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等到他终于喝够了,达达利亚再反客为主时,他也没有再挣扎。
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空,他是怎样想的呢?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在明知道会与每一位友人为敌、背叛世界的情况下,仍然选择了独自一人的呢?
“旅者,我曾同你说过,‘见证者为见证而来’。但你已经卷入这片大陆的纷争,此后变成时间的亲历者,你要怎样离开?你仍然觉得你能全身而退吗?”
“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这声音中平静的绝望听起来真让人心疼。
空在短暂思考过后气得浑身发抖,他有太多疑惑想诉说,钟离看着他的眼神,挑了能回答的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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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妹妹荧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派蒙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钟离擦去他的眼泪,眸光复杂又深沉,在这样由多年时光积淀磨砺下塑造而成的神明的注视下,空感觉自己好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幼稚孩童一般无力。尽管他明明什么都没做过,有理的一方也应该是他,可是在钟离这样沉重的目光之下,他好像被千斤重的岩石压住一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睁着一双眼睛默默地流泪。眼泪溢出来多少,钟离就擦去多少,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真是有耐心。
“我都说了那不是我,我不是他!”
“你是契约之神,你最重视公平。”
比起界外之人,这个空对于他们来说,更像失而复得的珍宝。卑鄙也好,无耻也好,不论是钟离还是其他人,都不希望看到他离开,尽管他原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麻烦告诉帝君,我不走了,我想跟他谈谈。”
空两只手被钟离抓着背在身后,感觉很别扭,这让他难受地扭了扭身子,
空仰着头给了他一个白眼,
达达利亚适时起身,虽然现状已经完全不可挽回了,但他还是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何况空身边总还聚集着这么多人,就算再也没有人会对空施以援手,达达利亚也想尽力赚点印象分。
“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契约,我会尽量让你觉得公平。”
顺从的空感觉实在太好,要知道之前为了把性器塞进空嘴里,他们甚至用上了口枷……即使是达达利亚也没想到璃月的岩王帝君钟离先生还有那样的一面。虽然正因如此他才得以跟着对方好好享受了一番,现在再说这些好像不太好……
“看来你已经意识到了,旅者。规则可以由人来定,也可以由神来定,不论是规则、契约,还是公平,本质上都是为了让这个国家,和这个世界更安稳、更繁荣。所以,在涉及到你的问题上,自然没有公平可言。我是属于提瓦特的神,是璃月的神。”
反抗过钟离之后,他看起来凶得多了,用那一双泪水洗过的金眸,恶狠狠地瞪着钟离,
“最近的话……从盐之魔神的信仰者那里,也不乏听到这样的评价。但从你这里听到,还是第一次。”
“你同曾经的、属于过去的他没有什么分别。他也曾进行过一场旅行,同你们的那位旅伴派蒙一起,目的是为了找寻你们的妹妹,名字叫做‘荧’的那位前深渊公主。虽然说人的未来有无数种可能性,但如果没出现什么意外的话,他就是未来的你,而你的未来,也一定是成为他。”
“抱歉,[公子],我并不信任你。”
空骂他,
同这个提瓦特中,那位最终选择成为深渊新任领袖的空相比,眼前这个空实在是太过稚嫩,金色的明眸不懂遮掩,明晃晃地映照出他的一切心思,震惊、疑惑、不解、担忧……种种情绪在他的眼睛里过了个遍,等他稍微平静下来,钟离才继续说,
他虽然放开了空,却并没退开,还是空嫌他碍事,又在他身上推了两把,达达利亚才终于挪开了点儿。
之前同空接吻时,百分百会被他拼命拒绝,不论来的人是他还是钟离,但总感觉咬他的力度似乎更狠一些……达达利亚终归也是肉体凡胎,经不起空那一点也不留情的架势,每次只简单亲亲嘴唇,或者进去搜刮一两秒就不得不退出来,也因此,达达利亚一边沉浸在痛苦与幸福的对比中,一边忍不住亲得久了些。
如果不是对空的担心,就凭这样拒绝人也像小猫挠痒痒一样的力道,真勾得人想按着他再来一发。
“当然不公平。”
“哦?看来你已经去过草之国了?”
“那位旅者并不是你的那位双胞妹妹,他也叫空,曾经和你一样是一位旅行者。”
“无论我以后会选择什么道路,那都是我自己的可能性,像你这样人为干预而改变的命运,对于我来说,真的公平吗?”
