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存野一脸悲愤：“我发四，我要是欺负了他，全世界香菜……死光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您打我吧，打我消消气……”

陆存野满头黑线地把角落里的小蘑菇拔出来：“我不会伤害你，迟朔，你清醒些。”

他蹲在角落里像只小蘑菇，哭得稀里哗啦，说的话也颠三倒四，一会儿求不要打，一会儿又恳求打他消气。

好大一口黑锅砸头上，砸得他眼前一黑，眼冒金星。

他第一次被人形容成“吉祥物”，一种难言的、奇妙的感觉在心里蔓延，他忍不住用手捂了捂心口。

诽谤啊，这是赤裸裸的诽谤啊！

刘阳正好因好奇走过来，大山越来越近。

迟朔被拉着坐到椅子上，身体还在不住地哆嗦。

被陆存野狠瞪了一眼，刘阳说：“我说话就是直接，我是为了你好，你现在毕设出了问题，保研岌岌可危，这时候可不兴出乱子，我是你我现在就去抱导师大腿抱到顺利晋级研究生，你可好，带个脑子有病的弟弟来学校，怎么，带你弟来兜风？”

不是惯常的疼的感觉，而是，很暖的感觉。

“不是，他精神病啊。”刘阳嘟嚷道：“你带个精神病来学校干嘛，精神病杀人都判不了刑，风险太大了，你不怕他出去乱砍人？”

虽然大学四年了清楚陆存野是怎样的人，刘阳仍是不放心：“你拿香菜发誓，要是说谎全世界香菜死光光。”

陆存野指向自己的脑袋以作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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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病了。”陆存野知道没经过查证就这样盖章定论不太好，现今他也没有别的好借口，“这里。”

“我没打他，我也没要他赔我毕设。”陆存野举起四根手指：“我对天发四！”

抛开前面，刘阳还真误打误撞地说对了最后一句，陆存野确实是带迟朔出来兜风的。

“我错了，不要打我，我会赔偿的，不要再打我了，求求你了……”

“滚，他不是乱砍人那种精神病。”陆存野用一次性纸杯倒了杯水，递到迟朔手掌里作为安抚：“我弟弟很乖的，你可以当他是个无害的吉祥物。”

几万，这么昂贵，就算把他卖了也赔不起，如果靠接客来还钱，一次五十块钱，他得接多少客人才能还上啊。

“行了兄弟，我信你，你玩归玩，闹归闹，从不拿香菜开玩笑。”刘阳指向角落里的小蘑菇：“那你弟怎么回事，你一句话他吓成那样？”

他们要干什么，要来惩罚他吗，他是活该被惩罚，陆存野带他来他的宿舍，是为了把他送给他室友玩吗，还是他们要一起上他……

陆存野：“……”

话锋一转，陆存野冷哼：“再说了，刘渣男，就你那劈腿次数，你被你前任们砍的几率比被我弟砍的几率大多了，你的亲亲学妹还以为你是审计院的吧，要不要我把你课表发给她。”

刘阳脚步僵在那里，用一种“我勒个大草你对你弟干啥了”的眼神射向陆存野。

一是陆景不在家，也联系不上，他不放心把迟朔一个人丢家里，二是他自动把迟朔代入到了《房间》的女主角，觉得迟朔应该出来接触接触大自然和人类社会，散散心也是好的，可能有助于精神的恢复。

暖得让他几乎以为是错觉。

他听到最多的话是，骂他晦气东西，骂他是瘟神，骂他脏了别人的地。

迟朔急得快哭出来了，他捂住头，往左边的宿舍墙壁角落里一蹲，身体尽可能地朝让他有安全感的角落靠近。

迟朔听到了吉祥物三个字，握着纸杯的手松了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