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色泽温润,质地细腻,威严庄重,栩栩如生。两只圆圆的兽眼炯炯有神,毛发线条流畅自然,每处纹理清晰可见,细节雕刻也堪称完美。
这只玉獬豸整体呈现了古代最高贵又最罕见的黄色调,十有八九跟皇帝沾亲带故。
“刑部尚书?我还以为这是个网络梗呢。”戚振啧啧道,满脑子都是满清十大酷刑,“可以啊,回头审讯室再问人了,也麻烦尚书大人搭把手了。”
“不贵不贵。这獬豸共有一对,另只前年送去香港那边估价,还不到一千万呢。”邬晨云淡风轻道。
“不是御用。”邬晨笑道,“倒是御赐的。”
工匠还别出心裁地设计了獬豸低下前爪、微微卧趴的造型,这样,不仅体现了执法者刚柔并济、恩威并施的理念,还能让獬豸头顶一只锋利的独角藏在圆润的玉石纹理中,不会划伤主人的手掌。
“玉的。”邬晨说,“獬豸。”
“洛神最不缺的就是婆罗门。曾经的,现在的。”戚振看着窗外飞快闪过的风景,忽然笑道,“惭愧,家祖也是明末的礼部尚书,四世为官,老实本分,没干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自然也没盘到什么獬豸貔貅。只有一枚御赐的象牙笏板,前几年还被我爹捐去省博物馆了。”
“这獬豸是御用的?”戚振继续有一搭没一搭聊话。
“中午有空,当然。”邬晨从容道,“正好我带了个礼物,还要亲手交给戚叔叔呢。”
戚振收回笑脸,又想起昨晚的事,他立刻在心里默默把“讹钱”这个选项划掉。因为很明显,邬晨并不缺钱。
“哈哈。”戚振也干笑几声,回忆起他舅舅汪局的交代,又开始咨询邬晨的接下来安排,“晨哥,你看今天中午有空吗?我爹说要请你吃饭呢。”
戚振心想这小子太会送礼了,拿獬豸送给警局里的人,确实很合适。不过,邬晨接下来又淡淡补充一句:“明朝的。”
这样一尊大佛坐在面前,戚振只是感觉有趣,却一点也不惊讶,因为——
“这玩意儿应该挺贵的吧。”戚振不太懂什么鉴宝收藏,但邬晨手里总不会是水货。
明明明朝的?!
好好好,又一个懂得藏财的小天才。
“客气了。我家发迹可比满人早。先祖是明朝的刑部尚书,当年连破几桩大案,皇帝龙颜大悦,亲赐了这一对玉獬豸。邬晨摸了摸獬豸的背部,感慨道,“我爹说了,一只送给戚叔叔,另一只他自己留着。”
“嗯,”邬晨不知从哪变出一块黄石头,拿在手里盘了盘,说,“不是什么大礼,就是个小摆件,略表心意吧。”
“哟京爷,您家不会是什么正黄旗吧!”戚振开玩笑道。
意去二楼儿童区抽了一本画册,又去三楼军事区拿了孙子兵法,四楼哲学区拿了马列主义,最后又回到二楼教辅资料区,翻了翻硬笔字帖——”邬晨闭眼回忆,“——可是你那个耳目,他一直傻呆呆跟在我身后,轨迹跟我高度重合,甩也甩不掉,打又没理由,实在碍眼的很。没办法,我只能把他领到出口,一脚踹下去了。”
如此珍贵的礼物,足以看出两家的交情!
“冤枉,我可是两袖清风一穷二白的五星好公民——”邬晨狡猾地眨眨眼,“但如果出于个人爱好和工作需要,我家里偶尔放几个道光的大花瓶,组织应该也不会介意吧?”
“玉的?”戚振瞥过一眼。
第一天接风洗尘,第二天见见长辈,这是两家私交的规矩。戚振他爹代表了县局领导班子,当然要做东请客欢迎邬晨,这又是一层官场往来的规矩。
这回轮到邬晨大吃一惊了:“这么说来,咱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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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怎样,连邬晨本人也推不掉这些规矩。
“礼物?”
獬豸是中国古代传说中的独角神兽。从先秦到明清,都是司法官员廉明正直、执法公正的象征,如今许多政法大学、公安警校中,最常见的镇兽造型也是獬豸。
正巧前面有个红灯,戚振难得没直接闯,吱嘎一声停了车,赶紧细细看了邬晨手里獬豸几眼。
“嘿,大家明明说好了,当官就不能发财了!你又是怎么回事!”戚振阴阳怪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