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崔慕华和崔涟漪，李宗声音中终于有了哑意：“朕当初只是想用圣照和涟漪逼你娘说出实话，结果没想到你回来，她看见你，怕郑道初杀你，就自尽了，朕来不及拦她。等后来……你舅舅被俘，边境战事都已经结束，王郑两家盯着朕……朕不得不杀。”

“是。”

“你知道?”

“感觉过。”李宗轻笑，“有时候朕看着他，就会想起圣照。以前朕一直觉得自己是多想，没想到，”李宗抬眸看向谢恆，“你有这个本事。所以你现在想做什么?”

“都有。他们不动手，我就动手。”

“我。”

李宗没说话，他静默着缓了许久，才道：“所以，你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

“你婚宴的刺客到底是王郑两家的人，还是你的人?”

“东宫六率，是你故意陷害?”

李宗注视着他：“你的筹码呢?”

“本就该死，和玉关大捷就是他们射杀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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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恆没有理会他的嘲讽，只听李宗道：“所以，当初秦文宴那个案子，是你故意施恩秦珏?”

“册封他为监国太子，为崔氏平反，重启《大夏律》。”

“那这个公道，陛下给吗?”

说着，李宗抬眸看向谢恆：“同我说这些，就是为了讨个公道?”

谢恆眼中都是死寂，他看着李宗：“你的罪，只有这些了吗?”

谢恆冷静开口，他每一句话都像走了一条长路。

李宗听他说话，盯着谢恆，许久之后，他抬起手来，轻轻鼓掌：“好，很好。有兵、有权、有钱，朕若不答应，岂不是傻子?”

，如何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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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恆开口，李宗毫不意外，他平静道：“是那个叫崔君烨的孩子吗?”

“李圣照还活着。”

“尚文到底谁杀的?”

“还有呢?”

“为的是让我朕给你军队出兵司州?”

这话问出来，李宗终于无法再答。

谢恆平静询问，李宗笑起来：“你不会隻来问朕这个问题，说吧，你要什么，你有什么?”

他沉默下来，过了许久，才道：“朕没想杀她们。”

“是。”

“你给洛婉清的八万人，连同司州两万军队已经拿下边境十城，同北戎议和，迎回当年留在昆仑的军队。这隻军队，加监察司，还有秦谢两大世家，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