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神的恨。
约书亚的脑子有些发懵,因为玛格丽斯修女,最开始带他圣经的时候说过同样的话。他是带着原罪出生的孩子,生来就是有罪恶的,就算不去死,也必须日日夜夜向神祷告,为自己的原罪忏悔。
少年
可少年无法被驯化的灵魂,不认为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
他最终是没忍住,身体脱了力,整个人都在发麻,他跪在地上,依旧小心护着怀里的修女,低头沉默好似忏悔。
少年只用最上面的干草,和自己上半身的衣服,编成一张还算干净的靠垫。
他夹紧双腿,收着肚子,好用身体里的月桂汲取一点安全感。
约书亚从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样讨厌神。
约书亚借着外面为数不多的光线环顾四周,在靠角落的地面上发现一堆干草,想来这就是罪犯们睡觉的床铺。
空荡荡的牢房弥漫着一种难闻的气味,有霉味,有臭味。
你连出生都不该存在,玛格丽斯就算是教给你圣经,那也是你本来就该做的,这样肮脏的出身,你本就该日日夜夜向我们的神,我们的造物主赎罪。
历史以另一种方式,在上一个被审判为女巫的女人的后代身上重现。
“真是下贱的东西,当了荡妇还想为自己脱罪。”
少年只觉得自己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束缚住。
不管是干渴还是饥饿,只要睡着了,就连身上的疼痛都会感觉不到。
抱着脱离痛苦的期待,约书亚祈祷着玛格丽斯尽早的醒过来,他有好多话,都想问问这个养母。
最后一句结束,便为整个事件下了定义。
一贯认知里的养母变得复杂起来,与他真正的母亲似乎有什么难言的纠葛。
可只有此刻与他心意相通的月桂才能感受到那不断生长的自我,与滔天的恨意。
地牢里见不到太阳,约书亚也无从得知外面的时间。
惩戒者把两人送进地牢,昏暗的牢笼里,只有外部走廊上的火把,才能带来微弱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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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书亚,你是叫这个名字是吗?”
舟车劳顿,加上身上的伤口疼得厉害,实在没什么事的时候,也就只能努力睡着。
少年保护不了怀里的养母。
宣读完审判的结果,主教便从高处的站台上缓缓离去。最后一眼的厌恶,成了后来发生的一切的导火索。
手持长棍的惩戒者看见他这样,低声骂了句婊子,这种时候都还在用腿自渎。随后,两人公事公办的把约书亚和玛格丽斯押进地牢。
虽然月桂钻进他身体里之后,已经好久没有动静了。
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玛格丽斯。
说到此处,主教悲悯的神情带上厌恶。
在漆黑无光又寂静的世界里,约书亚抱着玛格丽斯,无助极了。对外的防备被他卸下,少年才开始哭泣。
种子从土里发芽长到成熟的过程,令他的心中充满悸动。每次见到村子里其他人饲养的牛羊诞下幼崽,幼崽逐渐长大,在大地上奔跑沐浴阳光,少年也为之高兴。
主教抬手,止住了公务人员的殴打,他嗓音低沉,缓缓的回答约书亚的怒吼。
玛格丽斯藏匿你这个女巫和恶魔的孩子,纵容你与恶魔通奸,自然是违背了对神的忠诚,我有哪一点判的不对?”
“你的母亲是女巫,在十几年前得到审判,而你是女巫和恶魔的孩子,生来就带着原罪。
她似乎是不认可教会的,留下了带着原罪出生的他,又似乎和教会里的人一样,日复一日的让他念着那些赎罪的文字。
掀开干草,在污水里泡烂的霉味变得更大,熏得约书亚险些睁不开眼。这个放着干草的角落似乎比其他地面要低,石头草草垒砌的地面中留着缝隙,成分未知的污水便随着时间日积月累的留向这个角落。
少年将玛格丽斯靠在牢房的栅栏上,自己去收拾了那些干草。
随后,他扶着已经昏睡过去的玛格丽斯坐上这张还算干净的垫子。
约书亚不信,也不服,凭什么别人说他是女巫和恶魔的孩子,是有罪的,他就成了别人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