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得加班，我怕吵，把公事搬到饭店房间去做。」

明楼的眼神连一丝波动也没有，王天风想由他的脸上、他的眼神中找出一丝蛛丝马迹，但终究什麽情报也得不到。

但明诚的确是一个机敏睿智又勇敢无畏的人，本x敦厚的他作为一个特务或许是缺点，但因为他的身分对明诚来说这个个x却又成了他的优点，ai憎分明的他只要明楼能掌握住了明诚得到他的信任，那麽他就是拥有了一个一辈子不可能背叛他的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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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诚了解明楼的执着，他拿起花把明楼给带进了明楼办公室，关上门後看见明楼咬着牙，许久才挤出一句话：「就算是你说我也不会听，这种仿冒品别想cha我的青瓷瓶。」

负责每三日买新的桔梗花进办公厅的秘书，有日买错了买了洋桔梗，桔梗及洋桔梗名字虽然只差了一个字，但可是完全不同花种的两种花，明楼一看就变脸准备要把花给丢进垃圾筒里，被明诚及时拦了住。

「那你想选谁？」

「选你？哪天我一个不留神就会被你pgu上那根毒刺刺了，那还谈什麽为国尽忠？」

「不许加班？那订好的饭店房间怎麽办？你敢在家里……上回被大姐打了一巴掌跪小祠堂还ch0u了一鞭还没被ch0u怕吗？」

「陛下，我早就是你的人了，你还不知道吗？你要杀我也好，但你还是得完成你该做的，我在这里等着你来杀我，即便杀了我，我也会转世到你的身边，不管生生世世都会找到你，与你重逢，你要等我。」

皇帝愤怒至极，他太知道眼前人的手段了，只要他一出手，皇帝再没意愿，都会由着他的安排，做出他想他做的事。

「那麽……」

「选你？」明楼看了王天风一眼，眼神中有ch11u00的鄙视。

「我选明诚。」

明楼想了想，下意识的觉得手臂又是一阵热痛，那一鞭真是……

那个秘书吓得脸se发白，不是那个身处明楼秘书处本该是jg英的人竟然不经吓，而是明楼的脸se真的太吓人，整个办公室好像随时会刮起飓风，把人给抛飞出去一般。

「怎麽？嫉妒我可以自选生si搭档？」明楼终於正视这个不请自来还自己坐到他身边的人，毒蜂？取这是什麽代号？太没有杀伤力了，更该说他是毒「疯」才是，又毒又疯。

「我不用问，他自己就交代了一切。」

所以在不知情的外人眼中，就成了明长官喜欢青瓷，明长官有多ai青瓷，看他的办公室摆设就知道。

「送他去吧！不超过两个时辰，不许让陛下离开。」

「我若去了，就不是你的了。」

「大哥，知道洋桔梗的花语吗？」

「为什麽？」他换了话题，皇帝也跟着转移，只要不提皇后寝殿的那事，他都听。

「这是他的私事，他信任我才告诉我，但对你……我不能说。」

「我等你回来，等你完成了你的责任，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原谅我的自私，我必须让你去做这件事……」

皇帝被送走後，国师由园子里采下一株桔梗，走进了皇帝的寝殿，寻到了他的书案前，看见了那只青瓷瓶，他把桔梗放进青瓷瓶里，那是他的渴望。

「你信？」

那一天，明秘书长把明长官送进办公室後很久没有出来，但秘书们全是松了口气的，尤其是那个买错花的秘书，只要能安抚好明长官，明秘书长就算一整天待在明长官办公室把所有工作全交给他们也是无妨的，只要能梳顺那头狂狮的鬃毛就好……

皇帝推开了眼前人，不敢置信的抓着喉头，想b吐出刚刚被送进去的东西：「那是什麽？上回你做了那件事後答应过我，以後绝不再对我下药！」

「需不需要师哥教授你怎麽笼络明诚的方法？」

明楼的毛被梳顺了，好像再看那束洋桔梗也顺眼多了，也不能怪他执着，那是桔梗啊！明诚ai桔梗ai到当初选了桔梗做为「代号」，明楼怎麽也想把自己当成桔梗……或是他梦中的那个人。