钟离似乎露出了一点笑意,
“你要怎样才能让我离开!”
达达利亚临走前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忍住说,
其实推拒的力度也很轻,达达利亚有心想认为是空也不想拒绝他,但考虑到现状和这几天他们对他做的事,最终还是在理智驱使下开始担忧他是不是连反抗的力气都没了。
空对他的分心没什么意见,他自己也好像在神游似的,眼神有些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或许其实什么也没想,只是看起来很空洞罢了。他用舌尖轻轻顶了顶达达利亚的上颚,示意对方该结束这个吻了。
空似乎扯了扯嘴角,
这对他来说就已经够难得了,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钟离说他的条件是“想同他更亲近一些”,条件满足了以后契约自成,而空的条件是“想获得在钟离允许之内的自由”,当钟离认为空的筹码足够时,就会同他达成契约。
但还没等达达利亚开口,空又说,
他低头狠狠咬了钟离一口,很用力、非常非常用力,但钟离的手臂果然也跟他的心一样硬,空的攻击对他来说简直不值一提。空曾多次被钟离护在怀里,因此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当他被这层无形的盾隔绝在外时,会是这样令人难过。
钟离闻言失笑,看出他的惧怕,伸手把住他的腰,
想奢求对方的主动是不太可能了,但好歹没有用完就扔,对于能够不受伤害就从空的嘴里退出来这件事,他还挺得意的。
“伙伴,虽然是我提议了说‘绑起来’,但我真的也只是那么随口一说而已啊!东西不是我选的也不是我绑的,你要怨可怨不到我头上。”
空在他怀里狠狠挣扎了一下,似乎是想要跳下去,但被钟离按住沉声说了句“别动。”空感受到赤裸的身体所贴住的身躯上,属于另一人的炙热坚硬重新被唤醒,原本强装的冷静被破坏,脱口而出的语调亦被羞愤与难堪扭曲成了哭喊,
“我的原型的确是龙
空陷入了长久的思考,而钟离也并未打扰他,在空得出什么结论的时候,钟离已经悄然禁锢住了他的两只手,
钟离问,
后面的穴口还泛着隐约的钝痛,虽不明显却足够有存在感,空为难地陷入犹豫之中。钟离似乎也不急,空甚至觉得再过一会儿他就能在这里品起茶来,但抵在身上的东西确实越来越有存在感,空并不是一个喜欢犹豫不决的人,下定了决心以后就开始研究钟离的裤子。
“要论‘卑鄙无耻’的话,我现在做的,比起身为武神的那段时间,程度可还不到十分之一。”
他全身赤裸,裹了裹勉强蔽体的白色布料,一贯被精心编好垂在脑后的金色长发已经被扯得很散乱了,是他和钟离……或许还有魈的手笔。但空没有将头发解开,也没心思重新绑好,因此赤裸的身体上凌乱的红印、淤紫和咬痕、吻痕,配上他同样凌乱的长发,完全就是一副被充分强暴凌辱蹂躏过后的样子,看起来又可怜,又充满色欲。
“无耻!”
“我都说了那不是我!”
达达利亚在心里说了几句抱歉,将空抵在墙面上,更用力地深吻下去,又不知餍足地掠夺了好一会儿后,才在空不断推拒着他胸膛的力道下停下来。
“钟离先生,你不是说过契约签订的目的是为了保证公平?我们现在签订契约,是为了保证谁的公平?”
钟离亦叹气,
钟离垂眸看着他,眼尾的深红色仍然很艳丽,
钟离在考虑过后,附在空耳边说了一句话。
“是……帝君……还有魈?”
钟离没什么可反对的,于是想了想点头,
真要做的时候,空才发现自己的手正在颤抖,他能毫不畏惧地直面比自己体型巨大数倍的敌人,也能坚强隐忍地承受战斗造成的伤痛,即使是在看似不可战胜的敌人面前,他也从未退缩过,此时却生出了一股无法忽视的惧意。
他仍然被钟离圈在怀里,钟离像对待一只宠物一样,一下下地抚摸着他的头发,似乎是安慰,但只让空变得越来越生气了,钟离仍然不紧不慢地说,
不论空做什么,钟离都是一动不动地坐在原位,沉着又稳重。如果不是眼前这根火热滚烫的巨物,空都要相信他真的很冷静。
钟离失笑,
达达利亚在失望之中又生出了一点不甘心,但他也并不忍心在空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于是什么也没说,转头出去了。
他不合时宜地想到璃月的野史之一,鬼使神差地小声问了出来,
他们也并不是没有给他准备床,那张床足够大也足够舒适,但空宁可坐在地上也不愿意躺上去。达达利亚其实很能理解他的想法,毕竟他曾在那张床上被里里外外地吃透了,那张床单浸透了男人们的精液,还有他自己的精液、泪液、唾液和汗液。空看起来是一只很爱干净的小猫,绝不会接受在这样的地方安心入睡。但放他在这样脏乱的环境里也并不是他们的本意,只是从他进入这间屋子开始,那张床上就没有缺过人,他们在那里日夜无休地翻滚,重复着对空身体的暴行。
“去哪里?”
