞语换到了新学校，戎归忱学校的初中部，和高中部一墙之隔。之前宽大的蓝白校服换成了白se衬衫和深蓝se百褶裙。

虞语把枕头狠狠扔向他，“我不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