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薄唇循着泪痕游曳到眼角,谢云流双眸微阖,神色间竟透出些许温柔来:“说你心狠,偏又不够狠心。师弟,你看,倘若你刚刚狠下心来用剑直接捅死我,也就不必受此一遭——”
姿势的改变令李忘生不由自主将长剑吞入到极深的位置,若非被对方托着后背,整个人都要重新仰倒——痛!太痛了!他此生从未有过这般痛彻心扉的感受,那种被贯穿、被强制占有的、心理上的难过,更胜躯体上的痛。
感受着怀中人的颤抖,谢云流原本托在他背后的右手上移,扣着他的后颈将人按入自己怀中。李忘生感觉到下颌触到粗糙的布料,艰难睁开眼看去,待瞧见面前被灰扑扑的衣衫包裹着的肩膀时,忍不住张口重重咬了上去。
膻中穴为人体要穴,内息由此涌入,与寻常推背之法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李忘生原本枯竭的经脉以最快的速度被这股同源内力所浸染,那星星点点肆虐着的毒气被这股内息以摧枯拉朽之势逼退,强行被赶至左肩,被毒素侵染的鲜血顺着那本已止血的伤口涌出,蜿蜒而下坠落地面。
“该是此物了。”
李忘生抿了抿唇:“一直都清醒。”顿了一顿,补充道,“每句话都发自肺腑。”
身下忽然被用力绞紧,谢云流察觉到异样,想到曾在书中瞧见的描述,心领神会向着那处用力撞击。
李忘生仍沉浸在刚刚那一瞬奇妙的感觉当中,感觉灼热的气息与贴来的温软,下意识启唇任由对方入侵,唇舌难得温柔的交缠。
【谢云流】眯起眼,他适才为了帮李忘生上药,一直单膝跪在他身侧。此刻身体微微前倾,就形成了一个极具压迫感的姿势,手也老实不客气的捏上了李忘生的下颌:
玉华池,乃是这空雾峰上自行蕴养出的一处温泉福地,池水位于高山深坳,清澈温暖,是来此修行的纯阳弟子们解乏的好去处。然而【谢云流】却并未在池边停留,而是一路溯源向上,找到了个隐秘之处:位于玉华池深处的一个山坳。
将非烟插回剑鞘,李忘生抱紧身上的外衫,埋首其中,久久不曾抬头。
他将李忘生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视线最终落在那仍有潮意的水痕上,干涸的边缘隐隐可见析出的泛白粉末,他伸手捻了些下来,在指尖一撮,随即嫌弃的弹开。
此地谢云流也来过,里面有个极为隐秘的山洞,藏有一汪不见天日的温泉,应是玉华池的分支。因为内蓄温泉的缘故,这山洞中明显比外面暖和许多,【谢云流】径自带人步入深处,摆成五心向上盘膝而坐的姿势,自己则在他对面坐下,陷入沉思。
与他为师弟尴尬的心情不同,【谢云流】的手自始至终都很稳,仿佛完全不被眼前之人罕见的靡丽之姿所动,一心一意只顾祛毒。直到从伤口中流出的血由黑转红,他才止住自身内息,收回手掌,状似不经意般捻了捻指尖的湿意——若非谢云流能清楚感知到他的一切小动作,恐怕注意不到这一点。
“是你们先放弃我的。”谢云流屈指在他同样挺起的尘根上弹弄,“再说,你又不是没感觉。”
做完这一切,他这才将视线下移,看向眼前之人身下挺立的那处。
这是……什么?
“……”谢云流垂下眼眸,手指几不可察的顿了顿,而后继续在那秘处搅弄,略显粗暴地扩张。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李忘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甚至连身体紧绷的反应都没有——当真吃定了他不会当胸一剑吗?
他用再直白不过的话语描述出这一事实,眼中却现出似悲似喜的光芒来。猩红双眸死死锁住李忘生的脸庞,看着那人剧烈喘息着双唇微张,露出一点艳红的舌尖,忍不住再度俯身吻了上去。
李忘生被颠得连话都说不清楚,束缚在背后的手指拼命抓握,蜷起又松开,却根本于事无补——小舟因两人的动作开始有节奏的晃晃悠悠,身处水面上无处借力的感觉让他心悸,曾经亲近之人的残忍对待更令他难堪又痛苦。
竟是谢云流趁着他张口的时候忽然撤出手指,换成了自己插入进来。
察觉到他的软化,谢云流压着人吻了片刻,抬起头伸了两指在他唇边,暗示性的探入:
他语气温柔,身下却是截然不同的凶狠撞击,李忘生闭上双眼不想看他,克制不住的浑身颤抖——在被撞到某一处时,忽然哽咽一声,崩溃地睁开眼:
【谢云流】却并未回避,甚至不曾起身:“这下清醒了?”
