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正跪着一行人,俱是鼻青脸肿,反观朝伦倒是屁事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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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戈走在甬道上,盯着脚前模糊的影子思索着。
都德为宗室子,风流成性,花名在外,他哪里敢说真实原因,跪在地上早就是冷汗直流。
朝伦身份尊贵,侍奉的侍女也都是太妃特意安排的本分的人,朝戈不由起疑。
“主君费心了”,巴云氏不冷不热的谢道。
“可不!诶跟我来的那个奴婢呢?”
“主君,主君,二殿下在内殿闹起来了。”
朝戈扫了一眼弟弟,有些难以言喻,“他们兴许是认错了……”,朝伦比同龄人壮实不少,怎么也不至于……
“跟我一起来的,那几个人本想欺辱他,结果我先进了这间屋子。眼睛也不长,一见门开就给我摁了!”
达西麻溜的把食盒递给了禧宫的随侍。
晏观站起来走到朝戈面前,连头也不敢抬,咚得一下就跪下了。
朝戈随手点了一个,他自然不相信朝伦一面之词,“你起来,说说怎么回事。”
晏观脑子一团乱麻,想着祖宗保佑,若是能安稳过了今天必定去庙里烧高香还愿。
都德和狐朋狗友使了个眼色,怎么是个男的?!
“谁?”
朝伦恨恨道,“那几个家伙跟发情的畜生似的,要不是我身手矫健,哼!”
给朝宝。”
“都是男的,被摸几下至于吗”,朝戈给朝伦递了杯茶。
在场的五个人全被押到了下房,偏厅那儿人多眼杂,不好审问。
朝戈捏了捏眉心,布拉甘这些年没少给他找麻烦。家族利益面前,那点友情也是末微。
朝伦冷哼一声,嚷道,“我呸!身下那二两肉不要小爷替你割了,省的害人!”
朝伦一见到人进来,立刻挺直了腰板,“大哥,这几个宵小目无尊卑,竟敢打我!”
“你过来。”
里头是乐官侍人梳妆修整的地方,现下真是热闹。
“至于!哪里是摸几下?那玩意直接顶我腰上了!”
总算清净,朝伦还是颇为不忿。
“二殿下混进了乐队,几位公子不知其身份,惹恼了殿下,方才都打起来了!”
朝戈拧着眉进了内殿偏厅。
“怎么回事?”,朝戈转身往内殿走去。
“太妃早歇”,朝戈早习惯了她的态度,她能如此不过依仗前朝的父兄,先王在时也要让其三分。
“小的知错,还望主君开恩。”
此事尴尬,谅那几个宗室子理亏也不敢造次,倒是好料理,就怕朝伦怒气上头,直接将人打杀了。
朝戈沉默了……
晏观一开口,房内的几人俱是一愣。
太妃的弟弟巴云·布拉甘和朝戈年岁相差不大,朝戈十五岁往封地前二人一直为相知好友,谁也想不到五年后会成为朝堂政敌。
“走吧,看看去”,朝戈有些无奈。
朝戈一怔,回过味来,属实是没想到这么个发展。
朝戈自扬州回来就没好好歇过,想着今日总算钻了个空子,结果前脚刚踏进寝殿,后脚宫人就慌慌忙忙的跑进来。
朝戈缓慢的眨了眨眼,收回一些思绪。
他在封地那些年正是梁夏打仗,波及梁洲边境。他上马平乱、安稳百姓不在话下,但朝廷党争他实在是心力交瘁。
朝伦长大些后,朝戈就有意减少他和外祖家人的见面。也是怕他年岁尚小,心志不坚被人拿捏了去,今日不让他来赴宴也是如此。
朝戈一听是朝伦就一阵发昏,他就知道这家伙不老实。
除了四个浪荡子,还有个舞女,他竟不知道弟弟身边什么时候有了这号人?
尤其是巴云……才旦之前说他有些妇人之仁,倒也没错。
一边朝伦还在噼里啪啦的骂道,朝戈听得脑仁疼,挥手招来边上的宫人,“把这几个人都带下去,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