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6“跪着爬”(挺着一肚子卵牵R链学狗爬/震动尿道bangG)(2/10)111  隆升记事(兄弟攻/3p)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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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晖仔!!”

弟弟爆发出一声尖叫,连退数步,后背撞上方生儿子,可后者也满面惊慌,连门口的爱人都在惊呼。

他们潜伏了那么久,终于决定在这关键时刻准备行动,一举击溃隆升,谁知却被察觉到异样的楚晖发现,提前拿走了u盘。

那看似洁白无瑕的被子下,露出的景色却能让每个正常人连夜做噩梦。

他不正义,也不会帮忙维护正义理念,而是扯起嘴角轻笑,艰难伸出裹满纱布的手指,猛然将被子掀起——

信任。楚晖知道,在这点上,他永远也打败不了另两位有血缘的家伙。他可以也模仿外向活泼,但差了一截血缘,他总是无法超越的。只能另辟蹊径,基于自己过往表现,慢慢模仿着大人都喜欢的善良心软、腼腆羞涩,虽然会被方生吐槽过于文静,但也乖巧、听话、可爱。

不过几天,原本富家小公子模样的楚晖便瘦脱了形。

他要如何去想、如何与自己相处,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最钟爱的妻子、最疼爱的弟弟、最宠爱的儿子,都背叛了他。唯一自始至终保持忠诚的楚晖,却被他怀疑。

不得不说,楚晖给了他太多惊喜。大多数人总是太脆弱,刑具没上多久就痛哭流涕地招供,成就感太低。唯

也难怪当初一个初中生会千里迢迢来做卧底,的确是心底藏着炽热坚定信念的。

说完,楚晖阖上了眼。

——

没用。很快他们就发现,楚晖年纪不大,忠心不小,仍对方生死心塌地。

楚晖没忍住笑出了声。在刺目的鲜血中,笑声显得分外诡异。

急救人员赶到时,楚晖溃烂的血肉黏在地上,最后简直是被“铲”下来送上救护车的。有经验老到的人抹了把头上的汗,感慨,上回高速公路货车的连环车祸都没伤这么重。

“说实话,从前我的确很讨厌你们,很嫉妒你们。”

这是个很好的问题。方生当然信任楚晖。但如果问他,是信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被心理变态养大的反社会人格,还是信自己从婴儿时期就抱过的血脉相连的亲弟弟、亲儿子,和贯穿了他三分之一人生的爱人呢?

因为他也知道答案。

方生大脑一片空白。

好比当楚晖被送到他们自家医院时,几乎全科的主治医师都来了。阵仗之大,但凡有个懂行的人见了,都要说,这都不是和阎王爷留人,是要打上鬼门关和阎王直接抢人了。

“啊,这就是你的正义?”楚晖哂笑。

从那废弃厂房里发现的,关于楚晖这些天经历了什么,的录像。

或许是他虐待动物最完美的报应吧,现在楚晖的状态已经和那时他埋下的小动物们一样糟糕。甚至更糟。

至于为什么不将一切告诉方生……

这家伙没人知道叫什么,旁人喊他刀哥,是个众所周知的变态。痴迷酷刑,将严刑逼供研究得透彻,也就是生错了年代,搁古代妥妥让人闻风丧胆的天牢能手。

“晖仔”

旁边的人一脸讪讪,不敢多话。

手术室的灯彻夜亮着。任方生在道上叱咤风云,在这种时候也只能焦急干等,什么也做不了。

没用的废物。他想骂。恨得简直想把刑具也往他们身上用用。不过听说有后台,动不得,只能把一腔愤慨用在楚晖身上,听着少年试图忍耐但压抑不住的惨呼,便觉得身心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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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晖闭了一下眼。

就像他做梦也想不到,他最深爱的家人们,从一开始就别有用心。

他做足准备,让楚晖在身心最疲弱的时候见到那几个熟悉面孔,本想一举击破他心灵防线,谁曾想,却是他们几个被楚晖三言两语说得心神不定。

弟弟仍在气喘,面颊因激动而涨红着,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至今仍坚定不移地相信自己是对的。

答案无从得知。也没有时间继续去想。

——闻言,楚晖惊奇地看了他一眼。

自己的事自己清楚,他在方生的家里住着,身边坐着的是名正言顺的血缘亲人,唯独他一个从敌方捡来的孩子。即使没被区别对待过,但在很多人心里、有时楚晖自己也会这么想,他好听些是养子,说难听了,像一些人私下说的,不过是老大心善随意捡来的一条狗。

作为心理加压的一环,那几个叛徒来看了他。

方生从未想过他会发出如此凄厉的喊声,扑过去跪倒在地,双手颤抖,真近在咫尺了,又不敢触碰地上的人。

被超负荷地动用老虎凳后,两条小腿充血鼓胀。皮肉破碎,髌骨崩裂,创口处裸露的白骨清晰可见。

“生哥”他气若游丝道,“在南街杂货的仓库”

尽管状况很糟糕,连日的绝望痛苦都拜眼前几人所赐,楚晖却只瞟了一眼便移开目光,什么反应都没有。又或者他本就情感淡漠——无论爱恨,都没有。

“——楚晖!!!”

