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一起吃饭吗？」苏韦再次递出邀请，「大家都很想认识你。」

「那我也去好了，我知道哪里买啤酒便宜。」苏韦说。

他的哥哥能够自由地谈恋ai，为什麽他不行？年纪较小的他，被父母当成联姻的「工具」了吗？还是说，他们发现了他的秘密？

看来，桌子和椅子得提早买了。

「过得如何？」对方语带笑意，虽没有恶意，但对白湛舟来说却刺耳不已。

而那个人正是苏韦。

「想交朋友还需要理由啊？」苏韦思忖了半晌，「因为你帅又很有趣？」

「我不需要朋友。」

b起西式餐厅，白湛舟最常光顾的，是学校附近的一间高级日式定食。

他的背影太好认了，身高b他高、身材b他宽大，可能是平常听惯了，就连脚步声他都认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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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没人听见，也算是自动忽略了他的叮咛。

白湛舟心里这麽想着，正打算装作若无其事前往停车场，却在起步的那一刻，看见有人的步伐b自己还快，经过了他，还在转弯後扬起声──

就算时间不倒转回去，他也要搬出去住。

「苏、苏韦？还让你听见啦？抱歉抱歉，我们没想说别人坏话的意思。」

闻言，白湛舟眨了眨眼。苏韦觉得他有趣，还是其他人觉得他有趣？

他清冷的表情与一副生人勿近的氛围，实在让人难以亲近。

「我对谈恋ai没兴趣。」白湛舟以一句半真半假的话打发，顺道回避苏韦的视线，「对我来说，b谈恋ai还有趣的事情多的是，人生也不只有这几件事情得做，所以……」

「多亏你，我每天都生不如si。」

从这一次之後，他时常被父母问起这个问题。

「看样子陈舜没误会他。」

「确实，总觉得之後会很常巧遇。」

「看不上？」白胜笑问。

除了自己与家人，他没有其他在意的对象，即使有……

再後来，从大型的宴会变小型的宴会，又变成两个人在高级餐厅用餐，他才知道，原来他的父母一直在寻找「适合」他的对象，并试图让自己接受。

这是他从小被灌输到大的观念。

苏韦和石明宇在一旁大笑，407房里头的氛围，此时才从原本的低气压变得热络──

除了家人以外，从没有人在二十四小时都可能与自己在同一个空间，可住进宿舍之後，他很少有独处的时间，也许正因为如此，他也有自己没注意到的一面被别人发现了？

忽地，有位同班的学生扬声，白湛舟也抬起眸子。

「这里的哪个nv孩子入你眼了？」

他确实不是一个有趣的人，方才的他只是展现最平常的一面，没有尝试迎合别人的自己，确实就如他们所说的十分难相处。

待回过神，他总算迈开脚步，经过他们时连瞥一眼都没有，直直走向他的那辆高级轿车。上车、发动引擎、离开停车场，前後不到二十秒。

至於买回来的桌椅就当作是送他们的礼物，让他们以後别再坐地板上吃饭。

苏韦的步伐太快，就如一阵风掠过自己，那一瞬间，白湛舟甚至能闻到他常用的柔软jg的味道──因为衣柜的衣服不多，他很勤着洗衣，每天都能闻到熟悉的熊o贝小苍兰香。

今天早上，他原本还想着，倘若时间倒回，他绝对不要住宿舍，不管白湛海怎麽洗脑父母，他都要坚持自己一个人住。

即使他成绩优异也长得不差，身边也要出现能x1引住他目光的人才行，然而可惜的是，从他出生到现在，从没有一位nv孩能让他多看一眼。

他不喜欢聚会，也是因为这些场合肯定会出现八卦。即使谈论的是自己讨厌的人，他也不想cha嘴半句，更不想知道对方的任何事。

「没想到你自己一个人来这里吃饭。」苏韦走了向前，与平常一样和他打招呼，在旁人眼里这画面有些不可思议，毕竟白湛舟一直以来都独来独往，看起来就是不喜欢跟人打交道的样子。

为什麽有趣？因为和陈舜的纷争很像笑话吗？

虽然是混蛋，但白湛舟还是接了起来，语气冰冷，「g麽？」

「今天我就去买五十串烤r0u回来，还要喝啤酒，喝到醉！」打起jg神来的吕育生大声呼喊，「不只要买一堆串串烤r0u，旁边的烤鱿鱼跟地瓜球也要买！」

即使本人说了没关系，可那语气平淡得让其他人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没关系」。白湛舟是真的不在意吗？还是根本不在乎？现场的气氛突然凝重了起来，只有白湛舟本人毫无感觉，又或说根本没在观察气氛。

白湛舟坐在苏韦旁，优雅地喝着无糖麦茶，又继续吃自己的餐点，没有特别和别人交谈。只不过，他的存在非常显眼，时不时就有人投s目光到他的身上，一直想要搭话，却又不知道该怎麽呼唤。

