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慎微撩起衣袍，跨过地上的血迹，环顾四周，问道：“这里……有些诡异。”

女人朝二人吹了一口气，甜腻的香气钻进口鼻，程无乐瞬间软下身来，他立刻屏住呼吸，可还是慢了，瞳孔渐渐涣散，二人晕了过去。女人见状，笑道：“那就有请小仙长啦。”她用尾巴卷起二人，两手一挥，四周立刻升起水柱，泥土被水柱冲刷，露出的不是石头，而是一个洞口，女人扬尾跃入，水柱跟着她冲入石洞后，地上的洞口慢慢合拢，泥土重新覆盖。

“蛇？”

听闻二人私语，女人不满地眯了眯眼，道：“二位小仙长眼力可真不好，人家明明是蛟啦。”

此处魔气甚重，程无乐自然也感受到了，他脸色不太好，道：“此处怎么会有如此重的魔气？”江陵山林中虽有妖魔作祟，可大多都是些低阶的妖魔，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如此浓重的魔气？

这不是他们所能对付得了的，他得找到程云流。二人兜兜转转许久，浓重的魔气并未消散半分，反而越来越重，程云流和师弟们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严慎微让他停下，道：“放信号弹。”

不知过了多久，程无乐才悠悠转醒。他立刻看向身旁的严慎微，面色苍白，双眼紧闭，身上的白袍沾满污秽，左腿上一片暗红。程无乐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受伤的，或许是被那只妖兽所伤，现下伤口流出的血都已经干了，暗红的一大片。程无乐褪下他的鞋袜，撩起裤腿一看，一道长长的伤痕深可见骨，血还在渗出。程无乐从自己的里衣上撕下一块布，缠在严慎微的伤口上。或许是动作太大，严慎微缓缓睁眼，就见程无乐低着头，自己左脚的鞋袜被扔在一旁，他立刻踹开程无乐，裹紧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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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的。”

女人没有得到搭理，原本媚眼如丝的样子立刻消失，道：“二位小仙长发什么呆呢？是不是好奇为何我会在此处呀？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既然见到了二位小仙长，又都生的俊美标致，不如留下了，我定然不会亏待二位仙长的。”

“不过呢，我不喜欢在这里聊天，那么，就请二位小仙长到我洞里坐一坐吧。”

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泥沙和落叶，二人抬袖挡在面前。一股甜腻的香味随风传来，程无乐的心沉了下去，深山老林里，不可能会有这样的香味，更何况他们刚才杀了这么多的妖魔，腥臭至极，如今却全被这股诡异的香味覆盖。

严慎微声音微哑，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程无乐抬眼望去，只见一抹曼妙的身影缓缓走来，不，不能说是走，因为这女人本该是双腿的地方，是一条布满鳞片的，粗壮的蛇尾。

此时乌云遮月，二人都不敢远离彼此，程无乐握紧斩云，咽了咽口水，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闻言，严慎微愣了愣，低头看向伤口，狰狞的伤被程无乐里三层外三层地裹住，因为不熟练，包扎得有些丑陋，和那只歪歪扭扭的香囊一样，还在上面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严慎微面上微动，想起刚刚自己踹的那一脚，硬邦邦地说道：“……多谢了。”

程无乐立刻拉起严慎微，道：“赶快走！”

蛟？

程无乐摇头，道：“没带。”本就只是一次普通的夜猎，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程无乐道：“妖物！”

程无乐看他动作这么大，急忙道：“诶！别动！你腿上的伤，我给你包扎一下。”

程无

闻言，女人抚过那头长发，道：“小仙长这话叫人好生伤心，都说了人家是蛟，况且人家长得这么好看，小仙长一口一个‘妖物’未免太伤蛟心了。”说罢，她伸手抚上程无乐的脸，转头对严慎微说道：“你说是不是呀？”

程无乐在书上看到过，深水内的蛟吞吃渔夫，炼化成形，天生就是高阶的魔物。可是，深水内的蛟，怎么会出现在江陵？还是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