李忘生眼前阵阵发黑,失神的喘息着,恍惚间觉得身体被撕裂——扩张的草率,做的又粗暴,闯入体内的仿佛不是师兄的一部分,而是被师兄日日持在掌中的非雾——就那样毫不留情将他贯穿在原地。
身后持续不断的入侵感令李忘生难耐地屈起膝弯,被束缚在背后的双臂强行将他的腰架高,反而方便了入侵者活动。他不愿承认自己被这种陌生的难耐感所束缚,只能继续开口,试图解释:“师兄,事已至此,你——呃啊啊啊!”
“唔唔……”
——幸而师弟此刻尚未转醒,否则怕是要羞愤欲死了吧……
再看李忘生身下,果然随着内力逐渐渡入,那处也渐渐有了反应。
个中感觉过于玄妙,李忘生腰身一软,整个人力道都被卸去,只觉全身轻颤,茫茫然竟有种不知今夕何夕之感。
这种方法堪称立竿见影,却也有着不容忽视的副作用——李忘生的面色随着他的动作逐渐变得潮红,身躯在内力交融的奇特刺激下开始不由自主颤抖,不断沁出汗来。
与他一身衣衫凌乱不堪不同,谢云流此刻仍旧衣冠楚楚,衣服上的雨水早被他以内力蒸干,此刻泪水砸在灰色的布料上,晕成一片深灰,看起来有些刺眼。谢云流察觉到身上的湿意,侧头看他,瞧见李忘生面颊残留的泪意,动作一顿,侧过头来轻轻吻去残留的泪水。
真气入体的那一刹,李忘生即便仍在昏迷中,也还是克制不住发出一声闷哼,【谢云流】恍若未闻,径自引导着内力在他体内运转周天。
言罢他还刀入鞘,伸手按在了李忘生的胸口,略一沉吟,便顺着他胸口膻中穴将内力缓缓度入。
“师兄,不要一错再错!”李忘生唇边尽是他自己的津液,看起来淫靡一片,神色却凛然,“我们是师兄弟!”
觉到掌下运转开来的气劲,谢云流眸色一沉,竟先一步按着他的膻中穴,将自己的内息吐入其中。
察觉到他的视线落点,谢云流顿时炸毛:“非礼勿视懂不懂?”
见他如此,谢云流原本想要碰触他唇瓣的手一顿,最终落在他鼻侧,轻轻替他理顺面上沾染的碎发,这才起身,解开外衣盖在了他身上。
片刻之后,谢云流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忘生,继续恨我吧,我也会继续恨你,你与我就这般互相恨过下半辈子,倒也……”不错。
谢云流察觉到了,并未拆穿。
船身一荡一荡渐渐趋于平缓,熟悉的气息消散在空气当中,李忘生缓缓睁开眼,将手从背后抽了出来,连带着半出鞘的非烟与被割的支离破碎的衣袖——早在被放倒的时候,他就摸到了先前掉落的长剑,按开机栝割开了手腕上的束缚。
话才说了一半,就被忽然送入后方的手指惊得失声。沾了津液的手指轻易入侵到过于紧绷的谷道中,骤然被穿透的感觉让李忘生无法克制急促喘息着,双眸潋滟出几分泪意,却还是强撑着将剩下的话说完,“……从没有……唔……放弃过你。”
【谢云流】忽然开口,语气仍旧冷淡。李忘生的身躯却明显一震,缓缓睁开双眼——竟真的已恢复意识。
或许,他连自己在想什么都没能弄懂。
“你硬了。”
谢云流哪里肯让,按着他下颌强行在软舌上蹭过,而后在那贝齿咬合前抽出,再度冷了脸色。
“哭什么?”
“你看什么!”