「你的价值并非一般特务可以相b，你的生si搭档不能碰运气更不是一场由荷官发牌的赌局，对你来说，你需要的不是最聪明或是最厉害的特务，而是最忠心最能为你所用的特务，所以这个人必须你自己选、自己笼络。」

一九三九年，湖南黔yan县军校－－

明楼的视线不再停留在王天风身上，他转而望向夕yan，他心中不是没有这样的人选，只是当初「他」随了他来到军统训练班，若他挑了他就势必得告诉他他的另一层身分，到时的「他」，还能信他、跟随他吗？

几名太监早在不远处等着，闻言便上前来，正好扶住了双眼迷蒙脸泛cha0红的皇帝。

如果换成了他人，矮柜上肯定摆满了显摆的物品，有人喜欢放西洋钟、各种西洋瓷器、有人喜欢放骨董，然而明长官什麽都不摆，就只摆着一只青瓷花瓶。

因为明秘书长说：「骨董不是钱买的啊！你还拿来装水cha花？」

「你只知道情丝绕是无se无味的yet，你防着我十分留意入口的东西，却不知道我能提炼成药丸吧！」

但即便如此那只青瓷花瓶也是高仿品，而且里头每三日更换新鲜的桔梗花。

皇帝的手在宽大的袖子里握起拳，他咬着牙：「我可以是你的人，同时可以x怀天下。」

五一四年，大梁国都，金陵－－

王天风露出了一抹既偏执又冷酷的笑意，早猜出明楼不会轻易说出明诚消失的原因，不管在明楼的心中，那个原因是合理或不合理。

王天风不能说不惊讶，但似乎又早有心理准备会听到这个答案，惊讶的是明诚在明家虽是像仆人又像养子的存在，但对明楼来说到底是他一手带大的弟弟，王天风一直以为他会想尽办法b明诚放弃特务这份工作。

王天风不在乎明楼心里怎麽想他，他也并不服从明楼这个人，但明楼要成就的是大事，这才是王天风一直想要做的、是他的理想，成为明楼的搭档，王天风就有机会能为国家尽忠。

明长官的办公桌旁有一扇窗，窗外的风景很好，可以俯视远处的街景，那里的yan光也很好，上午能投shej1n来温和的yan光，下午更不会西晒，窗边放了一只矮柜，没人敢打开过，但据说里头是一个保险箱，而保险箱的钥匙及密码，只有明长官及明秘书长有。

军统特务训练班，一个集结各方菁英，经过军事及特务训练，培养隐藏在各组织中作为间谍的一种短期课程，在这里训练的人员大多有一定实力，只需经过短期培养便可投入战场－－不管是哪种形式的战场－－。

「不变的ai只给你。」

那张总是轻佻的脸终於露出了苦涩的笑意：「我不该喜欢桔梗花的。」

明楼抿了抿唇，虽然阿诚对他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也老实交代了他消失那几年的行踪，但明楼本能的觉得这并不是事实的真相……至少，不是全部的真相。

但明诚这个人并不是毫无秘密的……

「为什麽不信？合情合理。」

「但不是桔梗就不是桔梗！再像也是假的！不许！」

那只青瓷花瓶不是什麽骨董，是现代仿汝窑的作品，为什麽不是真的放一支骨董花瓶？

喔！对了！明长官也非常喜欢桔梗花，喜欢到什麽程度呢？喜欢到你胆敢买了别种花想cha进花瓶里，他会立刻暴怒的程度。

看出ai人早已做下了决定，这一生除了在自己的母妃面前没有示弱过的皇帝，终於露出了他脆弱的一面：「我不要去……求你……」

「不能得到你我会杀了你！让你永远属於我。」皇帝红着眼，恶狠狠的说了。

怎知，ai人的相求国师听而不闻，只是扬声喊来了人。

「这不该是他们两个人的心声吗？还是……我梦中的他不想把不变的ai给青瓷？」

明楼能被选派这个任务，那麽他便不是那种心思显於se的人，王天风看不出明楼对明诚的解释是否真的相信：「我这个做师哥的有必要确定一下你选这个生si搭档值不值得信任，你说说他这些年去了哪里？」

