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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她只好以指为梳,估0着挽起一个简易的发髻,冲言堇颔首道,“如何?”

自己尚未痊愈,同她再演上一段时日也无妨,霓羽收起心中思绪,低头看回手中的桃木簪。

自己当初正巧被那些道士追杀得很是烦闷。

“怎么了?”言堇凑过去,不晓得她要作甚。

缘分本就难得,她如此想也这么做了。

这桃夭木簪淡粉瓷白,从乌发里露出一簇簇花蕊来,更衬得她人b花娇yan。

言堇扶门,心下惊讶于她脸se变化之快,一时不知该问不该问。

霓羽虽不言,看言堇的眼神里却多了点打量的意味。

自己当初装作一不愿被抓去给富贵人家作妾而出逃的nv子,大雪夜里敲开寺门哀求借宿一晚。

起码从言堇眸子里映出来的自己瞧起来不错。

原来自己早就来过这儿,不过当初这寺庙里似乎是一大一小。

簪子完好如新,应当是被人保管得极好,霓羽心情总算好上几分,但环顾四周,却未找到铜镜。

躲进的正是这方寺庙。

躲进这座破寺庙后,霓羽留下一支木簪掩去妖气,再悄然离开,让那群道士白跑一趟。

言堇摇摇头,过去把簪子交于她。

言堇曾想过,忽略幼时匆匆的初见,当作新遇重新相处好像也不错。

怎么想也不会是,像现在这样受如此重伤之人。

霓羽也是要为这簪子注入妖力,不留她,“慢走。”

升卿极少外出,大抵不会被发现,或许是玉虚道观发现了她的踪迹却寻不到

里头的同心锁露出来,依稀可见上头刻了言堇二字。

她恍惚一瞬,思绪纷纷扰扰,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翻出些模糊的影。

霓羽瞧见那粉白的东山玉,却是愣住了,这簪子上分明有她曾下过的阵法!

世人皆认为桃木有驱散妖邪之用,其实也不尽然。

言堇呼x1微凝,x腔里好似有个物什重重跳动了一下。

行至门口,言堇却缓缓停下步子,再次抬手端详这只桃木簪。

自己消耗些许妖力便可保持整洁,日常沐浴更衣也鲜少用镜,于是乎现在才发现自己竟不曾打理仪容和人相处了这么久。

霓羽被她吓住,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她有推得如此用力吗?

“我自幼同住持住在寺庙里,很少见外人,对施主自然是印象较深刻,何况施主还叫我替你保存物什,这便更不能忘了。”

或许为了反抗,日子过得凶险,不然不会受如此重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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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冷又涩,入喉发苦,丝毫没有回甘的意思,当真是茶中佼佼者。

还没回过神,霓羽就将她推开了,抬手拔出木簪,“就这个吧。”

这个应当能掩盖一二,正好,去瞧瞧玉虚那边有无派道士过来。

“……无事。”

门阖上,屋里静下来,霓羽摊开掌心,滑出木簪,自手心溢出妖力,缓缓存入其中。

待她们走了,又专门派些妖过来唱一出玉虚道士四处放出妖怪作乱的好戏。

这是……?

这等熟悉又惹人的味道,顿时让她想起些什么,但不大深刻,浅滑过去,终是没抓住。

施主的眸子似乎是b一般人黑,如浓墨晕开,缀在白里很是分明。

也不知何时圆寂的,那时眼前的沙弥尼也才不过总角之年吧,小小年纪便独自苦修……也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那指尖g住言堇的衣襟,将人下拉,言堇身形不稳,一手撑在那矮案上,仰头看她。

霓羽心头冒出点杀意,无论哪种,都不能久留,待自己伤好之后……

但今天提起簪子之事,她心中便有种奇异的冲动,她们有一面之缘,又有再见之分,为何不能相认呢?

推开门就瞧见霓羽复杂难言的脸se,还没问起,对方就收了回去,恢复平日里的冷静自持。

这边言堇离开后,进了自己的屋,在柜子角落里拉出那熟悉的雕花木匣,轻扫几下表面,才慢慢起开。

“是极好的。”言堇夸赞道,同她下山所见nv子相b,霓羽确是她见过最美的,对发髻她也说不出什么评价,但仍是觉着赏心悦目。

她默默放下茶杯,直起身子,又将其推远了些。

正好应了她们所谓的妖言惑众。

言堇未曾察觉出霓羽斩草除根的想法,不是没好奇过施主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但施主不说,她自然也不会多问。

这一看,直直撞入她眼底。

她柔柔望了一眼,指尖拂过,心中暗叹,终是没继续碰它,只将簪子挑出来,匣子合上推回去放好,起身去找霓羽。

这么多年过去,霓施主怕是早就忘掉这回事了吧,也不知她再看到这只簪子会是何反应?

故而那时双山镇允许道士随意出入。

霓羽:“……”

这不,双山镇也就开始忌讳这些道士了。

“……”吞咽的动作顿住。

不过是天生地养之物,就算有灵也该站在妖的一方,所谓驱邪不过是道士们刻下的术法起效罢了。

霓羽指尖微屈,将茶杯按回来,端起呷了一口。

“你……”她略微停顿,“当年留下的簪子,我一直存放着也没动过,如今算是物归原主了。”

年长的nv人是位住持,想到言堇曾提到过住持已圆寂,应当是自己离去后的事。

那簪子自然不是凡物,上面被自己下了隐匿阵法,注入妖力可掩盖方圆五里外的妖气。

施主也是位可怜人,思及此,她对霓羽更是怜惜。

言堇没站稳,扶着桌沿转个身,一pgu坐在矮榻上,差点后仰摔进去。

霓羽接过簪子,眼风一挑,落在她身上,“小师父还记得我?”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来喜怒。

十年前,双山镇乃南北交界关口,玉虚道观坐于北界,又掌了捉妖一要务,经常是要来往于南北两界中。

怎么会有如此难以下咽的茶水?!

真是可怕,霓羽0了0自己光滑的脸颊,打了个寒噤。

她早该想到,这破庙连簪子都是自己留下的,又怎么会有铜镜,估计梳子也不会有。

于是起了逗弄她们的念头,一路上丝毫不掩盖妖气,将那些个道士x1引到这儿来。


“你杵在门口作甚?”霓羽见她半天不进来,蹙眉问道。

霓羽这时才想到,自她受伤闯进这儿以来,言堇竟从未问过她为何受伤又来自何方。

霓羽不大相信她的品味,挥挥手让她过来。

言堇不晓得她所想,只觉霓施主看自己的眼神莫名让人脊背发麻,忙把簪子塞给她。

人尚能如此,妖如何不可。

边说她边打量霓羽的表情,这话说得存心,她是想试探霓羽是否还记得,若是真忘了,这般提醒也能g起她的回忆。

“时候不早了,明早下山,贫尼就先告退了。”言堇稳住身子,缓了一会才爬起来,合十再拜时,却不敢再看霓羽的眼眸。

这人究竟是单纯得愚笨,还是早已看透却不说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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