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吴非最多也捏了捏23没有纱布的另外半边脸,他甚至还拿捏了力气,连搂抱的动作都细心地避开了病号服下已经被稳妥地包扎过的伤口。
可是就在这时他好像听到李云飞突然骂了一句。
吴非愣住了,难道真的是他耳朵坏了?
总得来说,吴非知道李云飞是个好人。
也许是感受到了23的顺从,吴非心里的情绪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消散了,他捧着23的脸笑了笑,又转而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片。
自己印象里的李云飞是个极其冷静但非常靠谱的好医生,他在疗养院做义工的这一年里他从来没听见李云飞嘴里蹦出过一个脏字。而且他几乎没有见过再有其他人会像李云飞一样即使面对无理取闹的病人家属也依然能极为耐心地沟通。
所以当李云飞凑过来看他手上的照片时,吴非甚至没有躲。
可他看见吴非手里捏着的是一张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的,该死的照片……!
好奇心自然就会爆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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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天晚上怎么又逃出去了?回来身上还添了这么多新伤。你不知道我…有人会担心你吗?”
就该怪者该死的好奇心!如果当时李云飞没有凑过去看,那可能接下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像是吃准了对方不会对自己动粗,所以23还是在哼哼唧唧,磨磨蹭蹭。他到底是知道一直把勺子往自己嘴里塞的年轻人的视线粘在自己脸上的纱布上,扯都扯不掉,所以他最后还是垂着头不敢再躲了,温温顺顺地被喂着把碗里的食物吃下大半。
李云飞怔怔地看着吴非牵着23的手起身离开,只觉得头晕脑胀,却还是出神地叮嘱一句,”早点给他把药吃了啊。”
那些落在自己后颈上的细碎的亲吻,还有那些带着薄茧的手指划过自己大腿后侧留下的炙热都简直是在他身上点火,让他被烧得无处可逃,最后整个人都软成一滩烂泥。
只是今天又有点不同——本来吃饭的时候并没有这个必要,可眼前这个个子不算太高但结实有力的年轻人现在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圈在怀里,好像生怕他又跑了的似的。
“李医生,您没事吧?”吴非犹豫着开口,可看着李云飞血色全无的脸,又不好再问了。
23倒是没什么反应,他巴不得被带着离开,然后随便找个没人的角落和年轻人吻成一团。
“哥,”也不知道吴非是什么时候开始叫得这么亲昵的,但是他的声音温和又干净,“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却被吴非咬牙切齿地捏住了脸颊。
吃完了他居然扬起脸,痴心妄想地还想讨上一个半个湿乎乎的吻。
可现在年轻人脸上都写着让人厌烦的清心寡欲,只是耐着性子一勺一勺把温热但没有太多味道的汤粥和已经煮得稀烂的面条送到自己嘴边。
23委屈地噘嘴。他明白只要自己乖地吃光一整勺被喂过来的稀汤,他就能得到一个湿漉漉的亲吻,如果运气好的话还是可以伸舌头的那种深吻。
那难道是和23身份有关的东西?要知道疗养院里的一大喜事就是有被收容的流浪者身份得到确认。虽然平时对这种事情李云飞并不太关心,可23从被找到一直到被转到疗养院都是他全权负责的。
但是没等吴非做出反应,他被李云飞突然的逐客令打了个措手不及。
诊室外的走廊里人声渐响,有很温暖的金色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走廊上,又有温和的热度源源不断从那只拉着他的手掌心里传过来,但是却好像只有没被阳光照到的那半边走廊里才有他的容身之处。
“你们该走了,门诊的时间到了。”
吴非怀疑自己耳朵坏了。
所以李云飞赶快凑过去,却只换来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突然轰的一声炸了。
李云飞远远地看到吴非手里的似乎是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