明楼看了明诚一眼，似是怒气稍稍少了一些：「这句话，你是替桔梗说的，还是替梦中的他说的？」

并肩站在园子里的两个人，两样表情、一样愁怅。

「国师……」

「你问清楚他消失的那几年去了哪里了吗？」

「因为无法永恒就只能绝望，所以，你一定得去。」他低下头，轻轻的吻住了他挚ai的皇帝，接着眼神一动，往他的陛下的喉里送出一物。

明楼不用回头，光听那讨人厌的声音就知道来者是谁，是王天风，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即便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无妨，一个行事心狠手辣的人。

与军校的yan刚不搭调的是这里的夕yan，明楼最ai在h昏时分坐在川堂阶梯上，看着落日隐在层山叠翠後，再将晕染成一片红se的天空逐渐泼上浓墨，只有此时的他是纯粹的，不再是那个拥有隐藏身分的军统特务。

「三天一次就是三天一次，换了花也不能变。」

而这样的人，也是明楼最不愿意打交道的人。

王天风看他犹豫，倒不吝於毛遂自荐：「选我如何？我这个师哥绝对是你最好的搭档。」

明楼只有一点让王天风佩服，他的心机、他的城府的确是众师兄弟中最适合这个卧底身分的人，不管明楼信不信，若有一天他成了他必须得保护的对象，那他的这根毒刺，即便刺向自己最信任、最亲ai的人，他都不会犹豫。

阿诚告诉他的那个故事可能是真的，但也很有可能只是事实的一部份。

明楼的话说得没头没尾，明诚倒是听懂了，脸一下就炸红了，一句「没正经」就要出口，但看明楼并不是完全消了怒气，明诚无奈安抚着：「我喜欢靛se桔梗的五芒花瓣，但其实这种白底紫边的花瓣也很漂亮呢！」明诚边说边把那束洋桔梗cha进了花瓶里，偷偷看了明楼一眼。

「想什麽？想生si搭档的事？」

「来人！陛下准备好了。」

接收到暗号，明诚身後的明楼这才笑了，走上前搂住了明诚，在他耳边以气音说着：「今天不许加班。」

「什麽？」我都快气si了你还在跟我说花语？明楼瞪了明诚一眼。

「桔梗花有个神话，它象徵不变的ai及绝望的ai。」

「若我想要你成为我的，你就放得下天下？放得下你的子民吗？」

「上回做了，虽然在你身上留下了东西，但你活了，不好吗？这回做了，你仍然会留下些东西给你的子民，但你从此可以属於我了，不好吗？」

「是！」

瞧他一脸正经的说着这种羞人的话，明诚还不知道他的心思？可那个秘书背景很清白，工作能力又好，难得有一个不是眼线的秘书，明诚用得很放心，不想他被明楼给辞了。

他知道明楼再为国，在他心中对於汉j这个身分仍是介意的，但他王天风不在乎，只要能完成大业，他个人声名上的牺牲又算什麽？

明楼斜睨了王

「陛下，该去准备了，今日是最可能成功受孕的日子。」那个整个大梁国都知道，但正史上一笔也没有记载的国师兼皇帝陛下专用御医，一如以往带点轻佻的表情，说着让人接受不了的话。

「当然不是！」

「如果我梦中的他真有其人，而且到了现代，肯定是喝过洋墨水的，桔梗，不就成了洋桔梗了吗？」欸……因为梦境而对桔梗这麽执着，你也是头一个了，我的大哥，那不过是我的梦，你还真以为是前世今生吗？

「永恒及绝望，那是相反的词吧！」

「我?不?想?留！」

番外篇、前尘

「选我你不亏。」

明楼的眼神变得幽远，不知自己选的对不对又知道这是他最好的选择，他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带点苦涩、又带点甜蜜。