达达利亚怜悯又肯定地点了点头。
“形式本就是一种拘束,既然是同我谈话,只要我来了就不必在意地点。”
“伙伴……其实……如果你想,我可以带你逃出去。”
……是因为荧吗?他在自己的世界里,让他去踏上旅程,还未找寻到的妹妹,和这个世界里,连钟离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的妹妹……前深渊公主、现深渊领袖……即使还没经历过那些事,但只要一想到荧,空就觉得似乎能理解这个世界的自己的心情了,一定有什么原因,是让那个未曾谋面的自己放弃一切也在所不惜的。
像是为了安慰他一样,钟离将怀抱收紧了一些,但这并没有让空感到好一些,
“先生,听说龙性本淫,是真的吗?”
“好,但要先同我签订一个契约。”
钟离摩挲了一下掌中的两只手腕,看着眼前白皙细腻的肌肤,垂落的金发,
“我不是‘相信’,而是‘知道’,因为在这里,也有一位旅行者,而他隶属于深渊。”
“蒙德!”
他的话语看起来对钟离一点作用也没有,钟离只是始终平静地看着他,
幸运的是,钟离似乎换过衣服了,他的裤子并不算难解。
没过多久,钟离便进来了。他先是走到角落抱起缩在墙角的空,转身坐在刚放好的岩造物上面。身形单薄的少年像片飞羽一样轻,钟离将其安置在自己的怀中,空睁眼看着他,
空不明白他怎么还好意思谈契约,忍不住说,
“我也未曾想过旅行者会是那样的人。”
“……?”空看向钟离,钟离也看着他,像是知道他打算说什么一样。
“我从来不知道帝君还有这样的一面。”
钟离坦然且坦诚地看着他,甚至不用思考就给出了这样一个回答,空差点就把无耻两个字扔他脸上了,但看着岩王帝君那张脸使劲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没有,只是有些泄气,又有些委屈,
距离上一次强暴结束,其实也没有多久,是空实在坚持不住了甚至昏厥过去,几个人才勉强找回了失踪的理智,想让他安静地休息一会儿。魈进来给他换床单,但空只让魈把他抱到房间的这个角落,并请求魈把床单留给他。魈从房间出来的时候,谁都能看出他的心疼以及不忍,毕竟也是,换做空趴在他达达利亚的胸口寂静无声却隐忍委屈地流泪的话,他也会忍不住心软的。
空扶着墙站起身——他原本是想自己站起来的,但刚起来一点儿,就又软着跪了下去,但还没等达达利亚伸出手扶他一把,他就已经将自己撞在墙上,凭借着摩擦力艰难地站了起来。
在钟离开口之前,空就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了,但从钟离的口中说出来,还是让他更绝望也更难过了一些,他彻彻底底地意识到,自己现在是钟离、是璃月、是整个提瓦特的敌人,他站在这个世界的对立面,而他曾经的友人,不论是谁,都属于这个世界,属于这片大陆,无关感情,他们已经被立场彻底分割到对立面,无法回头,这是无解的难题,他甚至无力去改变这一定局。
越是赤裸白皙的身体上,由白到红的转变就越是明显,空眼巴巴地看了钟离好几眼,似乎是在期盼他改口说刚刚是开玩笑的。但很明显帝君大人不会开玩笑,只会用岩石般沉稳不变的眼神看着他。空的脸越来越红,最终鼓起勇气轻轻撑起身子,在帝君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空继续骂他,
但现在看来,显然“更亲近”并不是一个吻就能解决的,尽管这对空来说已经很超过了。他忽然想起什么,低头看了看自己赤裸的身子以及上面密密麻麻的吻痕,有些挫败地想到或许现在的他也没资格说这种话了。
空被问懵了,他从未想过类似的问题,或者说,从他懵懵懂懂地掉到这里被钟离捡到、被钟离囚禁之后几天过去了,他都不太了解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也不想让钟离把这些事讲给他听,因此只是又做出一副生气的模样,
“并未有此事。”
当然要除了一个人,那就是接受了提议也最先动手的那位帝君大人,他可真是不愧于岩王帝君的美名,心比石头还要硬。
钟离沉静又耐心地看着他,仍然像一个温和的长辈那样,虽然有些答非所问,
“卑鄙!”
