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世凉本就是喜欢看人而不喜欢看牌的。
可眼下,被贺华珏那双眼睛盯着,却又感觉不是那么回事。
“输了算你的?”唐道晴挑衅地眯了眯眼。
“嗳,我刚刚才打错牌呢。”唐道晴平静地笑了笑。
在座的人听了都是一惊。连着晏世凉,满屋子都愣了半晌。一下子,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那牌。
他到底和屋子里这些老江湖不一样,即便再怎么努力,也藏不住情绪。心中所想一旦外露,就被人看了个透彻。即便其他人不在意他这个芝麻大点的小角色,可他逃不过晏世凉的眼睛。
有的人,玩牌玩了几十年,一辈子也未见得有机会见着一次天胡,就算有,拿到手里也不敢胡,怕命薄了,承受不住,泼天富贵何必用在这小小的牌桌上?胡了折寿,只当没看见。
晏世凉看了一眼,摆摆手,眯着眼笑道:“打牌
贺华珏以前就不喜欢晏世凉。因为有时候,自己父亲比起自己。竟然更看重晏世凉这条丧家犬。觉得人更会办事,也更决绝。因此,他养成了一个坏毛病,事事都要和晏世凉争个高低。
唐道晴坐在椅子上,只觉得一阵一阵发冷,他皱了皱眉,恍惚间,打错了一张牌。他听见贺华珏冷淡地嗤笑了一下。唐道晴抬头,发现贺华珏坐在自己对面,一双傲慢的眼睛,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自己。
“唐少爷牌打得真好我”见晏世凉许久未回,沈秀书轻手轻脚地走到唐道晴身后看人玩牌。那样子,小心谨慎的,可更像是做贼心虚。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运气。”贺华珏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唐道晴。
沈秀书刚刚站到唐道晴身边,挨近几分,手伸到桌下面。
“这个位置风水好,怎么打都不会输。”晏世凉意有所指地,轻轻瞟了一眼贺华珏。
唐道晴听了一愣,低头一看,还真是天胡。唐道晴看了心里暗自好笑,他分明是为了掩人耳目,随手胡的牌,可没料到,还真就是天胡。折寿的牌,一胡,却掩饰了许多秘密。沈秀书找准机会,往唐道晴衣袋里塞了一张字条。
“好牌。”晏世凉瞥了一眼唐道晴的牌冷言道:“唐少爷看来是真的不想活了,这种牌也敢胡,不怕折寿早死吗?”
看着沈秀书望着自己的眼神,唐道晴自然会意,他知道沈秀书今儿是为他来的。只可惜,这小子太年轻,眼里藏不住事,心思是一目了然的了。
于是唐道晴把刚刚摸起来码齐整,还未来得及细看的牌往桌上一倒说:“天胡。”
唐道晴想起,自己之前被晏世凉折辱的时候,听见贺华珏找晏世凉要自己。唐道晴对此只是付之一笑,觉得荒唐。他那时候看不见贺华珏的表情,只以为这人是合着晏世凉,说些不三不四地话来践踏自己。
唐道晴没办法,他只好坐下了接替了晏世凉的位置。而晏世凉呢,他则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他说他出去透口气,真的吗?谁都知道这是个幌子。
可他刚做出动作,晏世凉就走回来了。唐道晴生怕沈秀书没有察觉,依然自顾自地挨近自己,惹得晏世凉怀疑,那时候,别说自己了,沈秀书也不会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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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今儿打八圈麻将,这是最后一场。打完,各家开始结账。贺华珏的桌上没放现款,只见他从口袋里摸出张支票来,填上了银码,给了晏世凉。他果然是来输大钱的。
贺华珏把支票随手一递道:“喏,愿赌服输,给你的。”
流露出几许迫切来。
一山不能容二虎,一下子,贺华珏竟然无端地把唐道晴看成是他和晏世凉共同追逐的一匹雄鹿来。
他是真的想要自己。不因爱恋,也不因情欲,只因晏世凉没有把自己给他。贺华珏心高气傲,他想要的,只需开口,便没有得不到的。而今却被人冷言拒绝,扫了面子,气不过。
晏世凉忽然转过头来对唐道晴说:“唐少爷来替我打,我闷久了难受,出去透口气。”
唐道晴不想理会晏世凉与贺家的这些烂账。他只看着沈秀书,觉着人眼熟。总觉得在哪见过,可偏生想不起来。又因这个斯文有礼的青年先前替他抽走了折辱着他的假阴茎,对人倒是生出几分好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