被如此强烈的快感席卷,李忘生再无法维持之前的冷静,原本因疼痛而萎靡的尘根竟颤颤然再度挺立,随着撞击的力度胡乱磨蹭着谢云流的小腹。敏感的柱头被粗粝的布料来回摩擦刺激,与后方的刺激叠加,终于让他受不住,精关失守,凌乱地溅湿了两人的衣衫。
【谢云流】说着反手抽出横刀,刀尖对准李忘生,也不知是有意无意在他心口悬停片刻,才向下移动,以刀尖将他身上的衣物划开,向旁一挑,便将破碎的衣物从他身上剥了下来。
他二人内力系出同源,交融之时堪称水到渠成,只是此刻李忘生经脉中内息枯竭,他也不敢一口气哺入太多,以免伤其根本。
——他好像,忽然明悟了一些从前不曾明白的东西。
李忘生正隔着衣物用力咬合齿关,闻言微微一怔,下一刻便察觉到插在体内的那物缓缓拔出又用力挺进,重重向上一撞。
最令他无法启齿的是,随着对方持续不断的撞击,痛觉渐渐变得麻木,反而是一股隐秘的快感酥酥麻麻弥漫开来。李忘生死死咬着嘴唇,却止不住生理性泪水自眼角滚滚滑落,一滴一滴砸在谢云流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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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醒了就别装了。”
见他神色骤然变化,谢云流一怔之后忽然察觉到异样,原本按揉在身下入口的手向上,摸到对方明显硬挺起的那处,眸色一暗:
两人维持着这般交叠的姿势,唇舌交缠,克制不住地喘息,直到那处彻底软下来,谢云流才抬起头,一边抽身而出一边死死盯着身下人如玉的面庞。
此举本是伤人之招,然而他二人内力系出同源,谢云流这剑走偏锋一击却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同源内力如鱼得水,竟如太极一般运转往复,真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水乳交融般融汇成一处。
“发、自、肺、腑——李忘生啊李忘生,你这张嘴倒是
“唔——啊!!”
“啊啊啊——”
这一幕谢云流很是眼熟:与那日【谢云流】在码头时对李忘生所做如出一辙,顿时明白他刚刚为何会迟疑。
“……那又如何?”
李忘生下意识惊呼出声,牙关松开溢出含着痛苦的呻吟。然而谢云流却不再给他留下喘息之机,就着对坐的姿势开始用力——
“……多谢师兄。”他低声开口,语调却克制不住带了几分颤音,“忘生失礼了,能否请师兄稍作回避?”
“我要走了。”
“此处毒素最多。”他自言自语道,“那毒应该是从这里进入体内。”
祛毒完毕,【谢云流】重新点了那伤处周遭的穴道止血,用布巾沾了泉水拭去手臂上沾染的污血,又从怀中取出一瓶伤药,在那伤口上细细撒了一层,撕下内里干净的布片将伤口裹好。
谢云流被他绞的头皮发麻,骤然将人压倒,用力撞击了数十下,忽然吻住李忘生,舌尖撬开齿关长驱直入,用力翻搅,身下浊液尽数打在了绞紧的内壁上。
李忘生紧闭着双眼,微颤的双唇上满是他咬出的痕迹,红肿一片,看来很是可怜。感受到谢云流的视线,他逃避一般侧过头,慢慢咬紧后槽牙,却不发一语。
“你还在等什么?救人啊!”
李忘生惊呼一声,被那尖锐的陌生快感将好容易竖起的防备尽数打散,又难堪又难过:“我之前便说过,我和师父——呃!”
见他面色瞬间煞白,谢云流入侵的动作顿了顿,视线逡巡在他向后反弓而暴露的喉结上,闭了闭眼,一咬牙用力将人抱了起来。
“不想受伤的话,舔。”
“师……嗯……”
好在【谢云流】只发呆了片刻,便重新拉过李忘生的手腕,先探了探他的脉搏,这次仔细感应了片刻,视线最终落在了他左臂受伤的位置。
“啊——那里——”
那惨遭一刀两断的衣物顺着腰线垮下,又被腰带束缚,堆叠在腰间。较寻常室内仍偏冷的空气打在赤裸的胸膛上,让李忘生不由自主打了寒战,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他此刻正意识朦胧,又没有内力护体,便有些受不得冷,眉头也下意识皱起,显出几分可怜来。
他这一下咬的毫不留情,谢云流闷哼一声,却是笑了:“疼吗?很好,我们一起疼。”
话音未落,一阵风声传来,谢云流已经离开了小舟。
见他坐在那里发呆,谢云流忍无可忍催促:“不带人下山求助,又将人晾在原地,你到底在想什么?”
茫然无神间察觉到异物入侵,李忘生下意识蠕动软舌去顶,想要将之驱逐出去。柔韧舌尖刮过剪的光整的指甲,被那锐利的触感惊回理智,挣扎着便要将之吐出。
【谢云流】对此视若无睹,见他除了左肩之外没有其他伤口,眉头舒展了些许:“总算没荒废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他此刻双颊酡红,睁开眼后那被汗水与生理性泪水浸湿的睫毛不堪重负一般颤了颤,水洗过的眸子仍带着几分潋滟,眸中感情却十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