“恭喜你,得偿所愿。”

次数多了,组织里所有人都认识了这个把酷刑当爱好的家伙,不敢招惹,到最后连传话都是打赌输了的人才来干的危险差事。现在话递到了,他才不想多话,生怕招来什么麻烦。

有手下来询问他如何处置俘虏,方生慢慢从腿上捧着的笔记本里抬头,布满血丝的双眼红得能沁出血来。手下吓了一跳,又默默退去了。

楚晖的确保住了u盘。

——现在却变了。

当方生闯入敌人老巢地下室时,楚晖几乎要用“一滩血肉”来形容,早已不成人形。

说话的人双眼细长,眼神淬了毒般阴狠,面上带着不自然的病态潮红,“呵呵,真是稀少的样本,我真迫不及待。”

楚晖不介意做狗。他介意的是方生根本没想让他做狗。这话听着卑微,但也是实话。到了如今地位,愿意攀附上来的人数不胜数,方生从不缺想给他做狗的人,他缺得是能够真正让他信任的人。

随后终于安心昏去。

语气没有任何感情波动,像仅仅在陈述一个没有语义的句子。

或许不是要不到,倘若他去争抢也能得到,但楚晖不能这么做,他要乖巧、要懂事,不能让方生为难。不能让方生觉得,他是个不知足的、贪婪的坏小孩。

刀哥有个习惯,会将钟意的刑讯录下来,无事时反复回味,顺便也能查漏补缺,精进自己的手艺,如果这活计能算作手艺的话。

这或许不是最佳的办法,却是彼时十三岁的楚晖在短时间内所能想到最保险的方法。他不知道还有谁会是叛徒,起码他相信自己是安全的。

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没有愤怒或痛心,空白的大脑只有一个古怪的念头。他忽然很想问记忆里那个小小少年:在无数次看见弟弟和儿子搂着他脖子肆意大笑,文静内敛的楚晖捧着书经过、又在远处回头张望时,在想什么呢?

弟弟吓得不轻。他真的被保护得太好了,哪怕知道方生在做什么,也从未真正见过任何血腥场面。如今直面血淋淋的画面,冲击力是崩坏性的,他甚至没办法思考正义组织真的会采用如此残忍的逼供手段吗,仍处在目击惨状后的巨大惊慌中,尖叫不断。

“知道吗?你辜负了世界上对你最好、最信任你的人。从今往后,每当你认识一个人,你都会怀疑,你能出卖生哥,对方会不会也出卖你?”

但这不代表他心里没有丝毫想法。压抑着不会被认可的天生坏种的天性,装傻、装乖,捏着鼻子和他们打闹。无数次儿子或弟弟抱怨方生管得太紧时,天知道楚晖有多想一刀捅死他们,明明拥有着方生给予的最大爱意与纵容,却仍肆意挥霍、不知珍惜,明明他也那么渴望。

方生找到的录像并不完整,而是刀哥剪辑后的片段。但哪怕只是片段,也足够触目惊心。

刚开始那些人倒还是好吃好喝地供着,一口一个小楚公子喊得亲亲热热,推心置腹打感情牌,再“不经意”带出方生那边是怎样把他骂成罪不可赦的叛徒,试着挑拨离间,尝试套话。

不算完美的计谋,只是方生不会主动怀疑。

一片安静里,居然是已经被绑上邢架的楚晖开了口。

得不到。安静内敛的孩子只能坐在角落乖乖读书,被忽视是理所当然。毕竟,和爱人温存时笑着一起谈论儿子天经地义,温声关怀共同经历丧母之情的弟弟也理所当然,一个被捡回一条命的家伙却该知足,没资格去讨要什么。

被声音惊动了,楚晖勉力睁开眼睛。望着面前慌张到不像方生的方生,他居然笑起来,挂在血肉模糊的脸上,显得分外惊悚。

“恭喜你,获得了一辈子的猜忌与怀疑。”

方生在看什么?在看监控录像。

他说着“你”,却伸出缠满纱布的手,将每个人都指到了。洁白的纱织品下,细瘦手指上的指甲已经被残忍撕去,无法想象这会是怎样的疼痛,楚晖却还在笑。

现在同样让人闻风丧胆。昔年因手太狠惹到人了在道上被通缉,很快又因这份手艺被如今势力保下。刀哥也的确证明了自己的能力,经他手的就没人能撑下来,个个儿恨不得把上辈子的事都吐露干净,可惜最终都下场凄凉,侥幸活下来也是精神崩溃肢体残缺,后半生在精神病院里度过。

尽管他确实是。

——

“我很期待。”

威逼利诱几次未果后,行,上刑吧。

——

他的确是精通逼供的刑讯大师,连人的心理都把控得极好。从鞭打开始,一点点循序渐进地递增强度,电椅、烙铁、拶刑、老虎凳、倒吊着灌水窒息

这也是他说出的最后一句完整的话。

也有休息的时候。刑讯室楼上就是病房。他穿着病号服,四肢都藏在洁白蓬松的被子下,病房清新整洁,床头柜还放着一捧向日葵,好像真是被医院精心疗养的患者。实则不过刀哥为了击破他心理防线设立的重重关卡——怕一气儿上重刑把人精神玩崩了,得先缓缓,把气儿养足了、能承受得起后,再继续。

他面无表情,乖巧腼腆气息消失殆尽,小小少年的目光竟然比身前精通刑讯的疯子更如毒蛇般冰冷。

但弟弟似乎被他这轻蔑的目光刺痛了,吼道:“什么背叛!拜托!你们一群疯子!罪犯!黑社会!我只是做了每一个有良知的人该做的事罢了!!”

“现在我只可怜你。可怜你永远体会不到忠诚。”

他声音又压得低低的,像怕声音大一些就要将勉强拼凑的血肉吹散。

十三岁小孩再聪明也搞不出特别精妙的技巧,但他把所有人耍了一遍。

“十三岁的孩子啊”

变着花样地呈上来,又精准卡在人的心理防线上,何时适时收手,何时泼盐水强行浇醒,何时能够喘息一口稍有歇息,何时能闭眼睡一觉,何时又只能被逼着睁眼强光照射不得入睡

刀哥很不满意。

叛逃后他没跑太远,也没等他跑太远,就被布下天罗地网的敌方抓获。

可惜,楚晖不是好人。

他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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