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的有缝合线啊！”五条悟摘下墨镜，露出苍蓝的眼珠，“我还以为那是都市传说呢。”

虎杖仁望着她，仿佛她是一尊主宰他生死的神佛。

只有我。

羂索后背一僵。

宽松的衣物下隐约可见她隆起的肚子。

在被欺骗了一次之后？

享受着“香织”死而复生的美梦，享受着熟悉身体里陌生的灵魂。

一开始就把最极端的答案放上来，事情就没得谈啦。

那么，仁君可以开始给他起名字了。

她扶起他，让他躺在她怀里，给他留下遗言的时间。

“香织”笑了，带着一点点亲昵的责备。

“你是羂索吗？你就是羂索吧。”

她握着匕首，他握着她的手。

你不是香织。

她微笑着说。

明知道是假的……

香织已经死了。

虎杖仁看向她。

他艰难地点头。

你确定要在这时候摊牌吗？

但看到尸体的时候，羂索反而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么……你要杀死我吗？

他的表情介于愤恨和哀求之间。

“要说宿傩的同伙，也只有老不死的你了吧。”

你还在希望，希望这具身体里残留有她的碎片，在听到你的呼唤之后，她会给你回应。

雪白的一截刃，没入心脏，迅速、准确、疼痛也少，死状也安宁。

不是为了杀他而动手，而是为了给他了结。

杀死虎杖仁的时候，羂索用了传统的方法。

我的承诺是不作数的。你应该明白这一点。

这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我会杀了你。

夏油杰的死讯传来时，羂索动过换他躯壳的想法。

他望向她。

即使到了现在，你还在渴望奇迹。

此世……如行在地狱之上……

你已经失去为她愤怒的资格了。

用来杀死夏油杰的方法，和他杀死虎杖仁的方法是一样的。

背后突然响起一道轻佻的男音。

不过仁君就是这种性格呢，我并不讨厌这一点。

……没错。

我扮她并不是很用心，你却用了这么久才确定。

想要去相信。“香织”接上他的话。

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就不可能对夏油杰的“复活”无动于衷。换上夏油杰的身体反而会带来很多麻烦，故而羂索放弃了。

“看你在这里站了好久，不会是在等我吧。”

当然，如果你愿意接受的话，这具身体里还有流淌着你血液的孩子。

为了了结他的痛苦，而杀死了他。

虎杖仁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你想看到孩子出生吗？她问。

五条悟！

他慢慢地念着一句俳句。

快速、准确、无痛。

是我不愿意接受香织死亡的事实……

“香织”淡淡一笑。

香织已经死了，你不是香织。虎杖仁说。在我抱着香织向你求助的时候，香织就已经死了。

她不自觉地微笑着。

但很可惜。

却还是……

你还要相信我吗？

“香织”笑了，用完全不一样的笑法。

“香织”抬起脸，隔着新年丰盛的菜肴，看向餐桌对面的人。

前，有人跟他说过这样一句话。

除非遇上与宿傩并立的另一个暗级哨兵。

值得庆幸的是，现在这具躯壳也不差，一级哨兵的身体素质，配合他暗黑向导的身份，即使面对高专的特级也有全身而退的自信。

……你会对他怎样？虎杖仁问。

她看着他。

……凝视繁花。

仁君，我很遗憾地告诉你。

他回过头，瞳孔骤然收缩。

虎杖仁嘴唇蠕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血液回流，堵住了他的喉咙。

这具身体里什么都没有。

不过不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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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涌出来，温热的，他的手也是，暖融融。

“香织”微笑着说。

——此世，如行在地狱之上，凝视繁花。

他大口大口地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