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一点明灭间半耷拉着眼皮,大拇指和食指松捏纸包的海绵头,待到眼前迷蒙时再急切地挤腮猛吸一口。
【伟大的天才画师江郎才尽啦?现在居然连笔都拿不起来了!】
没办法,就这一条必经之路,宫兰汀揣着手目不斜视加快了脚步。他从来不是个热心市民,也懒得当救美的英雄。
今晚第二十八次放下手中的炭笔后,宫兰汀知道自己现在什么都画不出来了。
外面又有几声车笛长鸣,刺眼车灯挟靛青月色交错映入落地窗,最终化为暮雪冬树的寂静。
里继续走。
大画家头脑放空,想到自己,想到了以前。
这长发小美人似乎丝毫看不出面前看起来温雅清俊的男人心里对他热切又龌龊的渴求,像只不谙世事的名贵猫咪,娇娇地朝宫兰汀伸出藏起利爪的软乎肉垫:“先生,也许您能帮帮我吗?”
大画家开启了营业模式,真禽兽扮起了假绅士,牵起小美人白皙柔软的纤纤细手:“行,谁让我是好心人呢。”
男人长叹口气自暴自弃瘫倒进柔软座椅,阖眸抬手轻按太阳穴。
这倒是他惩罚的好借口,立与跪的姿势之间居高临下地抖落烟灰,扬唇狠攥住猎物们脖颈间的牵引绳往上一提,看着他们因窒息的痛苦而扭曲的漂亮脸庞再凑近温柔耳语:“不会说话的小狗是会被罚死。”
都说落难美人最勾人,这妖艳热烈的玫瑰从中长出一朵盛极的莲。
喉结滚动,宫兰汀忍下立马扒光肏他的念头,为卑劣的见色起意想着冠冕堂皇的借口。
倒霉蛋慢慢抬起头来,微卷的乌黑长发掩盖之下竟是一张带着伤都艳丽至极的脸蛋,丰满润泽的嘴唇勾起一个柔软弧度,猫样碧眼仿佛星入春水十分纯真可爱,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气质却轻佻性感。
抽出纸盒中的最后一支烟斜叼在唇间,打燃火机,拢火点烟。
灵感来得比任何一次都汹涌。
“嘶……”大画家咬着后槽牙倒吸一口凉气。
就像想把二十年前把造谣自己母亲吸白面、逼她逼到割腕的那些恶毒流言撕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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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空有脸蛋儿的天真小sub以为这只是情趣,天知道他是有多想真的把那一张张吐出愚蠢话语的漂亮小嘴给拿针缝上。
看见有人来了,打人那男的啐了声,把帽子一压转身就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两步、一步,离被推倒的人越来越近,花丛中传来小小声的轻嘶,那个倒霉蛋坐了起来,一把拉住了宫兰汀薄薄的裤脚。
不止一个前任说过他吸烟的样子根本不像传闻中那个成熟优雅艺术家,反而活似个几百年都没摸到过注射器的瘾君子。
连续月余的高强度工作耗尽体内最后一点儿能量,宫兰汀强忍睡意睁开疲涩双眼,就着烂泥般的躺姿伸长手臂艰难地从堆满垃圾的桌上摸索烟盒。
一种莫名的欲望火一般燎烧起来,宫兰汀已经开始想象什么颜色的绳子捆绑在他身上才能和那无瑕皮肤最相称,怎样设计道具才能让他的喉中溢出甜蜜哀求,或许需要重新改变皮鞭的式样,那些过时的东西完全配不上他······
草草几笔勾勒出的线条跳离纸张,漂浮着发出轻蔑嗤笑。
他眨着眼直直看着高高在上的人,仿佛风花雪月都消弭,偌大天地间只剩一个宫兰汀。
平日里肆意在脑内游走的灵感仿佛被囚禁、放逐,恃才傲物的大脑跳离了他枯河般的身躯。
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