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见男人这么长时间没动静，有些奇怪，衣服下摆传来一些灌进来的冷意，他忍不住并了点膝盖。

没轻没重地还捏了一下。让阿水打了个激灵。

“……”，男生转了一下手机塞到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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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就用光了。”

也确实是只穿了一点。

手机亮起的荧光很弱，照亮的地方不过巴掌大，从别人的视角只能看见一团一动的光圈，主人公的动作也是隐匿在黑暗中。

他划拉下屏幕手指停在手电筒的标志上，刚要亮出一道光束，发红的电量配着提示音突然弹出界面，然后下一秒迅速黑屏。

他蹲下身的姿势标准，肩脊的阔肌挺拔，在贴身的运动衫上显出完美的线条。

阿水觉得没意思就移开了视线。

“曜哥，干嘛呢?”那人似乎是在找同伴，双手摸索着，摸到阿水胳膊上。

唯一一点光源也没了，几个队友一脸迷惑。

怀曜没有偷窥别人的习惯，况且对方还是个男人。

十八九岁的年轻人会开黄腔，会偶尔不耐烦说句脏话、讲些没有营养的灰色话题，但归根到底谁也没有亲眼看过这么色情的场景，他攥着手机的手心出了汗。

怀曜微一偏头，黑暗里不知道谁往这涌动了一瞬正好撞在手腕上。

怀曜垂眸，眼神动了动，指腹轻轻压着手电筒，让光不那么亮些。

手机的荧光角度意外刁钻，隐隐约约照到了男生微拢的腿根，在蓝色荧光下依旧白得晃眼，跟块豆腐似的。

“捡个东西。”

“你们呢?谁有电啊。”

阿水真的忍着一肚子郁闷偏偏又不敢发作。

空荡荡的卫衣下摆里，屁股都遮不住的黑丝裙子堆在腰上，富有肉感的腿部上绑了一圈腿环，一开始怀曜以为是衬衣夹，但是看男生的打扮，哪里是需要衬衣夹的样子。近乎是真空着就走了出来。

没电了就好，不然还得把围巾围上。

阿水下意识攥紧围巾。

电梯里没事做，几个人无聊起来就插科打诨地开始复盘比赛，一时之间竟然还有些吵。

阿水刚刚没听到有什么东西掉到地面上的声音，不知道他在找什么。

他之前看他外面就套了一层卫衣，里面起码会穿点什么。

五个人站一个电梯其实也还好不算很挤，但是阿水总觉得自己旁边的空气不太流通。左边是肩右边也是肩。

从衣服不是衣服，绳子不是绳子的几个勾丝的缝隙里，勒出几道饱满的肉弧。

“曜哥你照个灯啊。”

阿水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对方顿了一下，讪讪地笑，年轻人摸了摸头发，脖子有点红，也幸好现在黑灯瞎火的没人看他。

冷冷地说:“你碰到我了。”

黑暗中，不知道是谁跟他贴得很近，大家都在讲话，阿水分辨不出哪个是哪个。

阿水忍着一巴掌扇过去的冲动，忍气吞声地，他很小心往后退了一步。

握着屏幕的手一松，手机在地面旋转了一周滑落到阿水的脚边，贴着有些磨损的白色鞋面。

“妈的什么破信号。”踩着花里胡哨球鞋的男生一脸无语。

他盯着足尖，脚下突然传来一阵震感，紧接着电梯天花板上的灯光滋滋几声迅速熄灭。

他这句话说出来，电梯里都安静了一瞬。

不知道是幻听什么的，还听到奇怪的咽水声，便下意识把脖子上柔软的棉织物拢紧，犹犹豫豫地:“你捡好了没。”

温度才降下来一些。

“我也是。”

刚松手的第一反应居然还下意识想问那个404的刚刚碰他哪了，见鬼。

“什么东西软成这样。”

怀曜漫不经心弓下腰，在不经意看到余光的景象时，心脏漏了一拍。

都凑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喂，不是吧。”

封闭狭小的厢体，几个男生围成一圈，正正好把他堵在最里面，又闷又热的。

男人蹲了下来，没开手电筒，只是把手机屏亮着，阿水识趣地给他腾了一点位置。

怀曜眉心一跳，先是嗯了声起身，然后当即将手机转了个面，不动声色地摁了关机键。

阿水不认识他们自然融入不进去，安安静静呆在角落。

好像他这边空气好一点似的。

一阵声音从阿水头顶传来，离阿水一指距离不到的人应得不轻不淡，说话间吊儿郎当的。

阿水苦大仇深地揪了一下脖子上缠得比较紧的布料，弄得松松垮垮的才舒服地待在原地不再乱动。

男生看样子是捡完东西了，这时候俯身是打算把手机捞起起来。

他言简意赅:“没电了。”

“断电了?”

这句话没什么问题，但是他还是后颈一阵发麻。

阿水听到电梯键被摁动的声音，确认是停止运作之后，阿水简直两眼一黑。

拎着袋子的阿水不耐热，鼻尖上浮了一层汗，埋在围巾里还会弄得黏糊糊的，索性趁着没人看见就把围巾拉了下来。

但是眼前就是莫名地发热。好像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

刚刚倒是看见了，404的那张脸。

男生喉结上下攒动。

他发着呆，腿间猝不及防传来一阵

阿水:……

手机屏的灯光不亮，只有离近了才能看清。

阿水听到男生突然起身贴近，在他耳边说了句“抱歉”。呼吸间的气息扑打在皮肤上，连带着高热的体温都好像染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