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师父……年轻和他长得很像……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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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告诉你，你就不杀了吗?”

……

“你师父是自己要死。”

谢恆的话每一个字都在他脑海中回荡，他逼着自己不要去信，可是那些话却反反覆复。

“惜娘说过，要惩罚人的恶，而不是人的善。”

他像是被风雪浇灌，整个人在雪地里冻得呼吸都在颤抖，都疼痛如冰割。

李归玉突然明白，他忍不住想笑，眼眶却还是带了眼泪。他盯着谢恆，沙哑道：“她明明知道了真相，却不告诉我，是觉得我可悲，还是觉得我杀不了你们啊?！”

可他师父，为什么要种上天花?

谢恆静默坐在黑暗里，过了许久，他扬声开口：“张前辈。”

“在呢。”

没有告诉你这个消息，也是因为……”

谢恆说着，看着地上枯草，忍不住带了苦笑：“我是会死的，你有一辈子时间，可以继续跟在她身后。李归玉，”谢恆顿了顿，苦涩开口，“你可以当回江少言。”

李归玉从大牢中匆匆走出来，他心乱如麻。

他察觉心中那些翻涌的衝动，像是被束缚的灵魂即将破茧而出。

他师父……

“我不听你胡说八道。”

他慌忙压製着所有，连连摇头：“我不信你，我不信……”

谢恆看着她，语气中带了几分恳求：“如果是的话，那去拦住她。”

听到“江少言”那一刻，惶恐从心底涌上来，李归玉摇着头，仓皇后退。

说着，他果断回头，开了大门，大步走出监狱。

张纯子的懒散声音响起，谢恆低声道：“您家人的下落，我会告诉您。我的性命……拜托了。”

如果是他师父自尽，那他做一切算什么呢?他杀了洛曲舒，他为此永远失去洛婉清，他再也不是江少言，他算什么呢?

李归玉说不出话，他看着面前在黑暗中静默的青年，平静道：“就算你不杀她，王怜阳王韵之、王家所有人，都不会留下她，不要让她来救我。李归玉，当年在仇恨和良知之间，你已经选错过一次，如今你可以选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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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像潮水一样灌满他全身，他感觉自己指尖发冷发疼。

“她没什么对不起你。”

“她可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