「你只是想陷害我，提了非常愚蠢又幼稚的玩笑。」白湛舟说得有些气，车越开越快，「我倒也希望你有点长进，长年纪也得长脑子，别老做这种蠢事。」

可现在看起来，他和苏韦的感情似乎挺好的。

「哎，真的一点长进都没有，我亲ai的弟弟。」电话另一头的白湛海摇头叹气，翘起二郎腿，「你到底什麽时候会懂我的用心良苦呢？」

苏韦真的觉得他有趣吗？从来没有人这麽称赞过他。

星期五，他又独自一个人前往，但在准备品嚐最喜欢的鲑鱼刺身时，却被一群人的出现打断──白湛舟怎麽也没想到，苏韦和叶煦他们的聚餐，居然会选在这里。

「……所以？」

白湛舟听着，没有回应。

「真的，整个聚会下来只说几句话，真的超不屑跟我们说话的样子。」

「白湛舟，那天对不起啊，我们也被陈舜吓一跳，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

虽然是实话，但他还是不想听见。

毕竟能这麽聊天，两人的交情应该b他们想像中的还来得好上许多。

白湛海耸了耸肩，白湛舟的这些话都被他忽视掉，左耳进右耳出，「最近会回家一趟吗？妈想你了。」

「……苏韦？」

「没有啦，他就是b较怕生，我跟他同寝的，知道他人很好。」

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为「混蛋」。

「没关系，有时候吃饱饭，话匣子就特别容易打开。」他听见苏韦发出爽朗的笑声，又说：「白湛舟他啊，其实是一个很有趣的人，还很有个x。」

「我挑食，跟你们一起去挑烤r0u串。」

听来开朗，却还是带着一点成熟的低沉，又像河马一样宏亮。

──「湛舟，在政与商的圈子里，没有所谓的朋友。所有在你身边的人，一定会牵扯利益；谈不上任何利益的，就是没用的棋子，不瞥一眼也罢。」

闻之，白湛舟马上反驳：「宿舍里头不能喝……」

「就很巧嘛，居然能在教室还有宿舍以外的地方见到你。」

白湛舟的母亲偶尔会带他参加企业间的聚会与派对，父亲也是，常常带着他出席各种社交场合──他很完美，是父母引以为傲的存在。因为能够拿来炫耀。在与其他同龄人中，他从没见谁b自己还要突出。「湛舟，那些差不多年龄的nv孩子里，你有特别感兴趣的吗？」

不幸中的大幸是，这只是小型的聚餐，不是联谊，不会有什麽活动。

不过现在，和一群疯疯癫癫的人住在一块，倒是让他有了其他的想法。

「没交到朋友啊？」

直到现在，他仍会听父母的安排和那些nvx相亲，可对他来说，这不仅太早，还毫无道理。

「确实，白湛舟这张脸，感觉就很受nv生欢迎。」苏韦的声音拉回他的神，而他的双眸也正仔细端倪着他的脸庞，从最一开始的对上眼，到最後落在他的唇──

原本，他还能从清澈的湖里看见远在天边的光，可现在水变得不清，落到湖底的他也扬起了泥沙，一切都变得混浊不已。

不管原因为何，都让他像是被丢进湖里，脚还绑上了石子，怎麽抗拒，都只能在染了墨的深渊挣扎，令人窒息。

「没关系。」对他来说，事情都过了，说再多也於事无补。

「所以来吗？包厢还有一个空位。」当苏韦带着笑问起，他的脑海中又浮现了「有趣」这两个字──

「没兴趣。」白湛舟的原因单纯得很。

他果然还是习惯安安静静又独来独往的生活。

「我也听说过，他家好像跟黑道有关系。」

「陈舜真的太可怕了，以前就是不良少年，听说认识很多黑社会的人。」

在吃完饭之後，大家小聊一会儿便散会。

还有……他的声音也太好认了。

他一边说着，又一边想自己为什麽要说这麽多，甚至感到别扭了起来。

资优生该是什麽模样，他就像是将那样的人生当作考试，用着满分的方式过着完美的生活。他可以品学兼优、待人礼貌，但仍与同辈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让别人觉得自己如同高岭之花，不仅无法高攀，更无法攀b。

「白湛舟真的跟传闻一样，超级难相处耶。」

白湛舟依旧用不解的表情回应：「认识我g麽？」

白湛舟站在原地，再次深x1气，「我也要出去买东西。」

然而他的回答一如既往，都是否定。

「没事没事，这件事就别搁在心里了，还有後续的话我会处理。」苏韦说着，想让气氛又热络起来，让人又去叫了酒。

当随着其他人一起进入包厢时，他也在想自己怎麽糊里糊涂地就答应了。就因为别人可能觉得他有趣，还可能是不带贬意的那种？他明明就讨厌这些繁琐又无谓的社交，为什麽还会想跟这群无法对自己产生利益的人交流？

「这地方就这麽大，还能不遇见个几次吗？」

还是指他的个x？可他什麽也没做，也没对谁说过笑话。

白湛舟起身，打算趁机回到自己的位子，却被吕育生一把抓住──

白湛舟摇了摇头，那些大老板或明星的孩子，他一点都不感兴趣。

「咳，所以快点打起jg神来，别为了nv人伤心又伤神了。」白湛舟越说越害臊，也不知道没有拥有过交往对象的自己，怎麽会突然自以为是的给起意见。

「为什麽没想到？我不是早就说过我喜欢自己一个人吃饭吗？」

白湛舟正要走到餐厅边的停车场，还没转弯，就听到那看不见的转角，传来议论自己的声音──

「呜呜呜呜呜……我以为湛舟是超级冷血又无情的人，结果、结果……你明明就是个大暖男，到底在装什麽装？」

「啊？你发什麽疯？我只是给了一点小小的建议而已！」白湛舟吓了好一大跳，想甩开捉住自己的吕育生，可他却sisi黏着不放。

「是有什麽聚会要参加吗？」白湛舟知道，他的家人才不会无缘无故说这种r

一瞬间，三人拿起皮夹手机，准备外出。

「白湛舟？」

早知道别跟他们吃饭了。

象呢？

他看向苏韦身後的一群人，也发现他们正看着自己，在注意到他的视线时，又慌乱地撇开自己的头，或者突地和身旁的人交谈起来。

听见这样的言论，白湛舟已经不会生气，只觉得有些荒谬。

他人很好吗？他0着良心都不这麽觉得。

这些人想从政或从商？想从他这里拉赞助，或者是把他当作跳板吗？

第一次被问这个问题，是在他十六岁的某场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