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某日伴着夜里昏暗摇曳的烛火，一双亮、一双暗的眸子里印着同一簇橘黄的火焰，呼吸慢慢靠近、交织。

满宠注意到你这奇怪的表情，撑起身子用扣住你的脖颈，皱着眉头声音有些暗哑地说：“放松，不要抖。”

他的双腿微微张开些，让你能更好地抵着，被亲得有些发肿的唇里吐出他的回答：“鬼差是感受不到痛的，你知道。”

他没说话，但是明知他感受不到爱，还是从那张依旧淡漠如常的脸上，看到了些柔和。

你有些羞耻地抬起头，拉着他的衣领将人拽起来，眼里还泛着些水光，霸道地咬上他的唇瓣，横冲直撞地勾着他的舌。血腥气在唇齿间蔓延，分不清究竟是你的，还是他的。

恶犬真的不为你所用吗？可他自己咬着项圈上的绳子，交到了你手里。

他轻笑一声，声音从他的胸腔传进你的耳朵里，听起来格外的诱人。

你不知道他是不在乎，还是他情愿，顿了顿，捧起他没什么肉的双颊，望进这双潭水一样宁静的眼眸，“你不害怕吗？我会把你吃了的。”

他似是有些懊恼，皱着眉头，本就看起来泛着冷意的相貌更重要显得有些凶狠冷酷，但发红的面颊总是中和了些许凶相的，让你只觉得他惹人怜爱，虽然这般的词与他从不沾边。

你轻柔地吻上满宠的唇，勾着他的舌尖起舞，黏腻的水声在你们耳边响起。

你干嘛看着我呀，你有没拒绝我。”

过了许久，你听到自己有些暗哑的声音：“好。”

你享受着种奇异的感觉，逗弄小孩般任由满宠在你面前展示着他拙劣的技巧。

你从不信命，纵然你知道你的话话听起来孩子气又不切实际，但是你想，管他呢，你会一直往前走的，没有路，你就硬生生闯出一条来。

你并未抬头，扣弄着他衣衫上的金属，淡然地说：“我不会成为尸骨，也不会抢了天下人的稻谷，你信我吗？”

他却突然说了句不相干的话：“其实你该杀了我的。我不受你的控制，你不害怕吗？你走到的要用人命铺路的一步了，从我开始，天下的稻谷便都是你的。稻谷和尸骨，你总得选一个。”

你一直记得初见时满宠说，你也是偷稻谷的人，你们偷的更多。

鞭子会让恶犬收敛杀意，但爱意才让恶犬俯首称臣。

你直勾勾地看着他，好像你们不是交颈的爱人，而是厮杀的饿狼。

他看出你眼里淡淡的笑意，翻身将你压在榻上，一手扣住你的下巴，学着你的样子吻你，不过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啃，毕竟没一会，你的下唇上便被咬出了好几个细小的伤口，带着些痒意和细微的疼痛，铁锈的味道让你有些兴奋。

你捧着他的脸笑了起来，笑得很畅快，笑完又吻了上去，“我人鬼不忌，等着被我吃抹干净吧。”

望着他狠厉的眉眼，仿佛目无一物般，你忍不住想：这样的人，哭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呢？

他依然是那副不熟练的样子，津液从合不上的唇角流下，拉出一条细丝，在烛光里闪着银光。

你想象不出来，但浑身的血却不禁沸腾起来，叫嚣着要狠狠地将面前的人压在身下，贯穿他，让他流着泪求饶，如此这般想着，你便浑身止不住的发抖，眼底翻涌着让人心惊的欲念。

满宠轻轻拍拍你的头，低低地笑了起来。

巨大的天幕下，两个身影交叠相拥着。曾经的那个你还在吗？你想，还在的。

可惜对满宠来说根本是不痛不痒，他一手撑着手下的瓦片，一手揽着你怕你一个不小心掉下去，学着你的样子笨拙地回应着，你的膝盖抵进他腿间，他没什么反应，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他自然是知道你平日里和其他人是怎样做的。

他又笑了，他的声音传过来：“我当年在坡下抬头看，没想过车上的人会救我，也没想过会和那个人纠缠那么久，但是和那个人认识后，有那么几个瞬间，我恍惚觉得，彼此能当朋友。那个人又烦又自大，但是我想还是容许她倒豆子吧，把豆子倒了，才不会像小时候那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崩溃了，说不定自己把自己肚子剖开了。”

你不知道此刻你们是否在想着同样一个太平天下。

然后腾出一只手翻出墙上暗格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望着那些红色的

你趴在他身上，忽然觉得眼睛有些酸酸的，手掌紧紧抓住他身上的布料，不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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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吻过之后，拥在一起倒在榻上便容易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