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时候还是可靠的。一两句鼓励之言并不奢侈。

“请原谅我的措辞。你也知道的，我在日本待的时间还不够长。不像我的弟弟，连将棋背后那些复杂的日本故事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或许是我在美国居住太久，对日本的印象出了偏差。日本的警官什么时候也这么……难以沟通？”

“你胡说八道。”降谷零沉声打断对方的絮

降谷零听得见来自电话那一侧的空气微响。

“……”降谷零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人的抱怨。

是谁。降谷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他不想先开口，好像先开了口便是在这个人面前服了软。

不需要他的提醒，降谷零自然知道。他的手有些打战。他能看见那个小警员的眼神，疑惑中又带着些好奇。

降谷零向后退了一步，让廊道角落庇荫处的黑暗遮掩住自己的眼睛。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就算羽田秀吉是将棋名人，我想要逮捕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哈哈……”果然，那个人自顾自地破开寂静，低低地笑。“透君……啊不……降谷……警官。总算让我找到你了。”

沉默——短暂的沉默。

电话……电话……上嘴唇点在下嘴唇上，降谷零贸然抛下风见慌慌张张地离开了会议室。

同时间有十几通电话正在进行，总不会那么巧就是他的。

“电话打了一通又一通，我左等右等，要么无人接听，要么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警员接的……降谷警官可是在忙吗？我问那个小警员。那个小警员一点都不友善——不友善的程度或许是和向我生气时的降谷警官差不多——他叫我等，我等了过后再打过来，他又不叫我等了。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警视厅里少说也有几百部电话。茶水间墙上的公用电话，办公桌上的座机，警员口袋中的触屏手机……

降谷零沉着脸走进廊道。周围没有人，更没有嘈杂的铃声。他屏住呼吸，却觉得耳底又有新的声音要窜出来……是人的声音……细哑，痛苦，难以抑制。

降谷零的手握得更紧了，他的手心微微冒汗，沿着颤抖着的手掌滴落。

“……”

他捂住脸，难堪地倚靠在栏杆上。

“啊，降谷先生，是您的电话。”

降谷零扫过频幕上的提示，拨来的陌生号码后面已经有了一个阿拉伯数字“4”。

面对前辈又是上级，小警员不敢直接关心降谷零，公事公办地将一件东西放在他的手中。

它忽地亮了，数字清晰而整齐地出现在屏幕上。

“这个人打来好几回了，我想大概是有急事。”小警员在一边补充道。

他一手抓着手机，让冰凉的屏幕靠近自己的耳侧，同时用另一只手的手指沿着自己手腕的上方缓缓地划了过去。

降谷零抬起头，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啊，有事吗？”

他听见了背后的脚步声。这个小警员还是识相的，知道什么话能听，什么话不能听。

“降谷先生。”一个脸生的小警员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他。

降谷零握着自己的手机，却像是捧着一颗定时炸弹。

是我。对方的人仿佛在说。

今天不同，降谷零倍感分身乏术。再匀一些精力给风见，他自己便要支撑不住。

拨打的人似乎很是有耐心，他并不急着开口。他好像知道这样的沉默才是对降谷零最大的折磨。

电话响了。

“您的手机落在会议室了，黑田长官让我拿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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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沉默着低头看鞋。

对方明显没有料到自己的话能招来降谷零这么长一串话，浅浅笑了声：“降谷警官说的是，你自然有权力决定我们这些小兵卒的命运。只是——恕我来自美国人的愚笨——我不知降谷警官要以怎样的名义逮捕秀吉？秀吉除了下棋其余什么都不会，说他是手无缚鸡之力也不为过……噢，我的错。我都忘了你们日本警方最擅长的不就是编纂罪名吗。不管是谁做过什么事，只要到你们手中，都要成为戴罪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