空看起来更加生气,瞪圆了一双金色的眸子,
“有,不离开提瓦特也不会去深渊,我能走了吗?”
空自己都觉得这句话说得无力,如果连契约之神都不重视公平,那他又该去寻求谁的帮助呢?更加可怕的是,如果连钟离都明知不公平还执意如此,那么这样的意志多半就是他无法更改的了。
空站起来,靠在墙上喘息了一会儿才熟悉了再次用双腿站立的感觉,但他迈出步子,脚踝上缠着的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他一怔,低头向脚下看去,精致的金色锁链即使在这样昏暗的环境下也闪着稀碎的光,漂亮得像什么名贵的装饰品,但再漂亮,也是锁链。
钟离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
空平静地接受了,平静得甚至有些可怕。他又扶着墙坐了回去,仰着头跟达达利亚说,
“别的神明都知道一棵树上的枝杈不会长成原来的模样,你为什么就一定要将罪孽都归到我头上?”
空闭着眼睛,但感受到他的视线,还是睁开眼看向他,眼神一如初见,坚定纯澈又明亮……或许多了些微不可查的厌弃,空说,
“你既然相信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你落到了这里,从现在开始,你的命运才真正有了不同的可能性。我也只是……在引导你的命运指向不同的方向而已。”
“不是‘现在’的你。”
越是想到这些,空的眼泪就流得越凶,长久以来,从同钟离认识的那一天开始,他一直将对方看做敬重的友人、信任的同伴。钟离知识渊博,进退有度,为人亲和又懂分寸,通晓古今却肯同他分享一些不值一提的趣事。同他一起,似乎不论再艰险的道路,只要回身望去时能看到他的身影,便会变得安心。在空眼中,钟离亦师亦友,亦兄亦父,是可以毫不迟疑去信任依赖的对象,他真是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钟离会对他做出这样的事。
“我以为帝君会邀请我去外面坐。”
空没什么想说的了,他纤细的两只手腕,钟离用一只手就能牢牢扣住,很难想象用这样的一双手和这样单薄的身形,一路以来是如何艰辛地完成那些委托的。自从决裂以来,他们同深渊的领袖空已经许久未见过了,即使是钟离,也会怀念曾与他毫无隔阂,能够面对面品茶聊天的时光。平心而论,这个空突然出现的时候,每个人在不敢置信之余,都是有着惊喜的,尽管当时还担忧是深渊的阴谋,但一看到这个空的眼眸,钟离就相信他的话了,这个提瓦特里,那个比他经历得更多更久的空,早就已经失去这样纯净明澈,太阳一般温暖纯真的眼眸了。
是荧!空的瞳孔震颤着,差一点就要将这句话呐喊而出,好在及时收住了,他看起来很急迫,尽管他从未将双胞妹妹隶属于深渊这件事告诉过钟离,但毕竟钟离是七神之一归属天理,能知道这件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正打算解释,钟离却伸出一根手指按住了他的唇。
钟离无奈地摸摸他的头,
似乎也觉得这幅场景下自己这句话不够有说服力,钟离又补充解释道,
何况这个从天而降的空,还像一只刚刚破壳的雏鸟一样,在见到他、魈、甚至公子时,眼睛里都会露出纯然的惊喜与信赖。
空没有回应他,达达利亚转头看去,空靠在墙角,身形显得脆弱又单薄,如果可以,他也不愿意成为折断金丝雀翅膀的人……
“逃出去……?这里是提瓦特,你能带我去哪?我能逃到哪里去?”
空气得一口咬上他的手指,但跟宠物磨牙的力道也没什么区别,钟离连动都没动一下,
空怒气汹汹地瞪着他,
预料之中地再次对上了愤怒的眼神,达达利亚的眼神单纯无辜,
空沉默着歪了歪头,说出了这次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